千钧一发之际,白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朝着方志高的方向大迈一步,手中夹着一张金黄色的符箓,就那么直直的贴到了面前的黑色鬼爪子上。
而杜天一也没想到白毓的反应如此之快,他一下子就按到了符箓上。
再度天一的痛苦哀嚎之下,一双血红色的鬼眼直直地瞪视着白毓。
怨气滔天的阴气,使得杜天一的身形,慢慢的在其他看不见他的普通人眼中,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看着眼前朦胧的黑影,裴泽和沈忱惊呼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到了白毓的身边。
虽然他们没有对付鬼魂的手段,但也没有惧怕眼前的杜天一,反而是第一时间担心起白毓。
白毓微微摇头,伸手搭住两人的肩膀,轻轻用力,就把两人推到自己身后。
“他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先躲到一边去。”
白毓提醒了一句后,便回头全力以赴的跟杜天一对峙。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裴泽和沈忱还是很配合的,给白毓让出了一大片地方。
与此同时,拉住了在前方的方老太太,不让方老太太添乱。
“杜天一,你跟方志高之间的恩怨已了,你的儿子也从他手中拿到了足够多的利益,你要是现在放弃复仇的话,还来得及,如果执迷不悟下去,等待你的只有消失在这个世上。”
白毓在心中大概掐算了一番,便明白,虽说方志高和杜天一之间隔了一条人命。
但长达十几年的报复,早已让这两人之间的因果延长数倍,其中的恩怨更是繁杂不已,根本无法计算。
如今最好的结局,就是让杜天一主动放弃。
听到白毓的劝说,杜天一想都没想的说道,“你让我放了他?哈,说的轻巧,这家伙可是欠我一条命!我只是让他浑浑噩噩活十几年怎么够?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这辈子活在痛苦里!”
杜天一还在释放着自己的不满,白毓则是低头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
现在这个关头,无论白毓说的多么有道理,杜天一都会认为是白毓站着说话不腰疼,偏帮对方。
白毓也不准备再跟他费口舌,直接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节特殊开过光的墨线,准备把杜天一捆绑起来。
而后再想办法,或是封印,或是超度。
杜天一原本恢复了些的阴气,又被刚刚白毓的攻击给损失了些,他三两下飘到距离白毓最远的方位。
“你真的要跟我作对吗?方家只是给你一点小钱而已,只要你选择站在我这边,我可以让我儿子给你几倍的钱来做报酬!”
杜天一阴着一张脸,沉声开口。
白毓丝毫不为所动,在手中掐了个印决。
随后,就见那沾染了特殊朱砂的墨线无风而动,像是一只灵蛇一样,缠绕到了杜天一的鬼爪子上。
杜天一瞪圆了眼珠子,从他的鬼爪上传来了一阵宛如烤肉一样的嘶喇声,不断有阴气从上飘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流失。
这使得杜天一生起一阵恐慌,眼前的女人真的能将他灭了。
白毓左手掐着印决,右手拽着墨线的一端,黝黑的墨线上泛起金光,深色的朱砂宛如沾了血一样,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无比的灵性。
眼看着杜天一使出浑身解数,甚至张开了血盆大口,撕咬着手上的墨线,白毓冷笑一声,用力拽紧墨线,“冥顽不灵。”
突然,杜天一脖子一歪,脖颈处发出骨骼错位的声音,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白毓,而白毓心中突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曾经救过白毓很多次,于是白毓也不管刚刚限制住杜天一的鬼手,非常果断的放弃手里的墨线,整个人宛如一朵云彩一样向后退去,轻飘飘的躲过了一股无形的阴气攻击。
而在裴泽和沈忱的视角来看,白毓的动作优美,宛如跳舞一般,躲避着看不见的攻击。
杜天一身上的黑气翻涌,在普通人视角下的身影更加凝实,而白毓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这家伙的状态不对劲。”
白毓隐约能够感受到杜天一的气势更加强盛了,而这很不符合常理,毕竟之前杜天一已经三番两次被白毓伤到。
如果说他有办法的话,犯不着到了现在才使出来。
就在心中推测之时,杜天一突然仰头大笑几声,随后就见他一双鬼爪,朝着自己胸口捅去。
不一会儿就从心脏处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那玻璃瓶里面装着几滴红色的血液。
白毓盯着那几滴血液,心中暗道不好,“快!把那东西夺过来!”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瓶子里装的血液一定是对杜天一非常重要的东西。
而作为杜天一的敌人,白毓不可能让杜天一得逞。
虽然在裴泽和沈忱几个人的视角里,他们无法看到杜天一的真身,但却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只手里面抓着的玻璃瓶。
知道白毓说的是什么,裴泽没有犹豫,伸手抓住旁边柜子上的花瓶,朝着杜天一发过去,而借着这个动作,裴泽也朝着他的方向窜了过去。
趁着杜天一挥出一爪,击破花瓶之时,裴泽的手也紧紧攥住了玻璃瓶。
不光是杜天,一就连一边严阵以待的白毓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裴泽如此果断。
而此时也没有了让白毓犹豫的机会,白毓当下便伸手抓住了裴泽的胳膊,一个巧劲将裴泽扯到了自己的身边,而裴泽也忍受着那股冰冷刺骨的阴气,紧紧的抓着玻璃瓶未放。
不知杜天一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在最开始小小的挣扎了片刻后,就那么任由裴泽把玻璃瓶夺走。
白毓把裴泽拉回来后,立刻就掀起了裴泽抓着瓶子那只手的袖子。
一个黑色的圆环状淤痕,附着在裴泽的手臂上,而裴泽咬着牙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冰冻上了一样,丝毫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感觉怎么样?”白毓皱着眉,小心地按了按裴泽手臂上的皮肤,这是被阴气入体了。
虽然白毓很果断的把裴泽救了回来,但还是被杜天一抓住了机会伤害裴泽。
裴泽看着白毓担心的表情,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冰冷。”
白毓叮嘱裴泽不要靠近杜田以后,就把裴泽手里的玻璃瓶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