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散了的乡亲们又都跑了回来,看了看宋大娘,又看了看二郎。
陈小念心下一沉,一步跨到前头,正要解释时候,二虎他爹跑过来,指着宋大娘说:“刚才大伙儿可都看见了,是宋大娘先拿着石头要砸小念的。要不是二郎,小念哪儿还有命了?宋大娘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纯属自找!大伙儿说是不是?”
大家都盼着自家庄稼能长高,又想着宋大娘霸占井水这么多年,更是气愤,二虎爹这一句后,根本没人再指责二郎了。
可人总不能扔在这里不管,族长喊了两个人,把宋大娘送回家里,又叫人跟他去家里拿止血的药先给宋大娘把血止住。
陈小念一声不吭走过去,看似检查伤口,实则已经把灵泉水涂抹在宋大娘的额头。
顿时,宋大娘的血止住了。
因她背对着他们,二郎看不清楚她的动作。
可他眉心一跳,总觉得小媳妇儿有事儿,有心想要上前看看看,二虎爹又一直拉着他说事儿。王氏想起布偶的事情,正好又说起来。
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陈小念低头,见是二虎。
“小念姐姐,我刚才看见向文哥哥从山上摘了好多野果,都满得滚下来了。”
陈小念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野果?”
“就是你今早出门前给我吃的那个。”
说着,二虎摊开手掌,掌心里两颗小小的野果,青涩的,显然还未成熟。
但这确实就是陈小念坐罐头糖水的野果。
“不光是向文哥哥,还有他爹娘,每个人都摘了不少呢。”
陈小念气得不轻。
偷了她家的麦芽糖,还把山上没成熟的野果都被糟蹋了!
二虎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裳,“小念姐姐,我们家是不是就卖不了糖水了?”
陈小念缓了缓语气,“卖得了,一会儿姐姐先上山去看看。”
刚折回去,二虎爹眼含热泪,脸上止不住的笑。
“小念妹子,多亏了你,咱家的庄稼才会长这么好。今年收成好了,也就又银子给她娘治病了。”
陈小念宽慰了两句,与王氏简单说明后,陈小念喊着二郎要上山看看。
二虎爹一听,也要跟着上山。
一路上山就能看见不少滚落地上的野果,有些没熟,有些熟了,可也都摔坏了。陈小念脸色越发难看,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到了野果林,到处都是残枝落叶,遍地尽是被踩烂的野果。
整整一片野果,除了树梢摘不到那几个,其他的都遭殃了。
陈小念死死咬着下唇,已经清晰的咬出了牙印。
二郎脸色铁青,明天送到县上的糖水,做不出来了?
“这一家简直混蛋!咱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就算是要摘这些野果,也不能一口气全给糟蹋了!简直不是人!”
二虎爹捏紧了拳头,转头就走。
“今天他家休想再踏进河山村!”
陈小念没劝也没追,倒是二郎转身就走。陈小念把他拉回来,“你别去了,宋大娘的事儿虽然没人说,可大家都看见了,一会儿再闹起来,若是你再没个轻重怎么办?”
二郎眼眸沉了沉,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
打猎。
陈小念有些不好意思,“可你什么都没拿,你怎么打?”
二郎没说话,只是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接着便走进了密林中。
陈小念转身看着那一片狼藉,抿紧了唇线,内心还在犹豫。
她早有打算,只要用灵泉水浇灌,明天又是一片野果林。
可如果真这样做了,不仅会惹人怀疑,陈向文他们还会再来糟蹋,更是浪费了她的灵泉水。
思来想去,陈小念还是弃了这片野果林。水果罐头嘛,用其他的也行。
她寻着二郎的方向而去,刚走出没多远,她眼尖的瞧见前面两颗树上好似结了果子。
顺着山路走过去,近了些,陈小念才认出这是香梨。
穿过一道灌木,陈小念才到了香梨树下吗,爬到树上摘了一个,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下一口,汁水香甜,比之前的野果还要更加爽口。
可惜来时没带个工具来,她两只手根本拿不了几个。
眼眸一转,她突然一笑,把手里的果子扔到空间里,不占位置,还能存贮。
绝好!
呼呼!
陈小念身子一僵,低头看去,见那边的灌木从里竟然藏着一只豪猪,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正盯着树梢上的陈小念。
豪猪硕大的体格,约莫有三四十斤,背上全是尖刺,扎不死人,可野生的动物身上都带着病菌,万一感染那也是会要命的。
陈小念不敢妄动,生怕惊扰了它,偏偏在时,她脚下踩着的树枝咔嚓一声!
脚下落空的瞬间,她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另外一根树枝,右脚悬空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另外一个踏脚支撑的地方。
还不得松一口气,这可小梨树猛地一震,吓得陈小念赶紧抱紧了手里的树枝。
又是一下,树上的香梨被撞得愤愤掉下。
豪猪闻了闻地上的香梨,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像更大,似乎宣泄不满,抬头看看陈小念,后退两步,又是猛地一撞。
咔嚓!
这一声比刚才沉闷不少。
陈小念只觉得身子一歪,随着香梨树倾斜倒去。
这畜生竟然把这颗果树给撞断了!
眼看着就要落地,眼看着豪猪就要冲过来,陈小念刚起了念头要进入空间躲避一下,突然有人将她拽起来,下一瞬,她已经被二郎紧紧抱在怀里。
二郎刚把她放在安全些的位置,豪猪突然嘶叫一声,冲着二郎冲了过来。
他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傍身,陈小念怕得要死。
“当心!”
二郎却只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避,根本没把这畜生放在眼里。
眼看豪猪已经到了眼前,陈小念咬咬牙,顾不得空间的秘密,准备待他先进去躲躲。
性命要紧!
她还没碰到二郎,只见二郎踢出一脚,三四十斤的豪猪竟像块石子儿似的被踢到了远处。
它哼哼两声又站起来,背上的刺全都竖起来。
刚才二郎那一脚,已经彻底把它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