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赤岭,此刻也停了下来,三人看着陈安,都有些紧张。
他们在半龙族内,各自有一定地位,算是中上层,比起白景衡这个白牛族的顶层权贵,还是有些担忧和局促。
如果能够搭上白景衡这条线,走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例如赤磷,他若是能搭上白景衡这条线,哪怕是眼下赤火商团背后的贵族赤家,恐怕都会将他当成同级别的人物对待,再过些年,他何尝不能成为新贵?
而搭上白景衡的可能,此刻就在陈安手里握着。
“如此的话……容我考虑一下。”
陈安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他可以立刻答应,他握着白景衡的把柄,白景衡是不可能将他出卖掉的。
可如果让赤磷那么容易搭上去,他这个身份还值钱吗?
谁都会珍惜得来不易的东西。
赤磷心中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出现笑容。
“好,我会向使者大人证明自己的。”
对于陈安的回复,他早有预料。
那毕竟是白牛族大王子,有财神之称的大人物,这么容易搭上,他反而有些不信。
千星护卫团的老头子,都是通过得罪黄家,才获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空口白牙,就让对方信服?
如此想着,赤磷开始考虑,要如何给出投名状,才能让对面这位考虑此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赤磷和老团长,时不时找着话题同陈安攀谈,陈安应对自如。
大约一个小时后,双方分开。
“接下来还有几个小时,应该就能回到水星绿洲,大人您是打算先进王城,还是?”
老团长走在陈安身旁,小声询问道。
“不用,我先去你们护卫团那里住着,你帮我查探一下这两日龟族的使者走到哪一步了。”
陈安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上位者的位置。
“是,我明白了。”
老团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答道。
二人分别,陈安进入位置。
而老团长走向队伍前方。
走了一段,他突然停住,看向身侧走向自己的赤磷。
老团长顿时笑了起来。
“赤磷掌柜,你找老夫,所为何事?”
赤磷笑了笑:“老团长,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的来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我都知道,跟我合作,你能更快完成那位大人给予的任务,而且,你有护卫团不假,可想要拉出一支商队,跟一些供应商交接的渠道,你不如我,你我通力合作,才能共赢。”
“确实。”老团长收敛脸上得瑟,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位大人,想要得知龟族使者走到了哪一步,敌在明,他在暗,谋而后动。”
“果然如此,不愧是那位财神派出的使者。”赤磷有些惊讶,随即一想,这又是理所应当的事。
“既然如此,我回去后,也会从我的渠道走一走,尝试从王城内打听出一些东西。”
“好。”
老团长继续超前,赤磷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
……
水星绿洲,是整个白牛族领地内最大的绿洲,位于沙漠中偏北的位置,有一条弯曲长河汇入盆地中央,外围有植被包裹,整体看上去,宛如一片森林。
而在长河汇聚出的湖泊中央,则是一座更小些的城池,被人称作王城,是大部分贵族的居住地,一年之中,贵族们最少有一般的时间,都
在自己王城的居所内待着。
由各家的庄园,商队供养。
普通的平民,若是没有贵族的带领或手令,哪怕走近王城,也是犯法的,很可能会被贬为奴隶。
而王城外的其余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建筑群落,则被统称为外城。
比起王城,外城更加繁华,许多商队的总部,都坐落于此。
其中名气最大的,自然是五大商队。
绿洲外的大道上,一队宛如逃荒的商队匆匆来到城门前。
守卫关卡的队长认出旗帜,心中顿时惊疑起来。
眼前这队商队,分明是黄沙商团的一支,怎么会落的这么狼狈。
而且,黄沙商团常年跟着护卫团一起走,眼下却不见护卫团,莫非是沙漠中,又出了一股强大的沙盗队伍不成!
带着这些疑问,队长赶忙上前。
“怎么回事,有沙盗在追赶你们吗?!”
领头之人是商队的一名小管事,看见对方怒喝一声:“滚开!”
队长愣了下,脸色很难看,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对方是黄沙商团的人,背后站着贵族,看样子,似乎损失惨重,这种时候,他不敢上去触霉头,害怕被对方惦记。
好在管事虽然匆忙进了外城,其余的黄沙商团成员,却在原地停了下来。
“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放人。”
看着眼中惶恐的商团成员,队长叹了口气。
另外一边,黄沙商团的管事已经进入城中。
他直奔坐落于外城内侧的黄沙商团总部。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人认出了他,赶忙上来搀扶。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明日才会回来吗?少主呢?”
“别说这个,赶快通知掌柜的,大事不好了!”
管事拉着对方,声音凄惨,好似哀嚎一般。
有人匆匆忙忙离去,很快,黄沙商团在总部内常年轮守的一名掌柜带着人赶来。
他步伐很快,却相当稳重,身后跟着几名护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掌柜的,少主,少主他……”
“闭嘴!”
黄亚宁骂了一句,朝着旁边一间存放货物的屋子走去。
两名护卫飞快上前,搀扶着掌柜朝着屋子里走去。
进里屋,护卫将管事往地上一扔,直接拉上门,守卫在门外。
“怎么回事!”
黄亚宁负手站立,脸色相当难看。
没见找少主黄杰,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少主,少主他被人杀了!”
管事的声音不小,直接穿过房间的隔阂,传到了在门外等待的人群之间。
顷刻间,一众黄沙商团的中高层都慌了。
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被赐姓为黄,可他们的黄,跟那位贵族的黄,是完全不同的。
简单来说,就是看的上的家奴,和主子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