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这个时候不需要有过多的言语,霍青瑞内心的怒火早就已经让他饥渴难耐。
如今只是听到我的命令,他便一手把我扒到后面,自己一个人率先冲了上去,并直接举起了手中的火符,用力的朝着面前目所能及的一切进行焚烧。
我的符箓不是这样用的啊……
虽然说我喜欢能在火力覆盖的时候就火力覆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只是需要自己进去收拾残局就可以。
能够被我那张普通的火符伤到的妖怪,就算是有点修为,又能强悍到什么地方去?
我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样,就算是白白浪费了一张符箓。
反正从出来到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张了,就当这张随风吹走了就是。
霍青瑞手里面有我给他的火符,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那个妖怪能被我的火符所伤,但一张火符的威力还不足以将他立刻弄死。
那是妖怪,又不是当初在火葬场遇见的那个红毛僵,火焰对其仅仅只有压制,没有绝对的克制。
“霍叔,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个时候让我先来!”
我像霍青瑞刚才一样,伸手把霍青瑞扒拉到了我的后面,也就是这个时候,从洞口里面冲出来了一个浑身焦黑面目狰狞的妖怪。
我们手机上的手电筒还没有熄灭,尽管光线细微,但我仍然能勉强辨认,这个家伙身上披的是人皮。
只不过失去了人的血肉的人皮,必须要用妖气进行滋养,要不然很快就会腐烂。
一旦沾染了妖气,那么火符就会对人皮有极大的效果。
面前这只画皮妖怪身上穿着古怪的道人服饰,脸上的皮肤已经被火焰灼烧成了焦炭,而身上也有多处烧伤,某些地方的皮肤甚至直接被烧成了空洞,露出皮肤下面青绿色的身体。
“你竟然找到这儿来了!”
这妖怪对我并不熟悉,这话应该也不是对我说的,应该是对我身后的霍青瑞说。
霍青瑞当仁不让的回应:“你把我的儿子变成了那个样子,难道还不允许我找上门?想剥我儿子的人皮,我就要你的命!”
“不就是一张人皮吗?反正你的儿子已经死了!我这只能算是物尽其用,而且我披上你儿子的人皮之后,我可以当你的儿子,也就相当于你儿子复活你!”画皮妖怪大言不惭的说。
“放你的屁!”霍青瑞在我身后大吼,“你披上我儿子的皮,那我儿子还能是我儿子吗?你这个妖怪是不会知道父子之间亲情的!你践踏了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画批妖怪一边对我动手,一边嘴里面对着霍青瑞“循循善诱”,而霍青瑞站在我的后面,直接对着那个画皮妖怪破口大骂。
我在中间承受着来自于两方的言语攻击,虽然知道这和我无关,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朝着我这边来的。
“够了!”
反正这个话题要怪并不是多么难对付,我抽出三张雷符:“三符联动,九震天雷!”
这是之前对付那人形老鼠精的招数,面前这个画皮妖怪的力量比不上那只人形老鼠精,只是我太想毕功于一役,抓紧把这玩意儿干掉了事,省得我夹在中间。
这个被画皮妖怪挖出来的洞穴里顿时充满了雷光,银白色的光芒忽闪忽现,仅仅是两秒就闪烁了不下于百次。
那是雷电的光芒,我的眼睛早已适应,霍青瑞却被这种光芒刺激的忍不住闭上眼。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同时陷入了寂静,除了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还在照耀以及我和霍青瑞的呼吸声,洞穴里仿佛什么东西都没了。
“那个妖怪呢?出来!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父子间的亲情!”
霍青瑞意犹未尽,继续对着空荡荡的洞穴大喊。
越空荡的地方越容易造成回音,我掏掏耳朵:“霍叔,不用说了,那个妖怪已经被我轰杀成了渣渣,你的怒气也可以消了。”
“我的怒气!我的怒气怎么能消掉!”
听到那个妖怪已经被我轰杀,霍青瑞的声音一下子软下来,亮枪向后走了几步,整个人靠在那画皮妖怪挖出的洞穴墙壁上:
“这让我怎么消掉……我唯一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死了,我非但没有对我儿子及时下葬,让他入土为安,反而还听信了这个妖怪的蛊惑,把我儿子放在家里这么长时间,还任由他剥下我儿子的皮。”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不仅在你活着的时候没有留住你,甚至在你死了之后也没有保护好你,还任由别人欺负你,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霍青瑞因为健身,身上有明显的肌肉,从外人来看,他就是一个代表着硬汉的型男。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代表着硬汉的型男,靠着墙壁缓缓下滑,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带上了哭腔。
我没有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他,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不希望别人看见他的这个样子。
“这让我的怒气怎么消掉……”
霍青瑞到最后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这么一句话不断的重复。
我忽然明白他和那个画质妖精,彼此之间对骂并不是真的有多么愤怒,更多的是心里面那一种愧疚感,对他儿子的愧疚感。
“霍叔……”
等到霍青瑞渐渐疲惫无力说话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人会看一点点面相。”
“会看面相又怎么样……会看面相又不能把我儿子看回来。”霍青瑞仿佛失去所有的希望。
“的确会看面相不能把你儿子看回来,但我看你的面相上,你命有两子,也就是说你还会再有一个儿子。”
我叹息道:“只要霍叔你能及时把你儿子入土为安,我就有办法让你儿子重新转世投胎做你的儿子……”
“真的?”
我已经确认霍青瑞刚才没什么力气了,但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又像重新打满了气,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