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绝闻言,轻轻的笑了笑。
虞昭的说:「等我泡完药浴,就去找你。」
江绝嗯了一声,他走上前去,虞昭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人的眸光灼热,似乎要将虞昭烫出一个洞来。
虞昭抬头看他,那双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似的,闪着晶亮的星辰,让江绝一眼看上去,就忍不住心如擂鼓。
他的手探出来,虞昭心里一颤,下意识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了她锁骨处的肌肤上,虞昭身材纤细,锁骨处积了一汪水,他小心翼翼的将水拂去,随后开口道:「有一根草叶。」
虞昭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慌,应当是被药浴蒸腾的原因。
江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道:「好了,被我弄掉了,你在这里安心泡着吧,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说完,他根本没有等虞昭回答,直接离开了。
虞昭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的手指在江绝碰过的地方拂了一下,有些痒。
仿佛那人温热的手指依旧在上头似的。
她没有管那怪异的感觉,而是直接将目光转移到破碎的经脉上,引导灵力,将药力融化在其中。
虞昭药浴时间不久,中途,澜余过来给虞昭加了一次药,确保虞昭状态稳定,随后才离开。
等虞昭从药浴里出来的时候,天机也醒了。
他虚弱的开口道:「主人,你的境界……」
虞昭笑道:「别管境界了,你怎么样了?」
天机苦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被阵法反噬了。」
虞昭松了一口气,就听天机道:「倒是你,境界下滑的这么严重,寿命似乎也消逝了些许……是用了焚元丹吗?」
虞昭嗯了一声,天机苦笑道:「焚元丹的副作用太强了,掉落的境界最好在一月之内重新补上去,否则,再想精进就难了。」
虞昭闻言,有些错愕,天机说:「幸好小月背……嗯,之前,将药草与丹药都放进了我的空间里,否则,现在倒是真的麻烦了。」
「主人。」天机正色道:「未来的一个月内,你需要和我一起闭关。」
虞昭没有什么意见,若是按照天机所说的,那她现在的境况倒是十分危险了。
「你先吸收一下本源之力,将自己的状态调节好,我去与江绝他们说一声,回来之后,再继续,如何?」虞昭问道。
「可以。」天机嗯了一声,回答道。
「对了。」虞昭想起来了什么:「焕颜碎了,我想重塑,天机,你会吗?」
天机嗯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好,到时候主人你修炼,准备恢复境界,我琢磨一下焕颜怎么重塑,若是有需要的材料,我便和江绝说。」
虞昭顿了顿,一听到江绝两个字,就莫名的想起那药池里若有若无的一次触碰,她耳根微微有些红,到底是没说什么。
天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去吸收本源之力了,而虞昭,则是按照约定来到了江绝的住所,准备吃江绝准备的食物。
结果一来就见到江绝伏在桌案上,目光无神的盯着窗外看,就连她来了,都没有回神。
虞昭下意识的顺着江绝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见到了一株清颜草。
她有些纳闷:「你是想要这药草吗?」
这声音直接吓到了江绝,那人瞬间回头,随后视线落在了虞昭身上,目光有些躲闪:「你,你结束了?」
虞昭嗯了一声,江绝笑道:「我不是想要这药草,就是借着这药草,想起了一个人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
尽是缱绻,虞昭无端的有些烦闷:「什么人?」
「一个……」江绝目光幽深了些许,随后,带这些沙哑的说:「一个小骗子。」
虞昭没听懂,江绝也没想继续解释,于是开口道:「我们吃烤鸡如何?还有雪兔、桂花糕、酱牛肉……」
他眉眼温和的和将食物一一摆在桌子上,随后,视线柔和的落在虞昭身上:「喝酒吗?」
虞昭原本不想喝的,但是看到江绝的目光时,骤然无法拒绝出声,于是开口道:「好。」
她抿了一口,酒很辣,辣的她眼眶都红了,她说:「吃完之后,我要准备闭关了。」
江绝嗯了一声:「正准备与你说这件事,是该闭关了。」
虞昭也跟着笑,她的酒量实在是不好,喝了一小口就有些醉了。
看着她水洗过一般的眼睛,江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昭昭,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啊?」虞昭有些疑惑,懵懂的抬头。
「你喜欢燕重乌吗?」江绝的话问的很直,说话间,目光直视着虞昭,不肯错过一丝表情。
虞昭被这问话惊得酒气醒了一半,旋即,又在那浓郁的酒香里醉了过去:「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绝凑近了她些许,随后开口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昭昭你只说对他什么感觉就好。」
虞昭目光更加茫然,顺着江绝的话说:「我,我很担心他。」
「只有这个吗?」江绝问道。
虞昭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江绝又说:「那我呢?」
「你?」虞昭更加茫然了,语气都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对。」
虞昭仔细琢磨了一番,随后开口道:「我之前以为你是朋友的,可是……」
「可是什么?」他打定了主意要问到底,根本不给虞昭缓和的机会。
「可是,你,刚刚碰我的时候,我会……」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江绝的眸色深了很多,旋即问道:「那对燕重乌呢?也有这种感觉吗?」
虞昭寻思了一瞬,随后乖巧的点头。
江绝的神色一瞬间复杂了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似乎也很高兴:「原来是这样啊。」
虞昭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她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吃桌上的桂花糕。
江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里骤然带了些许笑意。
他举杯,对着醉眼朦胧的虞昭,微微笑了笑,随后将酒一口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