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不如不安慰呢。
苏怀玉也听不得这话。
她拍了一下时野的手臂,眼里带着警告。
时烬想了想往年的录取分数线,不管怎么说,时贝贝都是无法上她心仪的学校。
时烬刚要开口安慰,时贝贝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果然是考砸了!”
时野顿时手足无措,“贝贝,你别哭啊,在四哥眼里你真的很厉害了。”
你成天只会打游戏,你懂什么呀?
时贝贝哭哭啼啼的道,“京大上不了,电影学院也上不了,妈妈,我要怎么办?”
苏怀玉心疼地抱着她,“宝贝,我们可以再看看别的学校,啊,别哭。”
时贝贝泣不成声,“别的学校我都不想去,妈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没有。”
苏怀玉心里也跟着难受。
时野眉眼冷凝,像是凝着一团化不开的霜,“贝贝考砸了都是因为时商!如果不是时商,按照贝贝往年的成绩,高考肯定不会考那么差。”
时野这么一说,时烬也想起来了时商做的好事。
他眯着眸,俊脸浮着冷峭之意,“时商真是恶毒,考前故意划伤贝贝的手臂,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
时野翘着二郎腿,神情又冷又拽,“时商必须要负责!”
时烬风流的一双眼闪过一捋沉思,“时商高考考了多少分?”
时野嗤了一声,不屑一顾,“谁知道,我懒得管她。”
时贝贝从苏怀玉怀中探出脑袋,抽噎着道,“我好像知道姐姐的准考证号。”
看到时商735分的高考成绩,时贝贝心里妒火中烧。
这个贱人竟然考了那么高的分数!
看到时家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开心的样子,时贝贝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姐姐真的很厉害呢。”时贝贝双眸失神。
时野发出不屑的轻笑,“比她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又不是考了满分。”
时贝贝垂下长睫,“姐姐这成绩,上什么学校都是绰绰有余的。”
时贝贝娇声里带着浓浓的羡慕。
这话听得时家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苏怀玉信誓旦旦的保证,“贝贝,你放心,妈妈一定能让你上京大!”
时贝贝震惊地抬眼,心中闪过惊喜,妈妈真的有办法?
时贝贝转瞬又失落地垂下眸,“妈妈,别忙活了,我这成绩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时野勃然大怒,“谁敢笑话你,我撕了他!”
时烬只关心一件事,“妈,你有什么办法?”
“咕噜咕噜——”
行李箱被拉动的声音传来。
众人都往门口看去。
门外,穿着西装,长身玉立的男人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走了进来。
男人逆着光,头发丝笼罩在细碎的光晕之中,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滤镜。
好看得不行。
时贝贝一看到人就跑了过去,直直扑入男人的怀中,“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娇俏的女声带着惊喜。
这是时家老二,时屹。
著名脑外科医生。
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进行学术交流。
如果说时堰生性高冷,总是端着架子,带着几分清高来示人,那时屹就是冷酷那一挂的,给人的感觉像是没有感情的雕像。
垂下眸时,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稍稍柔和几分,“回来了,二哥还给你带了礼物。”
时贝贝抿着小嘴,表情不太开心。
时屹搂着时贝贝的肩走进来,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怎么了?”
时贝贝睫毛轻颤,“我高考考砸了。”
时屹神情一顿,“为什么?”
时野吧啦吧啦开始数落时商犯下的种种错误。
最后义愤填膺。
“她就是有预谋的!”
时屹薄唇抿得紧紧的,声音冷嘲,“我不在时家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时商人呢?”-
时商还在思考着要去哪所大学。
就接到了苏怀玉打来的电话。
时商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苏怀玉命令的口气,“回时家来,我有事跟你说。”
时商挑了挑眉,眼中意味深长,“你确定?”
不怕她闹了是吗?
真有胆。
苏怀玉语气冰冷,听着毫无感情,“是重要的事,没事就赶紧过来。”
时商懒洋洋的应,“行叭。”
她倒是好奇他们又想搞什么把戏。
“婆婆,我回娘家一趟。”
宋华章在修剪花枝,她本来打算教时商插花的,培养她的艺术细胞。
“回去做什么?明明知道时家人不喜欢你。”
宋女士总喜欢往她心窝上扎一刀。
这就不可爱了。
时商弯着唇,甜甜一笑,“不知道呢,说是有重要的事,可能是知道我拿到了高考状元,想为我庆祝一番吧。”
宋华章的眼神顿时变得一言难尽,一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样子。
“去吧去吧,带阿诚去。”
宋华章嫌弃地收回目光。
她总归是不好让外人欺负了自己儿媳妇。
“好嘞!”
宋女士不说,她也是要带保镖去的。
霍婉在家可无聊了,想跟着时商去时家玩。
时商阻止了她。
她可不能在霍婉面前崩人设。
就这样,时商带着阿诚再次踏上了去时家的路。
来到时家。
时商看到了她那素未谋面的二哥。
她一开始回到时家根本不受家里人的欢迎,她回来后,时野也没回过家一次。
至于认识他们,是苏怀玉给她看过照片,说必须要记住自己的哥哥。
那会时商乖巧得不行,想在哥哥们面前博好感,可惜,没有相处的时间,又哪里来的感情。
感情都是靠相处来的。
时家才是她原本的家,而她却像是突然闯进家里的陌生人。
怪不得会被嫌弃、讨厌。
嗐。
苏怀玉下颚一扬,“时商,这是你二哥,来见过二哥。”
见过二哥?
时商笑得颇为玩味,“见到了,然后呢?”
时商背靠着沙发,叉开的裙摆下,那一双腿又细又直,白得晃眼。
“今天让我过来,就是让我来认识人的?那见到了,我就先走了。”
她作势起身。
苏怀玉语气一沉,“三两句就说回去,沙发烫屁股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时商垂首,把玩自己的手指,扬起浅浅一笑,“那你说呗,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