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弄得!”
卫梓潼赶到店铺之后,看见我这眼睛和鼻子一起流血的样子,语气里尽是埋怨。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恐怖,可卫梓潼似乎已经对此无感了。
“这事以后再说,你现在马上去中药铺里抓药。”
把回来就写好的方子交给卫梓潼,我叮嘱道:“注意,提醒中药铺抓药的人,这些药材必须全都磨成粉。”
“磨成粉?怎么?你要泡水喝?”
卫梓潼接过药方:“中药不是都要经过煎煮才能生效么?这泡水喝估计没啥效果啊。”
怎么我越急的时候这家伙越磨蹭!
我不耐道:“我是术士,不是中医,要中药只是看中了中药的炁!又不是要煎煮中药!”
“想要治我的眼睛,需要用中药磨成粉和朱砂混合画符,这样才管用!”
看不到卫梓潼的表情,但卫梓潼的语气有点尴尬:“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有句古诗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现在眼睛看不到了,总觉得其他的感知像是被放大,每一分每一秒在我这里都似乎是加了十倍的缓速。
漫长的等待之后,卫梓潼终于是把我要的东西带来,而我也迫不及待的将这些中草药粉末与朱砂混合,画出一张符箓贴在眼睛上。
眼睛看不见,画符时难免走笔,亏的是卫梓潼买来的草药药量比较多,我才能在药量用完之前将符箓画完。
只是这符箓的效果似乎比我以前在典籍里看到的效果要好,一贴上就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有无数寒冰尖刺刺入我的眼睛。
没有痛楚,只有清凉的舒适感。
将符箓贴在眼睛上之后,我摩挲着下了店铺二楼。
等在一楼的卫梓潼似乎是看见了我现在的形象,扑哧一声笑出来:“老板,你现在的形象好搞笑!双眼被符箓遮住,好像是被封印的鬼魂!”
“滚!”
卫梓潼笑话我,我也不客气的回怼道:“现在没你事了,你可以继续放假去!”
“好嘞!啊……”卫梓潼答应完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正好我现在觉得累得很,正好回家补觉,老板,拜拜!”
说完,我就只听见脚步远离的声音,然后周围一片寂静。
不是吧,真走了?
老板的话是这么听的吗?
亏你之前还是一个销售员,现在连老板的脸色都不看了?
我心里止不住的吐槽,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是我亲口说出来的放假,卫梓潼走得理所应当。
罢了罢了,反正现在我看不见,唯一的员工卫梓潼又走了,这个店铺继续开门也没用。
摸索着走向店铺门,我伸手准备关上店门,就此歇业。
“现在还是大白天,怎么这个时候就关门?”
就在我伸手关门的时候,一只温软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柔声问我。
是李沐影的声音。
“李沐影?你怎么来了?”
突然之间被熟人拜访,我有点惊讶。
“当初可是你说的我会在一个星期后遇见麻烦,现在时间正好是一个星期,我果然遇见了麻烦,所以来找你来了。”
李沐影说着变成了疑惑地语气:“不过你眼睛上为什么蒙着一张符箓?是在施展什么术法?或者说你这样能看见什么东西?”
貌似从那一次我当着李沐影的面招魂之后,她对这种事情就充满了好奇心。
我说这哪是什么术法,这纯粹是我受了伤,用这种方式疗伤。
并且我还告诉她这张符箓要在我眼睛处贴上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彻底治好眼睛。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就和一个瞎子差不多。
李沐影对我眼睛的事情表示惭愧,同时十分落寞的表示我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帮她解决麻烦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准备说完话就走,我忙趁她没离开的时候一把抓住她:
“李医生,我虽然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我也仅仅是眼睛看不见了。我这一身本事可没有因为眼睛而损失多少。”
李沐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怎样。
约莫一分钟之后,李沐影才试探着的问道:“姜九,你确定你这样没有问题?”
“我确定!”
我拍着胸脯说:“只要你告诉我你的麻烦是什么,我分分钟给你解决!”
李沐影这才终于放下心,将她最近遇见的事情告诉我。
原来在医院里的那个黑心产业链被端掉之后,李沐影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人在跟踪她。
一开始她觉得这只是心理原因,但是在昨天,她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猛地看见窗外站着一个人!
不是趴在窗外,而是在窗外站着,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窗外站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我听她说完后说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可是我家住在九楼啊!”
李沐影的声音带上了颤音:“九楼!在九楼的窗外站着!那个东西怎么可能在九楼的窗外站着!”
我倏然一惊——最近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别墅,下意识的将李沐影的家也当成别墅了。
在别墅窗外站着一个人,没什么毛病。
可是九楼的窗外……
这毛病很大!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我说:“当初在查那个黑心产业的时候,就见到过有会鬼祟术法的人,这种人行事诡异,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你家!这种鬼祟手段一般只有在晚上才能用,趁现在天还没黑,马上去你家!”
李沐影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现在眼睛看不见,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东西?你有什么用得上的?”
我现在眼睛看不见,收拾东西的确有点麻烦,既然李沐影这样要求,我就将我需要的一些东西全都告诉她,让她帮我收拾好。
她收拾完之后,我伸手想接过背包,她对我笑了一声,说我现在是个不方便之人,况且还是救她,背包这种事就由她代劳。
我无所谓,不用背着包反而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