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风和日丽,没有雨的延阳城大街上行走之人络绎不绝,各种小贩在卖着自己的货物。
此刻,在白府前,站立着两排人,领头之人手里紧紧的握着把长剑,一脸的威严,瞳孔中瞧得出来他很坚定。
这时,一年轻貌美的婢女小莲,一手扶着正夫人欧氏,小心翼翼且快速的走来,脸上瞧得出来十分紧张与害怕。
“官人,这这是怎么了?”正夫人欧氏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领头之人并未瞧得出来悦色,仍是一副严肃的面容。
“你说呢?”
正夫人欧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着面前白府的人如此,领头之人冷笑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奴婢与着身后走来了十几个妾,再看着一旁围观的百姓,说起原因来。
“你家老爷身为庾司,将庾司存粮私自卖给孙曹客栈老板,将其变换银子,中饱私囊!奉左相之命,搜查白府!”
领头人一说,周围的百姓议论声响了起来,有指着白府大骂的,亦有指着庾司白高远大骂的。
正夫人欧氏其实早就知晓这事,也在按着老爷白高远的法子对付,面容上、手上皆可瞧得出正夫人欧氏慌张、不安的样子。
“搜!”
领头之人的一声呼唤声,所有腰间佩戴长剑之人冲入白府,迅速在白府搜了起来。
领头人走进了白府中,正夫人欧氏却还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着领头人走进了白府中,身为白府的十几个妾匆匆走至正夫人欧氏前,哭着问起法子来。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夫人,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不在,这这把银子都搜走了,我们这些还怎么活啊?”
听着一个个求情的样子,正夫人欧氏都觉得心烦。
瞧着也差不多了,正夫人欧氏用着手绢假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了进去。
一进入府中,瞧见那些人在肆意妄为的翻着东西,不过有着上面的命令,倒也不算是肆意妄为。
只见,种着花的瓶瓶罐罐,整齐有序摆放的木椅子皆被翻了个底朝天。
白府中,一下子狼藉一片。
见着这些,几个胆大不怕事的小妾喊了起来:“官人!我们冤枉啊!”
小妾的一喊,身为正夫人的欧氏一副可怜的模样看向了领头之人。
“官人,定是弄错了。我家老爷绝对不会干出这事来。”正夫人欧氏道。
听着后,领头人一脸严肃的眼神看向了正夫人欧氏及周围的白府小妾还有那些白府的下人。
“冤枉?”领头人一脸疑惑。
见着正夫人欧氏紧张得说不出来话,领头人回答了句:“你家老爷在大牢里那可是什么都说了,哪还会有什么冤枉?再说,那郭御史、岑尚书那可是亲耳所闻。”
领头人这么一说,正夫人欧氏顿时不再说些什么,与着那些小妾同府中的下人一样,两眼目光看着那些犹如强盗一般的人。
过了片刻,几人抬出来几个木箱子走了出来。
“胡司狱”
狱卒的一喊,才知道这位领头之人姓胡。
胡司狱见后,点点头,招了下手,道了一声:“开!”
顿时,几狱卒将这些箱子打开来,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及各种金银首饰映入眼帘。
见此,胡司狱一脸看向了一旁的正夫人欧氏。
只见,正夫人欧氏一脸紧张,手里紧紧的握着手绢,一句话语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位狱卒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黄颜色的纸张。
“胡司狱,小的在书房找到了这个。”
道完,这狱卒急忙将手里握着的黄颜色纸张递给了胡司狱。
接后,胡司狱摊开来,甩了一下,或许这就是胡司狱的一个招牌动作吧。
打开后,胡司狱快速浏览起来。
浏览之中,胡司狱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喜悦之色。
看后,胡司狱匆匆将这东西折了起来,撇了一眼正夫人欧氏,转过了身,挥着手,道了一声:“走!”
一声令下,这几大箱子的盖子盖上了,被着几个狱卒抬了起来,府中的所有狱卒皆停止了搜查,走出去了。
在白府搜出了一张与着孙曹客栈的据条,在其他庾司官员家中纷纷搜出几大箱银子。
据此,这证据可谓是确凿了。
……
“郭御史、岑尚书,下官奉命前去搜查几个府、几个宅,皆是搜出几大箱银子。在白府中还搜出来了这个。”
道完,胡司狱便将那从白府搜查出来的据条递给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匆匆接过后,户部尚书岑文星便看了起来。
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凑过去看了看。
看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微微一笑:“有了这个,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怎么说。”
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一脸淡定的样子。
看后,户部尚书岑文星将这据条递给了面前的胡司狱。
“这样,你带人去孙曹客栈,将孙曹客栈的老板孙落霖缉拿。”
“是。”
“还有,这张据条便是最好的证据。”
“是。”
“好。快去吧。”
看着胡司狱走远后,一旁的左都御史郭康淡定不起来了,一脸好奇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岑文星。
“岑尚书,方才那上面写着甚?”郭御史问着。
户部尚书岑文星笑了笑:“上写着几月前,庾司白高远与着孙曹客栈的孙落霖交易的据条,那手印还是摁着呢。”
这么一说,可把左都御史郭康的疑惑给解除了。
或许是这户部尚书岑文星呆在户部多年,浏览各种书籍便也就练就了一番浏览字快的本领。左都御史郭康都还未看到中间,户部尚书岑文星便看完了。
“岑尚书,这孙落霖抓回来了,这如何处置他们?”左都御史郭康道。
户部尚书岑文星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这案子可就大喽。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儿子犯错自然有他父亲的错。依岑某看,这应当免了孙志才的官,这孙落霖就该斩,这庾司的官嘛,那就该降的降,该免的免。”
如今已经快到了四月,延阳城也渐渐变得燥热了几分来。
因此,如此的天气便使得许多为着妻儿老小奔波的百姓不愿呆在这烈日之下,到了饭点,大部分的百姓还是选择在客栈之中乘着凉吃着饭。
这也就使得延阳城这些客栈的生意大增,往往客栈生意也就好在夏季与冬季。
许多客栈为了揽上客人,对着不同时节有着不同的准备。
生意是否兴隆除了与着各家客栈所备上的酒菜有关还与着客栈对待顾客的方式有关。
今儿正午的孙曹客栈好得不得了,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店内忙得那是个热火朝天。
正当这些客人还是兴致勃勃的吃着酒菜,享受着凉爽的春风之时,一位身穿绿色官服带着官帽的胡司狱站立在孙曹客栈前。
看到的人皆一个个目光投了过来,未看到之人还在安心的吃着饭菜。
连这家酒店的老板孙落霖、老板娘曹晴雪、曹雪晴的母亲都未发现。
“拿下!”
胡司狱的一声,两列刑部的狱卒立马冲了上去,在客栈内一番寻找来。
一番功夫,老板孙落霖还未知情便被押在地上。
身为妻子的曹晴雪及岳母见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来,小跑至了胡司狱前。
曹晴雪一上来便是一顿大喊:“官人!为何把我夫君扣押?!”
胡司狱见着眼前这般俊美的女子,听着那嚣张的话语倒未有气意,一脸严肃的将那手中的据条亮在了曹雪晴及曹雪晴的母亲前。
“上写着,几月前,孙落霖与着庾司的白高远谋划一场发财路,将庾司一万石的粮食卖至你们客栈。本官奉左相之命前来缉拿孙落霖!”
一听完,孙落霖喊起了冤来。
“官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从来未有做过这般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之事!”孙落霖喊着。
见着夫君孙落霖被这几个狱卒押住了,再听着夫君的一语,身为妻子的曹晴雪更加不服来。
“官人!民女可以作证!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事,这客栈的生意就算再不好,也不会将主意打在庾司粮食上。”曹晴雪辩解道。
一旁的岳母两眼泪光,一同求情着:“是啊,官人。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听着他们的一语,胡司狱不想再多言,一声命令:“证据确凿!不会弄错!带走!”
胡司狱的一语,这孙落霖便被押着走出了孙曹客栈。
身为妻子的曹晴雪对着孙落霖的性子那是熟悉不过的了,她也相信自己的夫君孙落霖干不出这事来,想着再与这胡司狱再说着话,可胡司狱压根不理,也不回头。
瞧着妻子曹晴雪的样子,被押着的孙落霖眼眶红润了起来,使劲的回了一个头,看着遥远在后的妻子曹晴雪,喊着:“晴雪!不怕!定是有误会!我说说就好了!”
曹晴雪点头了一下,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她相信着孙落霖是清白的,可不相信官府的办案。
自从结实了孙落霖以来,孙落霖把该说与不该说的也一一告知的她。
瞧着闺女的样子,身为母亲的慢步走了过来,安抚着曹晴雪:“雪儿,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