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淮是楚家的私生子。
但是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楚家的孩子,他的母亲空手套白狼,顺利的进了楚家。
从小到大,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而天真愚蠢的母亲,却天天做着贵妇梦。
楚家在商业界可谓是庞然大物,处于京城顶端的权势。
楚宅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极有价值的,外表偏向欧美风,白木栅栏,尖耸的褐红色屋顶,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
夏景淮的母亲,带着他,登堂入室。
夏景淮怯生生地躲在女人的身后,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女人的衣角,地板是有漂亮纹理的实木,光洁的能照出他的脸。
夏子涵长得很漂亮,不然也不会爬上楚家掌权人的床。
穿着eosla新款限量款裙子,腰肢纤细,脖颈细长,手里拿着几十万的名牌包包。
静如娇花映水,动如弱柳拂风。
她都快三十了,可是却依旧如同少女般娇嫩。
面对陌生的环境,夏景淮很不安,只能紧紧的跟在夏子涵的身后,小短腿颤颤巍巍。
没过一会,终于看到了名义上的父亲。
那个男人保养的很好,面容硬朗,眉眼儒雅,看起来就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眼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腿上摆着一本书。
楚晔似乎对于这对母子并不太重视,他一直都是处于上位者,掌控者,只是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冷淡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在夏景淮身上。
很显然,夏子涵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她原本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面对着金碧辉煌的别墅,局促无措。
再加上男人不冷不热的态度,更加让夏子涵羞耻。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楚家的掌权人会和这一无是处的女人结婚,就连夏子涵自己都不知道。
楼梯是旋转式,中间挂着流光溢彩的吊灯,很长,从最顶楼垂在了下面,如同点缀着钻石的瀑布。
有一抹修长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是一个少年,眉如墨描,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肌肤白皙,眉眼间堆满了漠然。
衣着普通洁白的白衬衫,来到了楚晔身边,站姿笔直,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躲在女人身后的夏景淮偷偷露出了半张脸,悄悄的打量。
楚晔淡然的翻了一页,看似淡然,却透着冷意:“楚钰呢,”
邢卓低着头,声音清冷的就如同泉水叮咚,轻风拂过森林,“我叫了,她没有回应。”
楚晔不轻不重的合上了书本,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让人胆寒。
儒雅随和的眉眼不动声色的沉了下来。
客厅中没有任何人敢开口,夏景淮胆子不大,他有些害怕的缩回了,揪紧了衣角。
楚晔面色无常,他对夏子涵招了招手,夏子涵就立马的走了过去,男孩也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他看起来是儒雅有礼,但其实眼底却是冷淡至极,“这是刑卓,我的养子。”
刑卓眉眼淡漠,“夏阿姨。”
夏子涵露出一个得体端庄的笑容,把躲在自己身后的男孩扯了出来,尖锐的指甲掐进了白嫩手臂的皮肉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乖巧的忍着没有出声。
当夏子涵说让他叫这个看起来很冷漠的少年哥哥的时候,他也很乖的叫着:“哥哥。”
奶声奶气的男孩,长着一张精雕玉琢的脸,小脸白嫩的像朵白蔷薇。
可是少年只是用眼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应。
刑卓的态度很冷,甚至一个正眼都没有,很显然并不把这对母子放在眼里。
夏子涵表面上维持着端庄的笑容,暗地里掐着男孩手腕的手指收紧。
——噔噔噔
楼梯处传来一道脚步声。
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道修长单薄的身影缓缓的走了下来。
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是个‘少年’
她看起来很年轻,也许也就十四五岁,但是却精致的好像是白玉雕刻出来的。
她穿着纯黑色的高领毛衣,肩膀很薄,勾勒出最好看的线条款型。
冷光下的皮肤透着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额发自然下垂,尾睫上扬,眼尾微挑,冷漠又薄情的眼型。
居高临下的看向下面的人,神色厌烦又冷漠。
一直不冷不热的楚晔看到楼梯上的人时,神情一沉,色厉内荏,“楚钰,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楚钰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客厅的场景,眼眸异常冰冷,下了最后一个阶梯,终于厌烦出了声。
“所以呢,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爸,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
她的声质清冽,还带着些许的沙哑,仿佛羽毛轻扫过心间,酥麻麻的。
哪怕是嘲讽,都是高高在上。
‘少年’很年轻,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矜傲贵气,使她轻易得便能与芸芸众生区别开来。
古时的天潢贵胄也不过如此吧。
夏子涵脸上浮现羞耻的红晕,眼神闪躲,咬紧牙关,低着头,没有办法直视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
手上的力气不由的加重,指甲掐进了男孩的肉里。
因为刺痛夏景淮回过神,他收回了目光,抬头看到了低着头的母亲,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哪里还看的出刚才的清丽动人。
楚晔只是皱了皱眉,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没有礼貌。”
夏子涵抬头,脸上露出柔和温柔的笑容,把再次躲在身后的男孩强制的推了出来,近乎讨好地说道:“景淮,快点叫哥哥。”
是急切的,像一只讨人嫌的流浪狗。
男孩抬起头,清澈干净的眼眸如同稚子,声音很软,不自觉的就带着撒娇的意味,耳朵尖红了,“哥哥。”
一直都微抬着下巴的少年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孩,低头凝视着他,露出来的肌肤雪白细腻的如同上等的羊脂玉。
眼珠子很黑,眼尾上扬,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团在地上让人践踏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