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带着全村致富这事儿远比虐渣要难得多,苏糖陷入了沉思。
贺祁森在前面并没有等来苏糖的回应,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有补充了句,等着时机好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子。
身边有个熟悉路线的到底好办事,苏糖他们很快到了县城的邮局。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苏糖的地址,并不想帮助她处理,反而还说现在知青就是矫情,整天想着法往城里诉苦。
“同志并不是每个知青都如你想象的那样狭隘。”贺祁森不喜欢听别人说苏糖半点儿不好,他义正言辞地维护着苏糖的尊严。
工作人员轻蔑地对贺祁森说:“瞅你这身打扮,乡下来的吧?如果你知道这位女同志在信里给她家人说自己要回城,你还会这样维护吗?”
“乡下怎么了?起码朴实又良善!”刚刚系统已经把邮递员黑知青们东西的画面传入到苏糖的脑子里,她冷笑对知青道:“那也总好过有的人手脚不干净强多了吧!”
“你什么意思?说谁手脚不干净呢!”
工作人员也是一点就炸,毕竟苏糖戳中了他的心思,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这些年他的确昧着良心黑了不少知青们的东西。
毕竟有些知青住的地方比较偏远,邮局那工作人员也就留了心眼儿,反正知青们在乡下也没电话,更不能与城里的家人联系,自然也不知道家人往乡下寄了东西。
而城里的亲戚也联系不上乡下的知青们,就算是去当地的邮局查找,也只能证明自己的东西被寄送到也被接收,自然也不会说再多过问。
这些年,凭借着这样的空隙,这县城邮递的工作人员拿了不少货。
苏糖只不过随口一说,便让上面异常敏感。
“你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工作人员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将苏糖的信扣下就处理到下一个环节啦,他涨红脸,口不择言道。
苏糖也是看准自己的邮件盖上戳封存到麻袋中才如此无畏,她耸耸肩有些酸胀的肩膀,云淡风气道:“我有乱说什么吗?这位同志,从我们一进门你就尖酸对待我们,我觉得真的让上面查查你中午吃了什么,喷的那么厉害。”
“还能有什么?嘴巴那么臭,肯定是翔呗!”
贺祁森与苏糖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工作人员自然不可能了解贺祁森与苏糖他们穿书前的梗,只当那个翔字是乡下的方言,若不是他与他们有门栏框架阻碍,兴许他真的要撸起袖子冲过去。
瞧着工作人员气得跳脚的模样,苏糖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闹归闹,苏糖的话倒是给了贺祁森一个启示,那就是不光是邮局内部有人手脚不干净,他们桃花村的内部也有些人不作为。
若想让桃花村以后越来越好,最先做得要把这些害群之马给扫除。
他们两个人还完拖拉机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许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迎接,见到贺祁森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没站稳,当成给贺祁森一个大礼。
贺祁森连忙将老许拉起:“老许叔,你这是做什么!”
“出事了。”
老许哆嗦着手,但是目光看向苏糖时又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话不能被苏糖听到的。
苏糖当然也清楚老许和贺祁森商量的应该是村子的秘密,她借故回去休息,便没有参与。
贺祁森同苏糖短暂告别后,英俊的脸上染上一丝严肃,低头询问老许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许确定苏糖走远后,适才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这才道出那些城里来的三男两女有可能是出逃了。
本来上面分给他们的知青就比别人公社的少,现在知青点都还没修缮好,那群城里的人又都跑了,影响得多恶劣。
老许眼瞅着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也想留个好名声,不想到之后晚节不保。
贺祁森听到老许的话,示意他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他说自己今早的时候见狗蛋儿带着那些知青出村子玩了,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呢。
老许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挨家挨户地找那五个知青,毕竟他们最近遇到的麻烦比较多,老许真的不想村子再有啥事情发生了。
现在听到贺祁森说狗蛋儿也跟着知青们出去,心里不但没有放下担忧,反而更紧张了。
老许叹了口气,直摇头,说他们如果是被铁牛跟着,他还能稍微宽心,但是狗蛋儿都不是在桃花村长大的,近些年传言也多,保不齐还就是他撺掇着知青们逃跑呢。
贺祁森看到老许的状态,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着知青们回来。
桃花村夜里温度低,贺祁森见老许执意在村口等人回来才肯休息,他还得赶回去给小糖果做完饭,留下外套给老许取暖,也没有再多地逗留。
老许感慨爱情使人盲目,以前别说贺祁森对桃花村的大小事多费心了,甚至村长和老支书们都觉想着等自己干不动了,就让贺祁森继续担任自己职务,可依照老许看已经被城里知青迷住眼的贺祁森,肯定是想不着桃花村了。
旁人都是媳妇儿眼巴巴瞅着自己,哪怕是去做工也生怕跟别的女同志看走眼,这贺祁森确实反了个!
不过老许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同那小苏同志一起近距离聊天了,他总感觉小苏同志瘦了不少,而且五官也逐渐清晰立体,若是真的彻底瘦下,指不准比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还要俊咧!
其实外貌在桃花村人们眼里并不多么重要,重要的是人心要好,会过日子,能守着把自己的小家过得幸福,那才是真的叫好。
原本老许听说几个知青与贺祁森都不见了,还对苏糖有所误会,觉得是不是她教唆贺祁森将人都带回城。
但现在人家不光是知青队伍里第一个回来的,而且谈吐也得体,这祁森找对象也挺艰辛,好不容易有个对眼的,他这个做长辈的,要硬拆散人家也做不来。
老许站在村口,寒风中让他想明白许多,他一边祈祷知青们快点回来,一边又祈祷苏糖知道贺祁森的缺陷后还能继续待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