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身上怨气极重,让我都有一种胸口发闷的感觉。
对于鬼魂来说,不仅仅是煞气会影响鬼魂的心智,怨气也是一样。
最开始的女鬼还保留有几分理智,能在面对我的时候将自己所受到的苦与辱都讲述出来。
但现在这个女鬼在讲述之前发生之事的时候,身上怨气滋生,已经迷失在自己的怨气之中。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估计也出乎这个女鬼的意料。
毕竟村子里的人都怕鬼怕得很,谁会闲着没事和鬼聊天?
看着被怨气迷失了理智,只知道要杀死大狗的女鬼,我伸手一拍脑门:“姜九啊姜九!看见这女鬼不对劲,第一时间擒下再问呗,为什么先张嘴问,是真的觉得自己符箓太多了?”
骂完自己,面对着面前这个被怨气迷了心智的女鬼,只能苦笑着拿出揣在袖中的符箓。
没办法,原本不用符箓就能解决的事情,被我搞成必须用符箓,就算是哭,也得哭着将这个怨魂降服住。
“去!”
我随手掏出一张没有攻击性的符箓,想要将其打入到女鬼的魂魄里面。
可惜啊,对付一个鬼怪容易,可是在对付鬼怪的同时,还要保证不伤害这个鬼,这就很考验我对自身的控制能力。
女鬼身边的怨气实在是太强,我刚刚扔出去的那张没有攻击力的符箓仅仅只是触碰到女鬼身边的怨气,就被怨气侵染变成了飞灰。
幸好,这个女鬼的目标只有躲在房间里的大狗,对我没有下手的意思,不然我就只能动用火符以及三雷符之类的符箓。
哪怕这样会伤到这个女鬼!
“我知道你想办了里面那个家伙,但现在还不行!”
符箓无用,我只能动用最简单的物理手段——用桃木鞭打!
这对那个女鬼很有用,一桃木鞭下去,女鬼被我抽出将近三米多远。
我不是要保护房间里面的大狗,那家伙人如其名,甚至人还不如其名,死了正好。
可那家伙说,他和二蛋为了分尸运走尸体,昨天一起割下了女尸的头,埋到了别的地方。
尸体有缺身首异处,就算是女鬼报了仇,这种尸体下葬也没办法进入地府转世投胎。
必须要让大狗把女尸脑袋的位置说出来!
“我可不愿意在这里费力气,既然普通符箓不管用,那我就只能来点厉害点的。”
说着,我掏出了禁灵箓。
这是当初对付鬼婴童的时候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禁灵箓,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但在禁锢灵魂方面强的一批!
“好不容易画出来的,本以为剩下的这张能当个底牌啥的,没想到在怀里面还没捂热乎就得用了。”
叹息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禁灵箓,我两指夹住往前一撒,禁灵箓晃晃悠悠,似风吹柳絮,毫无劲力的飘向女鬼。
但这禁灵箓在接触到女鬼怨气的那一瞬间,整张符箓忽的拆解成无数难以察觉的丝线,将女鬼紧紧缠绕,使其动弹不得。
捆绑?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忽然蹦出这两个字。
但这和面前的事情毫无关系,只是想着原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的女鬼,现在居然用了两张符箓,实在是有点亏。
“姜九把女鬼抓住了!”
抓鬼之后不久,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韩叔,让老韩叔告知了全村,要不然村子里的人今天晚上睡不了一个好觉。
“姜九把女鬼抓住了!”
一群不怕鬼想看热闹的人涌进了二蛋家的院子,看着被我用符镇住,浑身青黑色怨气弥漫,面目狰狞的女鬼,下意识的将目光绕过去。
“姜九,这就是那个女鬼?”
老韩叔捂着胸口问我,看样子被女鬼吓得不轻。
“是。”
我答应说,没有半点好气的一角踹开大狗躲着的那间屋子的屋门:
“出来!”
为了护住这个家伙,我耗费那张禁灵箓,尽管有我一部分的错误,但总要有个出气筒不是?
大狗这个混蛋就是我的出气筒。
被我这么一吓,畏畏缩缩躲在房屋里面的大狗身体猛地一哆嗦,颤颤巍巍的从房屋里面走出来:“事情完了么?”
这话说完,大狗走出屋门就看见被我降服住的女鬼,吓得瞬间双手蹲下抱头:“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错,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那几个人!都是他们那几个人弄死的你!”
“你别怪我,我只是借了二蛋的钱把你买过来而已,买过来你就是我媳妇,做媳妇的不能这么对老公,你要怪就怪那几个人,都是他们的错。”
这话瞬间就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这里面有事?
老韩叔就站在我旁边,听到大狗这么说话,就知道这个女鬼的出现和大狗脱不了干系,大喝着要让二狗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作为村里面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老韩叔一怒,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就算大狗是村子里有名的流氓,在被女鬼几乎吓破胆的情况下,像爆豆子一样将和女鬼有关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不……不可能!”
在来的这群人之中就有白婶,她白天晕倒两次,这个时候拖着疲惫的身子过来就是想要知道那个女鬼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儿子下手。
现在得知竟是因为自己儿子做了孽,死了是自作自受,白婶一下子有点受不了:“我儿子是个多好的人!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先前想让我找他儿子的中年男人也是一样接近崩溃:“不可能!我儿子多老实一个人,平时都没怎么交女朋友,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两个人哭着喊着接近崩溃,根本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是大狗嘴里面的那种人。
对于他们的反应,我早就有了预料——有那么一部分人看起来老实本分,做事也老实本分,但并不一定就是真的老实本分。
那些人不是坏人,仅仅是因为没有机会去做坏事,并不是真的不会做坏事。
只不过相比于他们,我现在更在乎女尸的脑袋哪里去了!
我一脚踹在大狗身上:“说!女尸的脑袋被你埋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