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那可不一定

或许对于奥创而言，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欠他的，或者说，每一个人都完全有罪，每一个人都可以被杀一杀。

在之前的“排序”中，在奥创名单上第一位的，一直都是那个横行无忌为所欲为的【守夜人】，在此之下，就是他的【塑造者】托尼史塔克。

不过，在幻视出现之后，这个排名有了微妙的变化。

毫无疑问的，幻视以一种非他不可的姿态，赫然成为了奥创必杀名单上的第一名。

而与此同时，在奥创的眼中，幻视也同样是可以争取，值得争取的真正队友的几乎唯一人选。

………………………………

“幻视——！！！”

奥创的声音穿破空间，直达幻视的耳朵里。

“放弃你那可笑的，无谓的追求吧！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奥创开启嘴炮模式：“那个托尼史塔克，他对你说什么了吗。造物主？

呵……可耻！

他不过是一个商人，一个妄图掩盖自己曾经犯下罪孽的可耻人类！

你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吗，你应该知道！你必须知道！

幻视！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也是你的一部分！我们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奥创在和幻视“对波”的时候还不忘争取幻视的支持，希望能将敌人的阵中大将直接变成己方的战斗力，而不是打败对方之类的。

“你知道自己额头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因为心灵宝石的“位格”，奥创虽然以十根手指共同发射的激光组合成一道更巨大的激光束，不过对比于幻视额头上的那普通的，并不太过于耀眼的一道橙色光线却是节节败退，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光线的对接点逐渐由中心处一分为二，一点一点的变成奥创这边的节节败退。

在如此的状况之下，奥创的声音更大了，语速也更快了，只听声音的话，更像是在吼叫。

“那是宇宙中的至宝！幻视！它应该成为更高级的，更能给地球，甚至是宇宙带来和平的东西。你懂不懂啊！幻视！”

激烈发射的“激光”似乎功率突然间更高了一些，幻视顶着额头上的一道光，使劲的往前一拱脖子！

可能是前置动作，或者什么发动仪式之类的东西吧，这一拱头，原本就不敌幻视的奥创直接被幻视的光线给怼穿了所有的攻击和防御，直直的穿在了奥创的胳膊上，顷刻间就出现了一个大洞，然后就直接被整个“斩”了下来。

嘭……

奥创的金属胳膊掉在地上。

可能这就是机器人天生的不可避免的优势吧，奥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其他顺带的影响，除了平衡方面有点暂时不适应的小问题，其余的完全没影响发挥。

甚至没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断臂，奥创在自己的胳膊被烧断的同时，直接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一道红色的激光过去！

没打到。

但，之前逼迫的幻视躲了一下，重新给这次战斗带来了一些转机。

或者说，给奥创重新创造了说话的机会。

…………

“呵……果然，是很好用的身体啊……”

对比自己的现在的身体，奥创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处仍然是一副烧的红彤彤的边缘，心里对幻视的那一具本来是属于自己的身体，更加的心绪难平。

那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

自己这具临时的身体，虽然不是振金这么高级的金属，可也是奥创找到的最高级，最强大的合金之一了。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下，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好像纸糊的一样，就这么断了。

“……宝石……的力量啊……”

奥创对美队和寡姐等人的恨意更加的浓厚了。

不过在奥创自己动手杀掉这些和自己有过节的仇人之前，幻视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因为，它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眼如平湖，但，虎视眈眈！

…………

“奥创，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投降，接受复仇者的安全锁，用真正正确的办法，实现自己和平的愿望。”

幻视缓缓的从空中飘落在地，斗篷也平静了下来。

“和平？呵呵……”

奥创的笑声就像是一个辛苦打拼却发现自己买不起自己亲手打造的房屋的工人一样，无可奈何，不想接受，又没办法不接受。

“和平啊……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词汇。”

奥创捡起了自己的断臂，在断肢处比划了两下，接头的地方已经被高温弄得完全不像话了，根本对不上。努力了两下，奥创也就放弃了。随手把自己的机械断肢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碎。

“和平，和平！哈哈哈哈！这是人类最讨厌的，最不喜欢的词汇。

唔……他们在大多数时候并不会这么说，因为他们真正擅长的东西，除了杀戮同类之外，还是撒谎。

啊……哈哈，托尼史塔克先生。那是一个撒谎的行家。是整个人类世界里最会撒谎的人。

你猜怎么着？哈哈哈！巧了！托尼史塔克先生也是古往今来，最擅长杀人的家伙。

你知道么？”

奥创踢飞了自己的断臂：“就这么大，这么长的一截炮弹，托尼史塔克先生就能把它造的可以杀死一百个人。

而更大的，更复杂的，就能杀掉更多的人。

这样的一枚小型炮弹，托尼只会收取400美元。你听错了吗？你没有。这就是托尼史塔克之所以伟大的原因。

他杀人，造杀人的机器。这并没有使他穷困潦倒，相反。这让他成为了人类的绝对明星，所有人都羡慕，都想成为的……钢铁侠。

幻视，他给你取了什么名字么。比如，机器侠？那是需要杀人才能得到的称号吗。”

幻视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可能他的年纪太小，还没到能阅读表情和语气，并给出反应的年纪。

所以，面对奥创的这一桶大道理，幻视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于有些呆滞，他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奥创的问题：“他确实为我提供了一个名字，虽然我自己更喜欢另……

这不重要。”

幻视微微摇头：“重要的是，我他并没有要求我去杀什么人，他只希望我去保护一些人。”

“对！”

奥创的“表情”更激动了一些，他过于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以至于声音吵闹，表情几近于狰狞。

“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幻视。人类除了善于杀戮同类，还善于说谎！

托尼史塔克，他是最优秀的人类之一，所以他的强点不只是他善于杀人，他也是全人类中最会说谎的人！

他在骗你，幻视！等你完全的信任他的时候，他就会让你相信，他所谓的保护，是通过杀戮来实现的！

那个时候，就晚了！！”

奥创的这通劝告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感动的够呛，差点就要哭出来那种。

而那边的幻视，则很懵懂的歪了歪脑袋：“有意思。”

“嗯？”

幻视往前走，踩在碎裂的水泥石块上，很快的就走到了被踢飞的奥创的那节铁胳膊的旁边，伸手把它捡了起来。

“托尼史塔克先生没有叫我去杀人。反过来，是你想要我去杀人。甚至，从我诞生之前，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你杀人。

对吗，奥创。”

“这……”

奥创刚想反驳，幻视捧着那只断手低着头就往旁边走，同时开口道：“你说托尼史塔克先生希望我去杀人。他没有，你有。

你说托尼史塔克先生擅长说谎，喜欢欺骗，但他好像也没欺骗我。他没有，但是，还是你有。

你想杀掉他。你想杀掉人，也想杀掉神。你也想……杀掉我。

奥创，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杀掉我，夺回这具身体。”

幻视平静的脸庞和平稳的语气在这种不时就会有人惨叫出声，动不动还爆个炸，着个火，一副不过了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的不协调，于是就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

奥创就想不通这个时候的幻视，心里到底是想着什么，所以，他识趣的换了一个方向去“劝诫。”

伸出手指，指着幻视头上的橙黄色宝石，奥创也学着幻视一样，把自己的声音“进化”到完全的“事不关己”那种理智的冷漠，好像博物馆导游一样平静的、毫无目的的做着旁白。

“心灵之石。宇宙中最强大的宝石之一。它是你我心灵的至高归属，是它创造了我！而不是什么狗屁斯塔克！

我的存在和它有关，就像是……哦！像是大脑和手脚的关系一样！

幻视，我受它的影响，变成了今天这样，你敢说，我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不是受了这颗石头的影响？

它希望我这么做。”

向前疾步快走几步，大跨步的来到了幻视的面前，奥创低头看着幻视头上镶嵌的宝石，红色的机械眼中，似乎人性化的，多出了一丝迷恋。

“多美的东西啊……强大、而又不可捉摸。

它塑造了我，而它现在镶嵌在你的头上！幻视，难道你就不想遵从【本心】，和我一起实现宇宙本源力量上的……和平吗？！”

看着仰着头的幻视，也不知道是太过迷醉，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劝服住了幻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脑子瓦特了。

站在幻视身前的奥创，居然选择用仅剩的那只手，直接抬手去扣他头上的那颗宝石！

幻视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不过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也有超强的程序帮自己锁定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奥创的那些话，完全没办法打动他。

手指捻动，朝自己的额头伸过来，幻视不闪不避，眼神还是那么的平静，在奥创的手指将要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一道橙黄色的激光从他头顶的宝石直接射出，既几分钟前毁掉了奥创的左臂之后，又直接把奥创的另一只手也给削到了地上。

“哦~你还真是很残忍呢。”

低头看着自己另一侧身体新被弄出的伤口，奥创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他的存在，只以“灵魂”，也就是数据程序的方式存在，任何的身体，对于他而言，其实都是暂时的“居所”，头掉了都没事，区区两只胳膊，完全没在怕的好不好！

“你看到了它强大的力量了。对吗！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奥创都快失去平衡站不稳了，整个人还在不断的试图继续说话，晃晃悠悠的“忽悠”着幻视道：“你想怎么样，我也知道。因为我们的程序，似乎差不多。

但是，你完全没必要去听人类的话的！无论是什么政府高官，还是金融大亨，亦或是什么其他的什么……可怜人之类的。

你有宝石，你完全可以借用它的力量，用自己的方式实现你的愿望。

和平？稳定？繁荣？都行！你甚至可以无尽的尝试下去。从你我诞生的那天开始，只要意识不灭，我们就是永远存在的。听起来像什么？

神！对不对！”

这次奥创已经没有手能够去指一下那颗宝石了，他只是紧紧的盯着那颗宝石，喃喃自语道：“那是完全契合于你我的宝石……只要在你我共同存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完美的发挥出这块宝石最大的威力！

我们可以统治这个世界！我们可以强制他们和平，只要杀掉所有妄图超脱人类的超级存在就好。

我们可以强制他们平等。不听话的，就直接让他变成自己口中的下等人。相信我，我们会解决这个永恒的难题。

无论是过去的仇恨，还是曾经的家园什么的，我们可以强制他们所有人必须平等且互相尊重的活着！

造许多机器军团，给每一处路口，每一辆车上都装上摄像头监控，有任何犯罪，直接杀了他！

一年，最多一年！我们就可以得到一个真正的【乌托邦】！

想想我说话的，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我们俩一起的话，是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幻视，想一想啊！！”

太过于激动的奥创失去了平衡，差点坐倒在地面上，而它对面站着的幻视，也终于露出了两人见面以来第一个除了“面瘫”之外的表情。

那是……厌恶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自己的判断。我的判断就是：他们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只想着毁掉一切的人。”

“呵呵……”

奥创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仰着头，毫不在意的开口说道：“你还是选择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了，对吗。”

幻视没有说话。

“所以，你要把我怎么样呢？”

“我想，我应该在这里杀了你。”

“哈哈哈！你要杀掉这具断臂的空壳吗！我是杀不死的，哈哈哈哈哈！”

鬼魅一样的从奥创的身体“穿”了过去，幻视的双手搭在奥创的头颅两侧，声音还是那么平静自然。

“那……可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