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食堂后面有一座公共卫生间,男女卫生间之间隔了一堵墙,但这堵墙没有从地面砌到天花板,而是上半部空着,足以能让一个成年人翻越而过。
同时,孙丽去上卫生间时,陪同她的女狱警没有贴身跟随,只站在卫生间外面等候。
因此,曾姓男子的“作案”嫌疑急剧增大。
谢苗二话不说,立即联系当地派出所,让他们即刻对曾姓男子实施控制。
“找到他,即刻安排他做DNA抽样检测,结果出来才知道有没有必要对他问话。”老刘坐在“爱心关怀所”的会客室里,神情平淡地朝谢苗说了一句。
谢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欧阳似乎看出了老刘的心底仍有疑惑:“你认为这个曾姓菜老板的‘作案’嫌疑不大?”
老刘点点头:
“老唐先前认为有可能是监狱的男狱警和孙丽有了私情,为了保护自己的情人,避免让胎儿父亲受到被开除的纪律处分,孙丽才会隐瞒胎儿父亲的身份,对此绝口不提,但事实却完全推翻了老唐的这个猜测。”
“根据反馈来看,孙丽在服刑期间仍将封羽挂在嘴边上,这说明她对封羽的感情没有减退,也因此没有和男狱警产生私情,所以,我认为这一事实结果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同样的道理,孙丽既然没有任何‘红杏出墙’的想法或征兆,那她之所以怀有身孕,就应该不会是和其他男人‘自由恋爱’的结果,换言之,她受人‘胁迫’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这样,孙丽完全没有理由隐瞒这个男人的身份,除非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或权势能量高到离谱,但这样的可能性太小,几乎为零。”
“退一万步讲,即便存在这么一号手眼通天的人物,但也肯定不在狱警内部,对狱警的DNA抽样检测已经完全排除了这一点。”
“就算这个身在监狱外的‘大人物’的确看上了孙丽这个女犯人,还有办法避开监狱的耳目去和孙丽单独相处,可这名曾姓男子是个什么身份?他就是个卖菜的,他能‘胁迫’完孙丽以后,还能让孙丽不敢将他的身份告诉我们警方?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如果说孙丽和这名曾姓男子有私情,因为不想破坏这个男人的家庭,所以才会对他的身份守口如瓶,这就有点儿扯了。偷情的女人能为情夫做到这一步的可能性不大。况且,我刚才就说了,孙丽对封羽依然还有感情,所以出轨的可能性也不大。”
“即便孙丽耐不住寂寞,和这个男人各取所需,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干。”
“所以,我不但认为这名曾姓男子‘作案’的可能性很小,还认为孙丽刻意隐瞒胎儿父亲身份这一点十分可疑,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非得这样干?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此外,孙丽受人‘胁迫’从而怀孕的可能性既然不大,那她就应该是主动让自己怀孕,这样干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获得‘监外执行’,从而能尽早和封羽相聚。”
“但问题在于,他既然对封羽仍然有感情,却以在封羽头上种草的方式来实现自己和封羽尽早相聚的目的,这不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相互矛盾了嘛。”
“所以,孙丽主动让自己怀孕的动机又是什么?这一点也很可疑。”
欧阳一边听,一边埋头思考,待老刘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他也很快有了自己的看法:
“你的这些推论和怀疑,都是以孙丽对封羽仍然有感情为前提,这一点我很认同……老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对封羽实施‘控制’时,他是从一名妙龄女郎的车上下来的?”
老刘双眼一亮,似乎一下就开了悟:
“我把这个给忘了……封羽已经移情别恋,另有新欢,要他这样的‘混混’为孙丽独守空房好几年,明显就不现实。真正的‘浩南哥’身边的女人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况且封羽还只是一个山寨的‘浩南哥’。”
“孙丽极可能知道自己已经被封羽背叛,她为了封羽被关进监狱,封羽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对封羽有多爱,内心就会有多痛。女人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发疯,迫不及待找到封羽当面对质,或者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也是因为这样,孙丽才想要‘监外执行’,才会主动让自己怀孕,至于所谓的在封羽头上种草,在这种情况下于孙丽而言完全就不值一提。”
接着,老刘又话锋一转:
“难怪这大半年以来,在监狱对孙丽进行过探视的人员记录中,只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姓名,我们当时因此完全将她男友的‘作案’嫌疑排除在外,却也因为当时不知道孙丽的男友就是封羽,所以没有联想到孙丽已经被自己的男友背叛。”
最后,老刘将目光停在谢苗身上:“孙丽在监狱里面,只有通过来探视她的这个女人,才能获得外界封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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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苗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就让监狱提供这个女人的信息,再安排人找她核实,是不是她将封羽在外面已经移情别恋的消息透露给了孙丽。”
老刘点点头,补充道:“这个女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探监记录,在三四个月以前却突然跑来探视孙丽,并且只来过一次,这有点儿奇怪,让问话的同事把这一点也弄清楚。”
见谢苗表示明白,老刘又嘀咕道:
“这个女人如果于三四个月以前带来了封羽已经移情别恋的消息,孙丽得知此事后,在内心陷入痛苦和疯狂的同时,又花费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苦思冥想该怎样才能当面见到封羽,然后在两个月之前再来实施这个‘怀孕’的办法,这完全符合逻辑。”
“孙丽平时在监狱里都是向人炫耀封羽对她有多好,她自己有多幸福,对于这种反差极大的消息,她肯定没有颜面拿出来对狱友或狱警们说,所以这三四个月的时间以来,监狱里也没人知道孙丽已经被男友背叛。”
最后,老刘又抬起头来看着欧阳:“孙丽刻意隐瞒胎儿父亲的身份,应该不是因为她坐牢坐得太久,一直受到狱警们的管教,所以连带着对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因此隐瞒不说,故意以此来恶心我们,我认为这只是表象。所以,对于这其中的真实原因,你有什么看法?”
欧阳双手一摊:
“线索太少,没法作出太多合理推测……但要针对这一点展开调查的话,我认为应该重点关注孙丽的身边人和社交圈。当然,这里的身边人和社交圈是指她在监狱里,也包括在这个‘爱心关怀所’结识的人和建立起来的圈子。”
“毕竟,她在监狱里怀孕,只能通过这两个地方,也只能通过在这两个地方结识的人。”
“之所以刻意隐瞒胎儿父亲的身份,我认为无非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宜曝光。不宜曝光的原因,无非就是一旦将他曝出来,就会牵扯到违法犯罪。”
“但我们已经排除了所有狱警和所谓的‘大人物’,所以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群众,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被曝出来,即便让人知道他和孙丽搞到了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应该不会牵扯到违法犯罪。所以,这一点我很想不通,也就暂且不提。”
“还能确定的是,孙丽和这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也正因如此,为了不让我们警方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并且和她发生关系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她才会对我们刻意隐瞒这人的身份。”
“所以,通过调查孙丽在监狱里的身边人和社交圈,彻底摸清她的关系网,或许能有不一样的发现。”
“此外,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孙丽应该不是因为对所有穿制服的都抱有反感心理,所以才会拒绝也向我们透露她当年在日月山殡仪馆‘起死回生’的更多细节,这其中或许也有不宜为人所知的隐秘。”
老刘点点头,十分认同欧阳的这些看法。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突然推开会议室的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在室内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奶声奶气地开口问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舅舅,我舅舅呢?叔叔,你有没有看到我舅舅?”
一个阿姨适时出现,一边笑着向老刘等人打招呼,并表示歉意,一边牵着小男孩的手往门外走:“叮当乖,叔叔们在这里谈事情,我们不要打扰到叔叔们好不好?”
“阿姨,我要找舅舅,舅舅说只要我找到他,他就会带我去看大熊猫。”
“那是你姨妈,她是妈妈的双胞胎姐妹,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妈妈的姐妹叫姨妈,不叫舅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