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广播:旅客朋友们,由帝都西开往小涧方向的6437次列车即将在17点整开始检票,请在七检票口十二站台上车(噔咚)
“天路,你那破相机搞好了吗?要检票了别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车咱们在铁路圈的颜面可就”我喊着。
“别催,这卡片机又不是别的复杂的相机,没多长时间。”李天路回应道。
“得了,你上车再整。”我一把拉他到了检票口。
滴,王筱清,成人票,帝都西至帝都丰台
滴,李天路,成人票,帝都西至帝都丰台
下到站台,拍完本务机车和车内内饰后,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我叫王筱清,就读于帝都郊区的兴城七中高一年级,也是兴城七中的交通社社长,身材有些清瘦。我平时还算文静,但是男生文静起来确实很违和,成绩嘛不算太高,不过上个211还是没问题的。
而李天路是我们班的大班长,也是我们交通社的一位成员,他平时很为班级负责,成绩的话年级前十不成问题。相貌的话也挺受小姑娘欢迎。
我们两个都是火车迷,比较享受坐火车的过程。今天还是帝都的初雪,我们就出来体验一下这趟有快三十年车龄的公益性绿皮车。今年十二月底才初雪,可以看出今年是干的一年。
此时列车从帝都西站发车,外面还下着小雪,虽然可能晚点,但是是内燃机牵引,又加上西站到丰台站直线距离就十二公里,所以晚点了也没影响不大。
十二月的帝都,虽然没有冰城和盛京那边冰天雪地,但是在傍晚的时候气温零下十度早已是常态。帝都受到温带季风气候的影响,冬季降水很不稳定,有一年干燥到三个月不下雪,而去年每隔几天就下雪。
“对比起天天看练习册,偶尔出来看看夕阳下的雪景还是不错的,反正昨天也考完期末了。”李天路说,他左手里晃着一瓶豆奶,右手拿着相机拍列车出站。
“确实感觉能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春运,那会空调车刚量产,真绿皮车还遍地都是。对了,这车能开窗,”我说着便打开了窗户“怎么样?更有感觉了吧,但不久后肯定得报废了。”我语重心长的说。
“嗯确实。话说,最近老有什么踩空了就消失的事件。其中还有个一年前就因此失踪的,然后莫名其妙出现在街头,之后就疯了。相关人士问了问也没能问出什么。”李天路说。
“这个事我看了,新闻上说的那个颜某某,是我在沪城的发小,因为我老家沪城的。希望他没什么事。”我回应。
“好家伙,蚌埠住了,”他说又晃着手里的豆奶说“这很像一个都市传说啊,似乎是BACKREAM吧,我记不清了。反正进入那个地方的方式和这几个人消失的方式一毛一样啊,都是摔倒或者踩空以后人间蒸发似的没了。”
“害,毕竟那是都市传说,我一个唯物者可不相信这个,哈哈哈。”我笑道“还有,你别晃你那破饮料了,真当这是八二年拉菲啊。”
“所以你想干嘛?”
“给我喝口!”
“滚,自己买去,哈哈哈”
……
六分钟后,帝都丰台站
“诶,天路,到站下车了,别看外面了,”我推了推李天路。
“哦,抱歉,我以为咱们要到燕山呢哈哈……”
“你别装了昂”我满脸不屑,拿起手机看了看下一个行程“回兴城区的末班市郊铁路是S514次,19点19分在丰台站发车,赶紧换乘去吧。”说完我便把手机放入了口袋里,从行李架上拿下了携带的手提袋。
“行行行,别催了,这就起身下车。”李天路有点意犹未尽。
我边走向车门边说着:“话说,我还没真正的坐过市郊铁路,CRH6A只听过没……啊!”(扑腾咔嚓)
“筱清,危险!”李天路怒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拉我一把,可为时已晚。
由于这趟列车配置太过老旧,连接车厢门口和站台的踏板在我踏上的那一瞬间踩断了。
因此我掉下了站台。
“筱清!你能自己上来吗?你还能说话吗?站务同志,请通知司机!”
“内客六四三拐司机,内客六四三拐司机,机后第四位车厢有乘客坠轨,请上报帝局帝段调度。”
“司机明白!”
“只能看见那个小伙子的手提袋,没看见他人。”
……
李天路的呼喊,站务的上报,路人乘客的勘察,我压根没有听见一个字。
在坠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头重脚轻,眼前发黑,身体极速上升。我的意识也瞬间变得模糊,旋即视线变得黑暗。
最后,我感到我的脸落在了一张潮湿有馊味的地毯上。
“唔?”我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还有些泛花。“这是,哪里?”
泛黄的墙纸、潮湿的恶臭味地毯,以不一致方式安装的荧光灯具在不停的嗡嗡响着,闪烁着。
“这是哪里?!”我绝望的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