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见丈夫砚之回到了屋中,身为妻子的银珠走了过来。
脸上有些不舍。
“夫君,你若去了,你叫我和苑杰可怎办呀?”
虽然银珠从嫁入这府中以来对着自己还不错,可她身材如此肥胖,加之邻里邻居及百姓们的传言,苏砚之早就听不下去了。
看着银珠如此不舍的面孔,想着她自从嫁入苏府以来就未曾骂过、打过自己,砚之突然有些不舍来。
可想着昔日的那些传言,砚之更加坚定了:“娘子,我知晓你不舍,可入兵、成为大将军是我一生的梦。”
“我知道,可你若走了,何时才能回来啊。”
砚之勉强一笑,道:“方才爹不是说了,同意我去,日后等我们的孩儿长大了,能有这样的父亲会很自豪的。”
“可是。”
银珠想要继续说着什么话,可却一句说不来,脸上十分不舍。
还未嫁入苏府之时,银珠还是自己的爹及家中的两个弟弟疼爱,可嫁入了苏府,对她来说砚之算是自己最好的亲人了。
奈何自己身材及面容的原因,她也看得出来砚之这是念在自己父亲是户部尚书方才勉强和自己关系这般好的,也看得出来砚之只是表面上的喜欢而已。
“好啦,时候不早了,赶快睡吧。等明儿一早我就充兵去了,早日进这三省主力军,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后能有这般有作为的父亲。”砚之微微笑道。
砚之的这般笑容,似乎好久都未看到了,并未是看到对他人笑,而是很少看见砚之能够这般和蔼温柔的模样对着自己笑。
但能瞧见这般模样,尽管砚之是否发自真心,银珠也只好听了砚之的话,歇息去了。
本以为过几日是离别之日,砚之能靠在自己一旁枕边入睡。
然,想象归想象,许多事并未是想象中发生的。
只见,二少爷砚之抱起了一床被子及一卷席,在二奶奶银珠床的一旁地上铺了起来。
“夫君,地上凉,今儿就到我一旁睡吧?”银珠一脸渴望的眼神看向了正铺着床的砚之。
砚之听后,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事,我这人喜欢睡地上,夫人不必在意这些,早日歇息吧。”
知晓砚之的脾气,银珠也不好多劝,看了砚之一眼,睡在了床上,侧着身朝着窗户边看去,完全与砚之相反着。
自从砚之有了夫人以来,每次皆是在自己睡房入睡着,在苏府的正夫人范氏知晓后,这才命人把这砚之的睡房改成了摆放杂货而用,迫不得已之下砚之这才来到银珠的睡房,然,常常一个人睡在地上。
此刻,大少爷润宸的屋中与着二房大有不同。
尽管房中所有灯火已经早早撤去,可大少爷苏润宸却未能入睡,往着窗户边侧身,两眼看着窗外的夜景,嘴上一句话不说,心中似乎心事重重,总感觉有什么事在发生。
“夫君,如此晚了,你还未困吗?”
一声温柔可亲的话语传入了苏润宸的耳中。
比起二房的苏砚之来说,苏润宸似乎是幸运的,有这么个美人在身边,那是润宸一直梦寐以求的。
可如今这一愿望实现了,苏润宸似乎却高兴不上来几分。
听着一旁的夫人同样未入睡,润宸转过身来,微微笑容看向了司晴:“你也未困?”
司晴微微摇了摇头,羞涩道:“夫君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夫人的一语,润宸心中好了几分,但一句话语未再说出口。
“夫君,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听着此话,润宸未回答,而是问起话来:“司晴,今儿我睡不着,可否弹奏一曲?”
看着窗外已经夜深了,司晴有着难为起来。
“夫君,这天色如此晚了,这会不会吵到别人?”
润宸微微一笑:“放心,我是国舅爷,再者,你弹的声如此动听悦耳,怎能说是打扰?”
夫君润宸的一语,作为夫人的司晴有些犹豫了起来。
“放心,不会的。就弹一曲,一曲。好不好?”
听着润宸的求情的话语,司晴只好答应起来。
“好,我答应你。”
说完,司晴点起灯来,拿了把琴,坐在床一旁的椅子上,抚琴起来。
悦耳的琴声在这屋中回响着,余音绕梁,传至府外……
“大哥,你说这琴声是从哪儿发出的?别说,还挺好听的。”
一瘦弱的黑衣之人说道。
苏府对面大户人家房顶上,几位穿着黑衣、带着面具之人仍未离去。
“笨蛋,这琴声离着这么近,你都听不出来,老大真是白养你了。”一黑衣人拍着那黑衣人的头道。
这几个黑衣人的领头见后,微微一笑,看着一旁几人:“够了,莫要吵了,轮流守着,跟着那小子,谁先来?”
好家伙,正当这黑衣人的老大转头过来看着自己的手下之时,只见个个倒头睡在了这房屋顶上,两眼紧闭,一言不语。
见着他们如此模样,领头人见后,摇摆着头,一言未发,两眼紧紧的盯着那苏润宸的睡房而看去。
气温愈来愈冷,黑衣人领头之人冷得牙齿打着架,身子也是直哆嗦得厉害。
“喂,醒醒!到你了。”
这领头之人喊了好几遍,只见个个睡如死猪一般,无论如何叫皆是未醒。
见此,领头人只好不再多喊,瞧着这寒冷的天,想着又睡不着,看着这几个弟兄睡得如此死沉,只好自己一人继续盯起来。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终于熬到了天亮。
这时的黑衣人领头人眼皮子那是十分困倦,两眼蜷缩的看着周围几个还呼呼大睡的手下。
“是不是该起了?”
听着此话,一黑衣人急忙醒了过来,两眼不知情的看了看周围,大惊道:“大哥,这天怎么亮了?我轮班过了?”
黑衣人领头人两眼疲倦的看向了这不胖不瘦的手下,无力着道:“你说呢?昨夜你们几个比猪还能睡,叫都叫不醒。”
“对不住,大哥。小的们实在太困了,不然小的来替大哥看着吧,大哥睡上一觉。”
“睡什么睡?老大要是知道了,把你宰了。”领头人吓唬道。
“怎么没宰你?”
“你!”领头人很气,但气得说不上话来。
“大哥,消消气。小的意思是,要是宰了,我们都会的。”
“去,把他们叫醒。”领头人打了个哈欠。
只见,这手下小心翼翼走到几个呼呼大睡的手下旁,一巴掌过去,比起床铃都管用。
“谁啊!”
瞧着这手下还没醒眼了样子,手捂住了他的嘴,看了看下面,方才回起来:
“不想要命了?喊那么大声,不怕他们听见。小心把你活捉送官府。”
这下,几人方才震惊起来,皆异口同声的小心问起了话来。
“我这是轮班过了?”
听着几人的一语,这大哥的助手直言起来,昨日我们睡得太死,大哥叫我们都不醒。
听后,一手下走了过去:“大哥,要不你睡一觉,小的们来守?”
“行了,守为什么守。把那苏润宸活捉了再说。”领头道。
听着领头一语,一手下看了看周围,问了起来:“大哥,这天都亮了,要是我们光明正大做事,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啊。”
手下的一话,方才让领头人回过神来:“也对。看来得等到晚上了。”
“大哥,等到晚上,那小子又在府上,还怎么活捉?就算不活捉,这也不能保证他死啊。”
“也对。”领头闭了下眼,片刻后,急忙问向了一旁的手下:“老大说是何时有这诗会来着?”
“大哥,初夕。”
“他娘的,怎么会遇上你们几个痴祸?昨天是初夕,白守了。”领头人怒了。
“大哥,这小的们出门没看历啊,怎么知晓。还以为大哥你知晓。”
“这下怎办?诗会的好时机错过了,还以为是今儿,都怨你们几个痴祸。”
“大哥,这苏润宸总有出来的时候吧?”一手下道。
“出来是出来,可这人多,还没出手,官兵估计都来了。带你们几个真是受够了,上次那宝物没偷成,今儿帮着驸马报仇没报成,我要你们有何用?”
“大哥,息怒息怒。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会了。这次给咱们出主意的是柳家。”
“今儿是初一,是吧?”领头人似乎一下子气得有些精神了。
几人点了点头,一脸不知所措的面孔看向了大哥。
“既然初一,今儿晚上大街小巷人定多,到时咱们动手,人多不会发现的。”
“大哥,那我们这服装?”
“不会换啊?穿上这身,估计还没行刺就被人认出来了。”
“是是。”
这几人混了江湖十几年,从未有过什么业绩,几乎可以说是江湖的一个笑话,可那些雇主看着他们的身板和他们的一番说辞竟然糊弄了过去。
就拿杀一个人来说,那个人一动不动,他们方才杀得了,要是功夫了得,还没等杀,估计几人就被反杀了。
这十几年来,几人做过的事十件仅有一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