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纤长的手伸到杜明觉面前,他轻笑一声,将袖子里的手帕当众拿了出来。
粉色的帕子叠的整整齐齐,一角上面还绣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落字,扔谁看也看得出来,杜明觉这是把白落宠到了天上。
不仅身为女儿奴的白奇堂吃味,就连坐在对面的白纤纤看着心中都是怒火。
凭什么她可以得到王爷的宠爱,明明,明明当初这段姻缘是她的啊!
白纤纤才刚皱起眉头,然后就飞快的低下了头,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心思。
白落擦完嘴后就将帕子放到了桌上,“好了,爹爹,我和夫君好不容易回趟门,别拿他来调侃了。”
白奇堂睁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女儿才嫁过去没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真是气煞他也。
这顿饭四人之中也只有白落一人吃的香喷喷的了。
吃完白奇堂要白落她们留下过夜,等住几天再回去。
白落自然想留下来,但是不知道杜明觉会不会同意。
“夫君,我可以留下来吗?”
白落小心翼翼的问,杜明觉也明白反着她来不会有好处得,便同意了。
“那就叨扰岳父了。”
白奇堂这回给了个好脸子,毕竟是摄政王,朝堂之上一半都是他的部下,他还是不好过分的。
“没问题,王爷那就委屈和小女一间了。”
杜明觉点点头,揽着白落走了。
白奇堂见他们夫妻恩爱的模样,心下也是开心。
刚转身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白奇堂皱起眉头看她,“纤纤,你脸色似乎不太对劲,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白纤纤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白奇堂,于是故作可怜的回答,“是……父亲。”
白奇堂见她那副样子,心下更是叹气,“你娘既然还存着一口气就好好为她行善积德吧,不然像你这般,为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找药为她续命。”
白纤纤低头啜泣,“纤纤知道的,父亲。”
白奇堂对这个不是她女儿的女儿很是无奈,他纵横朝堂这么久难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只是不愿意去管罢了,要不是她和她那垂死的娘待落儿不好,他也不会如此敲打她。
“知道便好,还有这几天没有事就先别出来了,一日三餐我都会叫人送到你房里,等你妹妹走了再出来。”
白纤纤捏紧拳头,她死死咬住唇瓣,眼睛看向地上。
爹爹,你好狠的心。
你只对她白落,却忘了我也是你的女儿,你这般无情无义,我为何要把你看作我父亲。
等着瞧,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就让你们知道,狗被急了还同样咬人呢。
……
回到刚出嫁之前的闺房时,白落开心的抱住了杜明觉的脖颈。
温暖的热气扑在他的脖子上,白落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夫君~”
杜明觉好笑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宠溺的笑出了声,“别闹。”
“都说新婚燕尔,我们感情那么好,你不想早日要个孩子吗?”
杜明觉不由的睁大了已经,耳根上蔓延上了红霞,“你说什么?”
白落却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他说,“你难道不想要个小宝宝吗,对了,你更喜欢女孩一点还是男孩一点啊?”
杜明觉的心中此刻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谁孕育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就连她他也没有想过,只是单纯的想娶到她他就很幸福了。
可谁知最先娶的人却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却什么也不会的人。
杜明觉只能紧紧的抱住他,他没有说话,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点,白落感受到了,在被他抱住只余下杏眸眨巴眨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名为纠结和感谢的情绪围绕着他。
他怎么了,白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不想探寻他的过去,只想拥有与他一起的未来。
——
白落起了大早,在院中锻炼的时候碰见了门外鬼鬼祟祟的青盏。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青盏了,自那以后她就觉得青盏虽然话少但心毒,也就把她驱赶出府了,没想到她还能在府里服侍,真是狗屎运遇上了娘俩那贵人了。
“你在那干什么?”
白落抱着手看她,这让四处躲藏又不得不站出来的青盏心生畏惧。
“二小姐,是我的错,求求你饶我家里人一命好不好,求求你了。”
“啊,二小姐,奴婢死有余辜,求二小姐饶过他们吧。”
青盏话都还没说清楚就跪在她面前放声大哭,做出一副她要害她全家的模样。
“你在这哭到断气都没有人来帮你,你不是出府了吗,如何又进来了?”
白落懒得理她,直接扭头就走。
可谁曾想青盏不放过她,一把抱住她咬破嘴里的毒药,“二小姐……对不起了。”
只一瞬间她就断气了。
白落赶忙蹲下去试探鼻息,确认没气后她大为震惊。
这是个什么情况?
青盏就这样死在她跟前了?
白落一脸懵逼,耳边杂乱声入耳,她慢慢抬头,发现府里的下人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
“哎呦,这不是那个青盏嘛,之前是二小姐屋里的,我刚刚还听见她认错呢。”
“我也听见了,你说会不会是……”
“都给我闭嘴,是她要死要活的,关我屁事!”
白落忍不住吼了她们一句,但事后突然觉察起来,这是给她下套呢。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恶奴的新主人了敢这样算计她了。
先是把人引进来看热闹,然后把杀人的事情嫁祸给她,白纤纤,你可真是半点不学好啊。
“夫君,你出来一下。”
白落扭头就去喊杜明觉了,根本不把地上躺着的青盏当回事。
门外那些一脸叫嚣的奴仆一听见二小姐喊夫君的声音立马就缩了缩脖子。
“切,装什么,自己解释不清来叫人,真是不要脸。”
说话的是之前在柳姨娘面前红极一时的朱嬷嬷,如今柳姨娘没了势,她的权利也被夺走了,自然而然最恨的就是白落了。
“来人,将朱嬷嬷送到衙门关押去!”
来人是匆忙赶来的白奇堂,他一脸怒气来的太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朱嬷嬷见他身后是那贱蹄子青瓶时,更是气到发抖。
她何时去喊的,为何她不知道,明明这里所有人几乎都是她的人,朱嬷嬷扫视一圈,发现她们也跟着摇头。
“老爷,老奴忠心耿耿照顾了柳姨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怕是不好吧。”
朱嬷嬷想打感情牌,但白奇堂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跟他打感情牌了。
“污蔑二小姐,损害她名声,今日起你就别到白府做事了。”
朱嬷嬷这才知道老爷是真的动怒了,一个劲的恳求能在给一个机会,恳求他不要把她这把老骨头送进牢狱。
白落出来时发现门口的人正瑟瑟发抖的跪着,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刚刚只是进去拿了一个棍子,都打算和她们大干一场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实话,刚刚喊的那句夫君只是为了给自己加油打气和震慑她们而已,自己根本不要杜明觉来帮自己的。
而且杜明觉今日一大早就回朝堂处理事务了,这几天因为算是新婚休假倒是能理解,今日一大早去时还特意与她商讨好明日来接她走。
更何况,她想着反正都“害死人”了,还不如抄起家伙打一通白纤纤出气也不为过。
她性子就这样,要是谁惹她不爽了,或者暗算她,背后捅刀子,她一定要给她来点狠的试试。
白纤纤是吧,干你鸭的。
白落抡起棍子就往白纤纤院里走。
期间碰见还在痛哭流涕求原谅的朱嬷嬷时她停了一下。
“喂,这位嬷嬷,只要你告诉我谁指使你们陷害我的我就可以勉为其难并且大发慈悲的放过你,并且不让我爹爹把你送牢里,你要知道,那牢里可什么都有,什么老鼠,什么蜘蛛蟑螂蜈蚣啊,爬着你身上是最吓人的,说不好还会吃你肉喝你血还没人救你。”
“更何况你也知道的,我夫君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爹爹是武官之首,想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比捏死一个小强简单的多。”
白奇堂听见白落夸自己的时候,那下巴都快要上天了,被女儿夸了,好开心~
朱嬷嬷瑟瑟发抖的跪趴在地上,最后还是咬了一口唇瓣说道,“是大小姐要我这样做的,她说只要把二小姐的名声搞臭了摄政王就不会要你了。”
白落挑了一下眉头,她俯身逼近她的耳朵,似耳语般说,“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
朱嬷嬷颤抖了许久,终于开口,“想要将二小姐您取而代之。”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父亲……二妹妹,别听她胡说!”
白纤纤着急的跑过来时发现朱嬷嬷神色慌张,似乎已经将全部交代清楚了一样。
霎时间,白纤纤的脸白了又青,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白落直起腰,将手上的棍子扔在一旁,“来人,将犯事的几人带下去,至于里面横死当场的青盏,找到她父母给点银钱随便葬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