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一下子来了兴趣,“还有其他的样式?都是什么样式?”
陈小念大概形容了一下,有王氏在旁边搭腔,小姑娘一下子喜笑颜开来。
“当真?那你明天能做出来吗?能做多少个?”
王氏摇头,“虽然只是个布偶玩意儿,可也考验女红功底,一天时间怕是紧了些。”
至于多少个……
王氏看向陈小念,眼神询问。
陈小念早打算把十二生肖都做出来,但没打算一下子都做出来,免得有人照抄模仿,怪来气的。
“还能做三四个不重样的,保证各个都是小姐你没见过的。”
小姑娘越听越高兴,一个劲儿的催问时间。
大约在心里估摸了时间,王氏说:“三日,我能把其他样式都做出来。”
小姑娘摇头,“不成,我再过两日就得走了。”
刚才只留意到小姑娘长相隽秀好看,现在仔细打量一番,更觉得她天真烂漫出手豪阔,怕是州郡里来的大小姐。
想着还有二虎娘能帮忙,陈小念替王氏答应下来,只是一开口,话说的又很妙。
“可是两日的话,确实紧了些。我们住在河山村,这马车还是镇上借来的,到时候我们还得走着回去,算起来来回得两个时辰了。一会儿还得去买布料,时间确实紧了些。”
小姑娘确实豪爽,“我多给些银子,你们紧着好的买,两日后我还在这里等你们。”
说着,她拿了三两银子,“这些先做定金,等你们把余下的三四个都拿来,我再给你们五两。”
八……八两?
在镇上只能卖十文的布偶娃娃,在她这里能卖八两?
王氏惊得讲不出话来,直到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她都没缓过劲儿来。
陈小念收了银子,指着前头那家布庄,“二郎你把马车停旁边,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二郎却摆摆手,又指了指马车,大概意思是说怕马车丢了,自己在这守着,让她们女人去挑。
也是,马车是借来的,还得还回去。
若是丢了,这三两银子都不够赔的。
陈小念喊着王氏进了布庄,逛了一圈,问了价钱。
啧,好贵。
陈小念喊着王氏出来,说再往别家瞧瞧,走出门外却发现刚才那个位置,二郎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王氏急起来,“姑爷呢?不会丢了吧?”
“哪儿能啊,大概是马车停在这里碍着别人了,他找其他位置了吧。我们先去逛逛其他家,一会儿再过来找他。”
货比三家后,陈小念才在另外一家买了几缎布料,正要掏银子时,王氏小声劝着:“那边还有两匹颜色相近的,更便宜一些,我们不如买那个?”
陈小念摇头,“人家价钱给的高,我们更加不能马虎。”
给了二两银子,临走前,陈小念又看了眼旁边那一匹灰色的料子,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买。
回到刚才的位置,果然见二郎等在那里,两人上了马车,启程回家。
还了马车,拿回陶罐,刘掌柜还要给银子,陈小念摇头,“今日借了你家的马车,这算是租金。”
刘掌柜客气,非说这是糖水的银子,是两回事儿。
一边又跟陈小念笑说:“今天糖水卖得好,一会儿就没了。还有人专门找过来,说前两日喝了你家的糖水,腰也不疼了,腿脚也好使了。小念姑娘,你这糖水到底有什么秘方?”
陈小念神秘兮兮,“既是秘方,那肯定不能告诉你。”
王氏与二郎离的有些远,王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二郎耳力过人,听得清清楚楚。
想着自己莫名其妙还能痊愈的旧伤,还有本来只有半口气的二虎娘突然有了力气,还能吃上小半碗饭,刚才县上那一伙长工突然力大无穷……
二郎心中疑云越来越大。
她家小媳妇儿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河山村。
陈向文喊了他爹陈志堂一起上山,父子二人背着满满一背篓的野果,方氏提着两个提篮,野果子装的太满,一路走一路掉,他们三个瞧见了,又顾不上,各个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二虎站在道边完,见他们一家从山上下来,好奇的看着。陈向文故做凶相,“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
村里谁都知道陈向文不是个好人,才是四岁的孩子,早被吓得跑回了家。
见此,陈向文越发得意,笑得更是嚣张。
回了家里,陈志堂打了水要洗果子,被王氏骂了一通。
“就算有脏东西,一会儿煮开了撇掉就行,费那个劲儿干什么?”
烧了水,方氏一股脑的把果子倒了进去,陈向文嘴馋,手指伸进去沾了沾,放在嘴里咂吧两下。
“娘,这味道不对啊。”
方氏尝了尝,味道确实不对。
那天在福春酒楼两人都尝了陈小念家的糖水,清甜爽口,他们这一锅味道除了酸涩,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没放糖!他们那个是甜的,我们是酸的。”
陈向文看了一眼,“咱家也没糖啊。”
话音刚落,方氏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她家有,这会儿她家没人,你去拿来。”
陈向文应了一声,来到陈小念进家门前,鬼鬼祟祟观察了一番,确定没人发现后翻墙进去,果真从厨房里翻出一大罐的麦芽糖来。
喜滋滋的拿了东西出来,见被二郎拴在院中的马儿,陈向文眼红嫉妒,拾起旁边的锄头,朝着马儿就要打。
马儿机警,在他靠近自己时扬起后蹄踹过来,陈向文躲得快,没踢着自己,只是麦芽糖洒了一些。
怕被人发现,陈向文骂了两句后又翻墙而出,回了家里,母子二人倒了大半罐麦芽糖,等尝出甜味儿的时候,这一锅野果已经成了浓稠的胶状,隐约还闻见了糊味儿。
等两人手慌脚乱的撤了火,锅里的东西已经凝固了。
“娘,咱是不是白费劲儿,这一锅东西是不是废了?”
“谁说废了!这有甜味儿就能卖钱!他们一碗糖水两文钱,我们这一块儿还不得十文了!”
两人合力把锅里的东西都铲出来,没想到麦芽糖粘的紧,陈向文又乱使劲儿,一用力,锅被戳了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