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一楼食堂,只有唐熹一行人点了食物。
“老板娘,旅馆房间是满的,为何只有我们的人出来用餐?”
“大部分房客都选择在房间里吃,你们的房间久未打扫,所以才没开启那项业务。”
唐熹二人与女兵坐一长桌。陶潜与杰克坐一长桌。李德修与御魔坐一小圆桌。
店小二上菜,头盘是一道暗红色的小方块,张雅鄙夷的看着白瓷盘中的东西,拿叉子碰了碰。
“这是什么?”
唐熹抬起盘子一闻,她吃了一口,绵软酸辣。
“唐熹姐,这你都吃得下去?这是什么?”
店小二走过来解释。
“此乃酸辣猪红,用今早刚宰杀的猪血,入开水烫至五分熟,倒入容器中放凉,以酱油辣椒醋汁调味。”
张雅胃液翻腾,又不敢表现出来。
李德修不食猪血,只是一个劲的喝自己带来的茶水,那御魔倒是吃得开心。
血族联盟的人很喜欢这道菜。
陶潜饥肠辘辘,他闻此菜无异味,准备开吃。
陶潜举手。
“老板娘,麻烦拿一双筷子来!”
第二道菜是番茄夹奶酪片,咬上一口又酸又咸,一点也不好吃。桌上摆着坚硬的餐包,唐熹与张雅分包而食。
一道肉菜端了上来,白盘中间,叠着几块鸭肉,鲜红的酱汁在盘中画了一道月牙,鸭肉周围还摆放着装饰用的小柠檬片与无花果片。
店小二开始为张雅报菜名。
“此乃血鸭。”
华年国沿海地区喜养殖肥鸭。肥鸭不放血,直接脱毛烟熏到三分熟,挖出内脏,洗净鸭身。
有客人来,取烟熏鸭鸭骨,磨成血浆。
鸭骨髓血浆混合几种草药香料,投入小锅熬成酱汁。
切烟熏肥鸭肉块,黄油入锅,煎七分熟,装盘淋上酱汁,再配上无花果与烤土豆。
唐熹吃了一口摇摇头。
“不行。”
杰克吃了一口,立即就吐出来了。
“这不是我平时吃的血鸭,太腥了,应该是鸭子不对,或者香料有问题。”
第四道菜是墨鱼意面。
墨鱼汁浸泡面条,煮熟捞出。用鱿鱼须与墨鱼块熬制成海鲜浇头,盖在面上。
张雅吃了一口,面条生硬,难以下咽,张雅继续吃餐包。
这面条腥味很重,唐熹闻了闻,没有动筷。
店小二擦了擦汗。
“奶油浓汤!”
土豆与黄油压碎成泥备用。
培根切段,入油锅炸脆。
换锅丢一块黄油。勺子翻炒至黄油融化,加入一把低筋面粉。黄油与面粉搅拌翻炒,下入刚才的土豆泥。
黄油与土豆泥翻炒成功,倒入一大盆鲜奶,加三勺蜂蜜,一勺粗盐,熬煮至汤汁浓稠。
这时,将香芹碎丢入锅中,熬一分钟。出锅装入巴掌大的小碗,点缀一片薄荷叶。
唐熹低头闻了闻,奶香四溢。
动勺吞了一口。
“唐熹姐,这里的东西也就只有餐包跟面包我能吃。”
最后上来一道酒水蛋糕。
一块纯白奶油蛋糕,一杯猩红的饮料。
那透阴的玻璃杯上,夹着一片柠檬,一根芹菜。张雅端起杯子闻了闻。
“有一股铁锈的味道,这是什么?”
唐熹喝了一口。
“这是血腥玛丽。”
张雅鄙夷的推开杯子。
“这里面有血啊?怪不得这么腥。”
“没血啊!这里面是辣椒跟番茄。”
张雅喝了一口。
“不喜欢。”
张雅吃了一口蛋糕。
“太甜了。”
杰克见她吃得不香,又点了一道大余国的菜。
一盘葱花蛋炒饭端到张雅面前。
“这个我爱吃。”
张雅吃了一口。
“怎么加了生蚝?真是奇怪。”
饭罢,房间也收拾好了,众人回屋时,天已经黑了。
我仰头看苍穹,这里的天是假的,太阳是假的,月亮也是假的。不知道大余国是白天还是晚上?生物钟都被打乱了。
老板娘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股寒气将我包围。
“姑娘,夜深了,不要在走廊逗留。最近城里不太平,有好多血族暴徒,四处杀戮。”
唐熹与张雅点点头。
张雅抱住唐熹的手臂。
“唐熹姐,华年国这么乱的?他们国家的人都不管管吗?”
这时,御魔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
“华年国的人是永生的,有些还患有不孕症,所以这些坏人抓回去,也只是关百年,又放出来。”
张雅冲上楼梯,摸了摸御魔的小脑袋。
“你知道得真多!”
“修哥带我去都城玩的时候,我看了不少人类的书籍!”
张雅一脸问号。
“人类?书籍?小家伙!你不是人类吗?”
御魔急忙扯开话题,拽住唐熹的袖子。
“唐熹姐,华年国的人,只有重罪才会被杀死。”
张雅疑惑。
“不是已经永生了吗?还有什么能杀死它们?”
三人来到四楼阶梯。
“太阳光可以杀死它们,但是华年国没有太阳,只能拉到大余边境执行,就是唐熹父亲的管辖地。”
张雅摸了摸围栏上的灰尘。
“它们不会跑吗?”
“会啊!所以才让大祭司去守紫月洲!”
店内的女仆端着脏衣服篮子从四楼房间走出来。
“小朋友,这边是女眷住处,你不可以再往上走咯。晚上宵禁,每层楼的门都会锁上,本店人员也不能乱走的。”
话音落,女仆拽住御魔的肩膀。
“唐熹姐姐,那我先走了!阴天找你们玩!”
女仆突然回头。
“每层楼都有值班店员,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敲楼梯旁边的房门。”
张雅疑惑。
“晚上不是宵禁吗?”
女仆转身微笑。她皮笑肉不笑,说话也冷冷的。
“只锁楼层门,每层楼还是能走动的。还是奉劝一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敲楼梯旁边的房门。”
话音落,女仆扛着篮子走了。
回到五楼尽头的房间。
床上用品换成干净的白,地面一层不染,就连吊灯上的灰尘都不见了。
“手脚真利落,既有如此本事,为何只有客人入住才来打扫?也太奇怪了?”
唐熹走到窗台旁的墙角。
之前这里有一个小暗门,上方还有锁扣。吃顿饭的功夫,锁扣不见了,门缝也不见了,就像这房间从未有过暗门一样。
“奇怪!”
张雅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的包袱拆开,物品摆出来。
“怎么了姐姐?”
“这里原先有一道暗门,现在不见了!”
“我记得好像也有。”
墙上没有刷新漆。
“这墙跟之前一样,就是门不见了。”
张雅脱下鞋袜,往后一躺,深深陷入被窝中。
“不见就不见嘞呗!也许是个魔法屏障,被清理了。”
张雅困了,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唐熹推开厕所的门,屋内有浴盆还有洗漱台,镜子是雕花梨木的,花纹是粉红牵牛花。厕所很大,右侧还有木头马桶。
这些东西,让唐熹想家了。在魅朝时,皇宫就有这些家具,只是更加豪华。
唐熹摸着那镜子。
“你喜欢喇叭花,我嫌弃是女生玩意,不给你买,若重来,一定给你种一片喇叭花。”
唐熹放水洗澡,花洒流出温暖的水流,她用毛巾包裹头发,泡在水里。浴缸旁摆着玫瑰精油,倒入水中,泡泡飞起。
我闭上双眼,突然觉得有一张大手正在捏我的头,我猛得睁开眼睛,险些泡入澡盆中。
“谁?”
我环望四周,厕所只有我一个人。
慌忙洗漱,清理浴缸,我回到床榻。张雅已经熟睡。
唐熹进入梦乡。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外白月如盘,一个戴着黑面具的男子突然悬浮在天花板上。
男子穿一袭黑袍,面具为阴阳两色。
“沈湮灭救我!”
沈湮灭没有出现,我才知道这是梦境。
男子指甲尖锐,他突然降落,与我眼对眼,还需三厘米他就会贴到我的鼻子。我想逃,可他呼出一口冷气,我四肢僵硬,无法下床。
“别害怕,吾乃血祖!”
指甲陷入我的手腕,鲜红流出,鲜红顺着气流飞起来,我眼睁睁的望着他,拿走我的血。
唐熹猛然睁开眼睛。
窗户开启,窗帘翻飞,冷雨洒入房间。我抬手一看,没有伤口。
“原来是梦?”
墙上出现一扇若隐若现的门,就是白天我见到的门。我冲了过去,门突然消失……
“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