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小心点,可能会有遗漏的丧尸别被咬到了。”王余担心的叮嘱道。
张柠有些尴尬,刚才丧尸出现的太突然,没忍住就叫了一声,结果引得所有人都过来。
“没事,走,把这里的被子都抱过去。”梁安妮颤音道,胳膊腿到现在还因为肌肉组织紧张而抖个不停,刚才情急之下还是她第一次杀丧尸。
几人复又返回餐馆,将里面的桌椅板凳能搬的都搬到了外面,钱楠、沈冬灵几个还有刘洪雨也在宽敞的地上铺好了被褥,虽然都是被油污染得脏兮兮的,可现在这种环境下也没人会在乎这些,有条件睡觉就不错了。
餐馆门打开,王余带着陶元秀等男人们也都走了进来。
“王队长。”裴雁忍不住叫道。
“哦咋啦,你说。”王余放下手中的东西。
“这边我看房间还挺多的,道长去隔壁了。”裴雁和梁安妮对视对视一眼。
“嗯,是的,他说去那边画符。”王余说道,把自己的床褥铺的平平的。
裴雁“哦”了一声,又看眼已经躺好的孔令海,就想着带姑娘们去其他地方睡觉。出门在外,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所谓细节,可只要有条件,能男女分开还是好的,何况这些男人没几个是正经人。
“陶元秀……”梁安妮可不管其他就要说话。
“王余。”刘洪雨在旁边听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带其他人去隔壁吧。”
“嗯?隔壁?”王余不解,这地方挺宽敞,正好所有人都睡得下,有什么情况都能互相照应。
“王队长,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睡吗?”梁安妮定定的看着直男武警,接着又语调侧头斜眼审视道:“还是说,你想睡我?”
嗯?
嗯?
周围人注意力瞬间被引了过来。
“没没没,我没有想睡……”王余一下子涨红了脸,眼睛忍不住在梁安妮凹凸有致的身影上快速扫了一眼,慌的又赶紧转移视线,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想我想睡啊!
孔令海内心大声呼喊,咳了一声道:“安妮,大家睡一块不都有个照应嘛,万一……”
梁安妮眼神冷冷的看了过来,吓得孔令海没敢再吭声。
“王余,去隔壁吧。”刘洪雨再次开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哦,好。”王余也是才反应过来,心慌慌的收拾起被褥就走。
哎,女人真是麻烦,搁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和弟兄们一块哪顾虑过这些。
见王余果断离开,早就躺好的许显和陶元秀张了张嘴巴,在沈冬灵、梁安妮等人的注视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叹口气起身收拾收拾走向门外。
最后一个孔令海眼见如此,也是无奈退场。
“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无耻。”梁安妮恨恨道。
“张哥和王队长还是好的。”沈冬灵提了一口。
梁安妮刚想说你张哥也是假正经,想了想还是改口道:“王队长太直了,不过挺好玩的。”
“安妮姐你太坏了。”张柠嘿嘿笑道。
“不是我坏。”梁安妮坐在毯子上道,“他本来还心里没鬼,结果我把他小鬼头给放出来了,男人到头来都一个样,喜欢跟女人说一些深入浅出的道理,这一点冬灵最清楚。”
“我清楚什么?”沈冬灵红着耳根一脸茫然。
“天这么黑,我们都穿着衣服,他们留在这又什么都看不到做不了?”钱楠蹙着秀眉低着声音道。
“切,有些男人,要么什么都看不见,要么隔着衣服都能想出一百种姿势。”梁安妮鄙夷道。
就是那姓张的,也一样。
无聊。
陈宝因摇着头。
梁安妮又凑了上来,“姓陈的姐姐,一直没见你说话。”
陈宝因淡淡道,“我无所谓,但哪个男人敢招惹我,他的三条腿都别想要。”
梁安妮:“……”
其他几女也都惊愕的看了过来。
陈宝因面色一窘,又很快恢复清冷模样,淡淡道:“睡觉。”说着躺下背对着众人。
隔壁的小餐馆内,四个男人表情各异的走了进来。
张虚静停下手里的活。
“王队,都过来了。”
王余“嗯”一声,默默搬开两张桌椅板凳,将自己的被褥铺开。其他三人也是一样动作,只不过后者脸上尽显惋惜之色,三人似乎是同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
“师弟,要不要帮忙?”孔令海见张虚静正在裁剪满桌子的黄纸,于是出声询问。
“师兄要是有时间可以帮我裁纸,符纸的大小长宽还记得吧。”
“长二四宽六,在观里做的最多的就是这活,都印在脑子里了。”孔令海说着,也拉过一张桌子,不用刻度尺量,和张虚静一样,凭借感觉就直接动手折叠起来。
王余和陶元秀还有许显见状不好干看着,也都过来帮忙。
“太黑了,刻度尺都看不清楚。”许显道。
“要不把外面车灯打着。”陶元秀道。
“不行,会引来虫妖,我去找把手电筒。”王余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不用,照着我的尺寸裁就行,不会有错。”孔令海丢过去几张裁好的符纸。
张虚静见此便不再折纸,拿过朱砂墨开始画起符来,这次主画破煞符,后期遇到的对手只会更强,而他现在能画的最强符箓也就只有初阶的破煞符。
还是一样,威力不够数量来凑。
“差不多了,王队,麻烦诸位了,这些够了。”见不多时几百张四方黄纸裁好,倒也给张虚静省下不少时间。
“不说麻烦。”王余道,“帮你就是帮大家。”
“就是,道长,你多画一些,紧急关头多扔几张,关键时候能救命。”许显笑道。
“嗯,大家都去休息,我把这些画完。”张虚静道。
“道长,你这符教教我们,一起画速度不更快嘛。”陶元秀道。
许显一听来了精神,心想还是秀儿很聪明嘛,把画符学到手,也是一种防身手段。
“不行。”张虚静很是干脆道。
“……呃,好吧。”陶元秀略有些尴尬。
“老陶,过分了,你又没出家,想学起码先拜道长为师呀,是吧道长。”许显纠正着陶元秀的行为不当。
不教就不教吧,祖宗留下的多少好东西就是因为你们种人才失传的。
“许显,着相了。”孔令海一听许显说话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说道:“画符这东西还真不是我师弟不愿意教,而是你们根本没法画。”
没教怎么知道我画不了。
许显心下嘀咕。
“这玩意首先你得学,一张符等你学会都得大半月,其次,你得有气机在丹田,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画符是要以道之气机,布之简墨,才会有效果,所谓画符得当鬼神惊,画符不当鬼神笑,像我,虽然和虚静是师兄弟,可画符这种事我就不会,师弟,我说的对吧。”孔令海抬了抬眉毛。
“师兄所言甚是。”张虚静点头赞同道。
对于道家符箓来说,其法中之要,非专于符,非泥于咒,要的是先以我之正气,合将之灵,天将守律,地只卫门,元辰用事,灵光常存,可以达帝,可以啸命风雷,可以乾旋造化,才能万邪宾伏。
再加上符箓皆为素书,要记诸天曹官属佐吏名讳无数,又有诸符错在其间,文章诡怪,很是复杂,短时间内是学不会的。
“哦,原来如此。”许显露出恍然之色,又有些可惜道:“看来道长这画符我们是帮不上忙了。”
王余见此便道:“大家先休息吧,明天天亮就出发。”
“好。”
几人应声,各自到铺好的被褥上躺下,这段时间不是鬼物就是丧尸,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即便是王余韧性远超常人,此时也觉得十分疲惫。
“张道长,你也早些休息。”陶元秀说了声。
“好。”张虚静应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半夜,朱砂毛笔在黄纸上画动的声音才停下,张虚静体内气机消耗已经消耗大半。
省些气气机以备不时之需吧。
将画好的符纸和未用的黄纸朱砂装好,又摊开一张薄被,张虚静盘腿坐下,双手圜结开始吐纳起来。
随着一点点的天地元气纳入丹田,后顺着经络血脉游走大小周天,张虚静本有些昏沉的精神渐渐清明。这也是修士和异能者的不同之处。
修道之士想要提升自我就需要不断修炼,同时借此缓解泥丸精神疲乏,更有修炼到高深境界可以连年累月不休不眠,而异能者只要好好睡觉养足精神即可。
泛白的云层下凉风嗖嗖,无尽黑暗荒凉的大地上,绵延弯曲的公路旁,低矮的房屋尽显孤寂。这一片地方很快便陷入寂静当中,大小餐馆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啪、啪、啪。
不知什么时候,阵阵怪异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昏暗中,打坐吐纳的张虚静双眼睁开,锐利有神的眸光看向餐馆门。
门外的啪啪声又忽然消失。
张虚静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习惯性的背起包包,拿着桃木剑起身来到门口,隔着斑驳的门玻璃向外看去。
外面静的可怕,泛白的云层使得地面也呈现着诡异的白色,突然的,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在了距离小餐馆不远的地面上,轻微的低嗬声传来,来者一动不动,似是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张虚静的呼吸陡然一滞。
此时,身为军人警觉性极高的王余也听到动静,蹑手蹑脚的凑了上来,他正要开口,却正好看见了那道高大的身影,顿时惊的魂起。
白僵!
它怎么会在这里!
张虚静和王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措。
是偶然,还是从石桥镇追过来的?
要是现在有人发出一点动静,他们两个应该如何?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
隔壁大餐馆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白僵身体也是一动,赫然转向门开的位置。
张虚静浑身汗毛倒竖了起来!
王余绷直了身体!
空间似乎凝滞,开门的不知是谁,此时听动静也知道她肯定是愣在原地不动,和白僵对望。
突然的,白僵动了,他抬起僵硬的手臂,三寸长的指甲锋利的闪动着冷芒,朝着大餐馆门一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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