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一声话语传来,左都御史郭康收回了专注的那动作,两眼目光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一位衣衫褴露,白发已经快把黑发侵蚀了的头,一脸苍老的面孔,左边脸蛋上还有着一颗很大的痣,胡须更是长得厉害,左手上还紧紧握着个拐杖,站立在一堆挖开坟墓前,两眼之中有些害怕及憎恨。
瞧着如此一人,左都御史郭康看着他,一脸笑容,却又一话未语。
看着面前这位身穿官服的人一话未语,急得这位老翁杵着拐杖急匆匆走了过去。
瞧着一座座开了棺的坟墓,老翁气得道了起来:“这这这怎么能开棺呢?!!”
“这怎么就不能开棺?”郭御史理直气壮着。
看着如此蛮不讲理之人,老翁道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开棺是件很忌讳的事?!”
“知道啊。”郭御史继续理直气壮。
“知道还做?!快把棺盖了!”
道完,老翁走至一开了棺的棺材边,一手杵着拐杖,闭着双眼,一手推着棺材盖。
费了好大的劲,这一半都还未盖过去。
瞧着如此之人,左都御史郭康不解问来:“本官可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员,莫非你还能管着本官不成?”
“我管你什么官!”老翁道了一声。
这声话语,立马让左都御史郭康心中很是不爽。
“岂有此理!敢如此对本官说话!”郭御史愤怒的道了一声。
听后,老翁瞥视了一眼郭御史,继续用力推着棺盖。
瞧着老翁的一切动作,让郭御史心中很是不爽。
“住手!”
一声话语,老翁有些气意的看向了郭御史,不屑一顾,继续推着棺盖。
“本官可是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前来查案,敢阻挠本官查案,你可知晓是何罪?!”
“管你查什么案,死者为大!”
瞧着如此倔强的老翁,让左都御史郭康很是无奈。
看着老翁的动作,也阻止不了自己多少,郭御史生气的面容降了几分,问了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只见,老翁未理,继续将棺材盖盖好,这次,已经盖好了一个棺材。
以为老翁耳聋没有听见,郭康再次重复问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只见,老翁还是不应着自己的话语。
急得左都御史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老翁的手臂,再次问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老翁恨意的眼神瞧了一眼郭御史,使足了力气,企图挣脱郭康的手。
但自己年老,哪还有多少力气,完全挣脱不了。
老翁看了一眼自己的拐杖,另一手交接来,直接将拐杖朝左都御史郭康挥了过去,砸中了头。
疼得左都御史郭康都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你怎么还打人呢?你!”郭御史气着道。
“死者为大。”老翁道了一句。
正当左都御史郭康欲要给他点措施之时,恰巧管家印兴走来了。
“老爷!”管家印兴一脸笑容的喊着。
瞧见老爷的面容,再看着那老翁的面容,管家印兴拉开了长刀,快速走去,在老翁脖子上架起刀来,嘴里喊着一句:“干什么?!”
“印兴,把他押了,不得让他捣乱。”
“是。老爷。”
老翁的力气怎能胜过年轻人,没几下便被制服了。
管家印兴押着老翁退至一旁,瞧着老爷看仵作的样子,自己介绍来。
“老爷,这是小的在附近关东州寻到了秋仵作。”道后,管家印兴再介绍老爷来:“这位是京城来的左都御史,郭御史,前来此处查案。”
听着管家印兴的介绍,左都御史郭康两眼目光将这中年男子的秋仵作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秋仵作,你来看看这些死者是因何而死。”
“好的,郭御史。”
道后,秋仵作将一边挎着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打开箱子来,取出三根香,火柴一滑,点燃了来,走至几座坟墓前,祭拜了来。
看着仵作这般样子,郭御史急得已经不能再急了。
“秋仵作,这些就免了吧,快查查。”
瞧着郭御史这般着急的面孔,秋仵作严肃的道了一句:“郭御史,死者为大。”
又是死者为大,左都御史郭康听了多少遍了。
“好好好,快点。”
祭拜完后,秋仵作将未燃完了三根香插在一旁的泥土里,走至棺材前,开始查验了来。
走至一棺材边,秋仵作先是检查一下伤势,随后用小刀子、量尺等查验了来。
瞧着秋仵作在认真的查验着,郭康闲不下来,走至管家印兴前,看着被押着的白发老翁,问了起来:“你从哪冒出来的?”
老翁还是不作答。
郭御史不知所措的眼神看了管家印兴一眼:“撬开他的嘴。”
听后,管家印兴将长刀再次架在了这老翁的脖子处,恐吓着:“说!不说等着人头落地,等会把你脑袋大卸八块,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管家印兴的一语,吓得老翁急忙回答了起来:“这附近有一村落,老夫从那过来的。”
“你是怎么找着这儿的?”郭康问。
“说!”管家印兴威胁着。
老翁只好再次作答了起来:“老夫,前几日从外路过,碰巧见着地上躺着这么多尸体,这才把他们安葬于此。”
“这么长的一段路,是你一人一个个搬来的?”郭康问。
管家印兴刀刃往着老翁一点点靠近。
“是是。通往这里的还有一条路可走,你们走来的路应该是最长的。”
“还有捷径的路?”郭康问。
老翁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左都御史郭康知晓为什么自己走了那么久这才不见头,原来这路是曲折之路,加长了路程。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些尸首的?”
老翁正犹豫着,结果管家的一威胁,吓得老翁急忙道了出来。
“那天,老夫砍柴回家,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当时只见这十几人躺在地上,无一人有气。”
“当时除了这些可还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十几个尸首。”
此话一出,把左都御史郭康无语住了。
郭御史只好重新组织语言,再次问了起来:“你发现这些尸首可还发现什么?”
“有剑、有血迹。”
“除了这些,没有了?”郭康有些不太相信。
老翁点了点头。
“那,那些人的衣服怎么回事?”
“衣服?什么衣服?”老翁一脸不知。
看着老翁一脸不知的样子,郭康一一道了来:“这些人是乐南府来的衙役。理应穿着衙役之服,可如今本官所看到的个个身穿布衣,无一人穿着衙役之服。”
听后,老翁坚定了道了句:“老夫看到尸体之时,都是现在的衣裳。”
一番话语问完后,左都御史郭康撇了一眼老翁,开始思虑了来。
这没除了尸首没发现什么东西,难道真是有人截获这赈灾粮?
想想后,左都御史郭康继续问向了老翁:“赈灾粮可有发现?”
一提到赈灾粮,只见,老翁面容变化了一下,连着到:“没有发现,老夫就只看到人。”
“真的?”郭康不相信。
老翁点点头。
这次,直觉告诉左都御史郭康,这话不能相信。
“印兴。”
“小的在。”
“把他看护好,不得让他跑了。等会儿还要问。”
“是,老爷。”
吩咐后,左都御史郭康往着坟墓堆中走去,看着一口口的棺材,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这些死者的面貌与着自己之前看过并死记的画像一一对比来。
看了一圈,左都御史郭康已经确定,这些人全是乐南府运送赈灾粮的衙役,尽管衣着上未穿着衙役的服装,可这脸不并不难认。
“秋仵作。”左都御史郭康喊了一声。
听后,秋仵作转过身来,看着左都御史郭康的面孔,汇报着发现的情况来。
“郭御史,小的在查验中,这些死者皆有一个共同之处,都是遇箭而亡。”秋仵作道。
“遇箭而亡?”左都御史郭康自语了一声。
秋仵作点了点头。
“都是遇箭而亡,无一人受刀伤或者其他伤而亡?”郭御史道着。
“郭御史,小的还有两口棺材未验,等验完,小的一一告诉您吧?”
“诶,好。”
应后,左都御史郭康在一旁注视着仵作的一举一动。
一瞬间,秋仵作成了左都御史郭康的先生,左都御史郭康仿佛也成为了徒弟。
每走一步,左都御史郭康皆跟随在一旁。
终于,在秋仵作的细心之下,这两口棺材出了新的发现。
“郭御史,这两人同时受到箭伤及刀伤。”道完,秋仵作走至另一口棺材,看着尸首,道:“此人刀伤最为严重,手臂上,胸口处皆受到了刀伤,还有这里,这个位置,中了一箭。”
“那这箭怎么不在了?”郭康疑问道。
“或许是行刺之人想销毁证据,这才在这些尸体之上做了手脚。”
秋仵作的话,让左都御史郭康信任的点点头。
“有劳秋仵作了。”
“郭御史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办案,小的自当竭尽全力。”
道完,看着这不见天象的密林,秋仵作再道起话来:“既然小的事已做完,那小的便先告辞了。”
“好。”
得知这些死者的死因,左都御史郭康开始猜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