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应的已经回应了,再溜须拍马的应对一下,可不就过犹不及了。
刘辰星见好就收,没有顺着女皇龙颜大悦的当头继续讨好,就沉默地低头站在那儿。
这一看,倒真像是一个紧张又无害的小娘子,当然也就印证了之前说的话,看见女皇敬畏又紧张,不然按常理就该顺杆子爬了。
可紧张?
比起女皇高坐在正中间,堂下的人一低头,就只能看见对方的头顶,倒是从侧面的视角看过去,至少可以看见堂下之人的脸。
沈仲夷双足垂地的坐在左下首的矮榻上,前方正对垂立堂下的刘辰星,凤眸微微一瞥,就看见了刘辰星低垂着的脸颊。
只见浓密卷翘的眼睫低低垂下,不时微动一下,仿佛蝶羽在轻颤一般,无端生出一股怜惜脆弱的意味。
应该是没有上妆,但似乎气色不错,脸上十分有颜色,对着他的左脸颊透着红晕,唇色也是朱红色的,偏生肤色又极白,真是一个白里透红的样子,无妆甚有妆,这是青春少艾的美丽小娘子独有的颜色。
堂内灯火十分明亮,太仓署公堂也不是宽敞的宫殿,距离近了,光线又足,不仅能清楚看见正前方人的容颜,甚至还能看清楚耳后极浅的绒毛。
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副少女静若处子的美好画面。
少女稚嫩而羞涩,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眸子都不敢随意多瞟一眼,的确是紧张又无害的样子。
凤眸没有丝毫避讳地直接落在那张如皓月般白净的脸上,沈仲夷不置可否地微抿薄唇,脑海里也随之闪过昨日中午的一幕幕,低垂的眼睫掀了起来,那是一双盈盈水眸,眸光柔情似水,伴着温柔的目光是轻柔的嗓音,哪有此刻半分的稚嫩羞涩?
虽不及花信年华的成熟女子,却也是一个具有风情的女子,懂得男女之情。
不对,起止是有风情,分明是大胆又知道如何引诱。
鼻息相抵,气息相交,难分彼此,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娘子敢做的?
更是一个稚嫩的小娘子不敢做的是,引诱之后的挑衅和较劲
念及此,沈仲夷眉头一蹙,凤眸沉了下来,眸光晦暗不明。
女皇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虽然只能看见刘辰星低垂的头顶,却能将四下的动静尽收眼底,见沈仲夷微皱眉头,是长孙一惯有些不耐烦躁才有的样子,当然随着弱冠之后,长孙已经很少会有泄露情绪的时候了,再一联想其对贪官污吏向来严惩不贷,也颇为赞同太宗皇帝的治民理念,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百姓乃水,朝廷不过其舟。
如今关中大旱半年,粮价几乎连连翻番,今天又查出如此惊天贪污大案,不怪阿夷竟少见的泄露情绪。
人免不得作比较,尤其本来就是他二人一直被比较,想到沈仲夷的种种行事作风,再念今下午听到太仓相关人事与侄儿晋王的关联,女皇笑意敛了下来,却不表示什么,只言归正传道:“刘女史,朕已听魏王回禀过,这次能三日不到就查出太仓的问题,你功不可没,但你年纪毕竟小,后续的审案工作你也不懂,所以朕就给你十日的假,自去休息或陪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