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贺祁森与苏糖都在进林前听到了狼叫声,但是走到深处一直都没能见到狼。
兴许是宝根当时浮夸的动作,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一个紧张得氛围内,所以出现幻听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有,不解决问题对整个桃花村都是劫难。
在贺景沉的建议下,他们重新折出林子。
苏糖总觉得头皮比较发麻,怎么说呢,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和贺祁森离得比较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看到的,如果可以的话,苏糖也不想那么自恋。
贺景沉也觉察出两个人身上氛围的不同,寻思着赶快下山,等到了安全的地带,也好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嗷呜。
又是刚刚狼嚎叫的声音。
苏糖瞪大了眼睛,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林子一定是有狼。
贺祁森自然也听到了狼的叫声,只是他们手里的火把燃烧得太快,如果真说与狼对战的时候没了光,对他们来说只剩下不利。
贺景沉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紧张的情绪肯定存在,但是他又不想在苏糖这个曾经的校友身上失去面子,更不想让他堂哥看不起他。
所以即便贺景沉内心十分紧张,但面上一直表现出十分镇定的模样。
贺祁森思忖了一会儿,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书上说的那些遇到野生动物装死,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也具有偶然性,如果说碰到的狼饿急了,估摸着装死也没什么作用。
他刚穿这本年代文没多久,其实就听老许讲过如果在山上真的遇上狼了,一味地往下奔跑其实更容易出事。
因为狼的速度远在人之上,与其说往山下跑,还不如往山上找一找看有没有可以隐藏身影的地方呢。
贺祁森手里只有一把军用匕首,在扫视贺景沉与苏糖两个人时,贺祁森发现苏糖远比贺景沉能干许多,至少苏糖还拿了个镰刀作为工具,对比之下只拿着火把的贺景沉野外生存的业务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苏糖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贺祁森似乎总能够感受到她的内心的想法,他用低醇沉稳的声音宽慰着苏糖:“小苏同志,不要紧张,一切都交给我。”
火光映着贺祁森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苏糖原本紧张的心也逐渐变得平静。
贺祁森用仅剩下还有半截的火把,环顾了下四周,发现狼瞪着绿幽幽的眼光正警惕地望着他们。
“待会儿听我的指挥。”
贺祁森将想出来的计策,毫无保留地告诉狼贺景沉,这让萌生出想要逃走想法的贺景沉瞬间羞愧不已。
贺景沉按照贺祁森的说法先跳上不远处的大树上,利用繁茂的叶子遮挡自己,而树下的贺祁森与苏糖背靠着背,两个人沉着应付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切正如贺祁森所预料到的那般,苏糖与贺景沉两个人按照贺祁森的指示,每一步都做到了精确,待一切都结束后,他们两个人才兴奋地坐在那头狼的身上,发自肺腑地对贺祁森竖起了大拇指。
眼下还不知道这头狼临死前是不是发出了讯号,眼下当务之急是他们今早下山,以防再遇到狼的援助。
这头狼抬起来比苏糖都要重,他们三个人亦步亦趋倒也是配合有素,更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再碰上狼。
天蒙蒙亮,苏糖、贺祁森、贺景沉三个人才走到村口。
一晚上餍足后的钱老六正发动着自己拖拉机准备回梨子村,在看到贺祁森一行人拎着一头成年狼回来,眼睛都看直了。
老许昨晚还说最近桃花村被霉运缠身,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依照钱老六看,那老许简直就是过度谦虚,若是这样都不算好的话,那什么才算好。
狼全身可都是宝贝!
那狼皮也是冬季上好的绝佳的御寒神器,更不用说狼肉多有质感。
“小贺。要我说你们村那几个生产队的队长,里面就数你最有本事!”
“钱叔。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也是误打误撞将狼打了回来,也好同我们村子好兄弟的家人一个交代。”
贺祁森谦逊的话让钱老六听得很是舒服,所以他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告诉他那同志还幸存的消息。
贺景沉听到李铁牛还活着的消息,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跟着放下,因为找到李铁牛就意味着刘彩虹也活着。
果不其然,老许敲锣打鼓通知桃花村的所有居民在知青点附近开会,大家看到苏糖与贺家的两兄弟都相继平安不说,还带来一匹狼,第一小队的人简直要把贺祁森捧上天。
大家都纷纷提议,如果今天工作完毕的话,就为贺祁森举办个篝火晚会。
两两对比中,那些提早下山的男同志们各自羞红了脸。
而另一边刘彩虹见到苏糖平安回来不说,还带来了荣誉,肺气得都要炸了,赵青青则是完全把苏糖当成了偶像,她虽然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贺祁森,但是并不妨碍她对苏糖的崇拜。
“苏糖。你再与我说说呗?我们都下山后,你跟贺队都怎么与狼斗智斗勇的?”
赵青青趁着上工又被分到与苏糖同组的份上,一个劲儿地拉着苏糖的手,非要听她再详细地讲一遍在山上的过程。
苏糖被吵得没有办法,只能长话短说将昨晚的事情简答地陈述给赵青青听。
赵青青本来就对贺祁森有强烈的好感,在苏糖的言语中,她已然为贺祁森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
现在猪场里多了一只小猪崽,介于刘彩虹上次犯的错误,现在这养猪的活儿都落到了赵青青和苏糖的身上。
赵青青不是没有心的那种人,她知道昨晚苏糖都没怎么休息,今早又继续上工了,所以割猪草的时候,赵青青示意苏糖可以先缓一缓,好日子也不会急于一时。
在赵青青的强烈要求下,苏糖被按着肩膀要求休息。
“我力气比较大,要不还是我去挑水吧?”苏糖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只有做点什么才能缓解此时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