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正当姜政民振臂高呼的正欢时,一名正在看守所值班的老警员拎着警棍,对着铁栅栏猛敲了数下。
“干什么?干什么?你特么要死啊?!”警员敲了铁栅栏几下后,对着姜政民破口大骂道。
“我抗议!我要见你们看守所的最高长官,我是外籍人员,我要求特殊对待!”姜政民瞪着眼珠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我们所长打麻将去了,等他打完四圈就回来接见你,你特么消停儿等着吧。”老警员说完后,就拎着警棍坐回办公椅上继续看电视去了。
“我是外籍人员!我要求特殊对待······!”姜政民不依不饶,还要喊话提要求。
“好好好!你不是要特殊对待吗?!一会儿给你发厕纸的时候给你多加一格,别特么喊了!不然一会给你跟强奸犯关一个笼子里。”老警员盯着电视里播放的球赛,头也不抬地喊道。
“······”
姜政民闻言无语,心如死灰地跪倒在地。
他知道,以现在这种情况,除非是有人想要见他或是警方再次提审,否则他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离开这里了。
办公区里,一名年纪较小的警员端着刚刚打好热水的茶杯,轻轻的放在了正在看球赛的老警员面前的桌子上。
“刘哥,这么整······不会有事儿吧?”小警员怯生生地问道:“那个好像是个外国人哎。”
“草!”老警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头也不抬地说道:“外国人多个几把!”
“这么长时间了,一个看他的也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是上面故意在晾着他,上面故意的,那咱们还跟着瞎掺和什么啊?又不是到点不给他饭吃。”老警员经验十分老道地说道。
“哦。”小警员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
另一边,泰达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凌天手腕上铐着手铐,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裴正东说道:“绑架?谋杀?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七天前,以雷震这一方代表的身份,参加了与领事馆关于利益方面的谈判会?”裴正东掏出录音笔,放置在凌天床头的小桌上问道。
“我是参加了,但是我不代表任何人,只是单纯的跟对方进行谈话和沟通,并没有进行你说的什么绑架和谋杀······”凌天非常谨慎地回应道,他不知道对方都掌握了一些什么,因此只能尽可能的少说。
可还不待凌天说完,裴正东直接打断他说道:“你先不要说其他的,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凌天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好。”
“在你苏醒之前,我们已经对领事馆方面的姜政民领事进行了一次审讯,据他所说,谈判会议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你与他发生了口角,随即演变成冲突。”
“他的护卫为了保护他而跟你扭打到了室外,而就在这时,一伙儿蒙面匪徒冲了进来,持枪扫射,想要绑架他和立法会万委员的秘书刘亮,但最后匪徒因为与狮子内讧,再次发生了冲突,并失手杀死了刘亮,是这样吗?”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凌天手掌死死抓着床单,殷红的血迹隔着手掌上的纱布缓缓渗透出来,他咬着牙说道:“现在看来,这次的和谈会其实就是一个阴谋,一个由姜政民所策划的阴谋,你们不能因为是先审讯的他,就直接以他所说的为准······”
“你说这一切都是姜政民做的,那你有什么证据呢?和谈已经进行了一半,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不等凌天说完,裴正东再次打断他,询问道。
“因为我们之前发生过矛盾,所以他想假借着谈判的由头,把我们给干掉,进行报复。这一点,从我们离开酒店后,姜政民还是带人追杀就能看的出来。”
“那刘亮呢?你既然不代表任何人,为什么立法会万新来的秘书刘亮会在现场?”
裴正东没接凌天的话茬,只是单纯的寻找凌天话语中的漏洞,不断发问。
“亮哥是我朋友,他比较有社会地位,所以我请他来帮忙。”凌天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既然你坚持要把事情全部拦在你一个人头上,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以现在我们警方所得到的供词来看,情况对你是非常不利的,你要想办法找出切实有力的证据,以此来证明你的清白,否则,你将会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完,裴正东带着身后的同伴,起身就走出了病房。
裴正东的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如果你想把自己摘出去,那么就要找出证据来。
所谓的证据,要么,你就拿出能够证明这一切都是姜政民所指使的证据;要么,你就把你上面的人供出来,如果你能咬出大鱼来,那你的罪名自然而然会被减小。
这里所谓的大鱼,自然是指凌天的师父雷震,以及立法会的万新来和军方的杜新刚,如果凌天能够咬出其中的任何一人,那么此时他身上的压力都会被无限的减轻。
但是裴正东要凌天往上咬,真的就是要去抓雷震,万新来和杜新刚等人吗?
当然不是,仅凭着凌天的一面之词是远远不够动军方和立法会这些庞然大物的,只不过,如果凌天交代了对他们有所不利的证词。
那么警务部这边就可以在接下来对于本次事件的处理上,占据更多的主动权,而更多的主动权,往往代表着更大的利益。
他刚才之所以处处都顶着凌天,仿佛是在替姜政民说话。
实际上,这其实是一种审讯上的技巧,目的就是能够尽可能地在凌天的口中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裴正东处处向着姜政民的证词说,那么凌天如果想要给自己开脱,就必须尽可量地辩驳姜政民的证词。
而裴正东则可以在两者的证词之间,最大化的提取真实的信息点,从而还原案件的真相。
等将案件真相全部还原之后,最后到底应该怎么处理,抓谁崩谁,则就不用他来操心了,一切都由上面说的算。
“队长,你信凌天说的吗?”走出病房,裴正东身后的警员问道。
“当然不信!”裴正东扭头回应道。
“那······那你是相信姜政民了?”
“我两个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裴正东翻了翻白眼,将录音笔关闭后揣进了兜里。
“哦,那咱们下一步去哪?”
“去看守所,再审姜政民!”裴正东回了一句,随即大步流星的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