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个说法!”
“就是!”
“这房屋不能白白烧了!烧了我住哪!”
“给我们赔偿!”
“不给,看我们把不把你这衙门掀喽!”
“就是!”
一声声嚣张的话语声在延阳府府衙门前响起。
其实,早在天亮之时,这群百姓就已经在刘宅闹过,但刘宅一直未给回复,紧闭着烧得残缺的大门,谁也进不去,无奈之下,这群百姓只好来到延阳府府衙门前闹着。
此刻的延阳府府衙门前聚集着一大群百姓,延阳城的岑知府怕他们攻入府衙之中,这才命令一大群衙役在外拦阻着。
此刻的延阳府知府岑宜春呆在府衙之中,不知所措。
延阳府,乃是京城,延阳府府衙可以说是全国府州县的表率,这延阳府府衙要是处理不好,那这延阳府知府岑宜春当得岂不是惭愧。
但又怕这些百姓得不到好法子解决又去皇宫门外闹事,到时这脸还往哪搁。
“传张知州过来一趟。”
“好。”
发话的这位就是延阳府府城的知府,能当这京城的知府可以说是最有荣誉的了,一般的人想当还当不上呢,这得是多么优秀的官方才能当上这京城的知府啊。
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戴着一顶乌纱帽,一头白发再加上那一脸灰白的容颜,真是可以用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来形容。
总之,看着这一脸面孔,一看就是个好官,若真是贪官从这面容上根本一点都怀疑不上来。
“知府。”
一声话语后,一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同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戴着乌纱帽走了进来。
看来,这得是多么有威严的府衙这才人人皆穿戴整齐啊。
若是去别的衙门,或许看的不是这般样子,应当是知府不戴官帽,抬着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坐。”
岑知府的一语,同知坐了下来。
同知,姓张,名飞光,有着这样很好的知府担任,自己哪还敢怠慢。
怪不得小时候父母总说要跟学习好的玩呢,哈哈哈。
待张同知坐下来后,知府岑宜春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两眼目光看向了张同知,方才道起话来:“外边百姓如此喧哗,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听后,同知张飞光思虑了下,片刻后降自己心中想法道了起来:“要不,下官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回去等着。先看看朝廷那边怎么说?”
听着张同知的一语,也不是并无道理,听着外边百姓的喧哗声,岑知府也能理解他们心情,看着张同知道了起来:“好。谁没了家、没有钱财不会难过呢。你说话不要太刺激着他们,好好说。”
“诶。”
应后,张同知站了起来,便走了出去,往着府衙门口走去。
瞧着打闹的百姓们,张同知说了起来:“各位乡亲们,听本官多言几句,静一静,静一静。”
几声话语之下,这些百姓方才静了起来,一双双无助、可怜的眼神朝着同知张飞光看来。
“各位乡亲们,听本官一言。你们的心情呢,本官与岑知府能理解。咱们延阳城府衙不就是为百姓们考虑的嘛。眼下,朝廷还在为此事想法子,府衙也在为你们想个法子,你们暂且先回去,待我们将方法拟出来,自然会给你们个交代。”
听完张同知一言,一胆子大的百姓发问来:“需要多久?”
“快则今日,慢则两日。乡亲们的住宿等问题,衙门自会想法子。”
这下,无人再异议了,只好散去了,等待着朝廷的处理。
然,此时的刘氏布行已经损失惨重,刘宅被烧得只剩下一边了,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算是毁在了刘老爷的手中了。
刘氏布行的事,老爷刘宏远悲伤得出了病。
看着父亲的这个样子,作为儿子的刘志用实在不忍心,开始查了起来。
“昨日负责查验库房的是谁?站出来。”
大少爷一喊,站在人群中的那两下人吓得可不清,脸色发白。
就算没有人承认,大少爷刘志用凭借着他们的脸色也能找到这两人。
或许是第一次犯错,这两打杂的下人慌得不敢站出来,额头上涌出了汗水来。
看着这两人的脸色,大少爷刘志用知晓是他们俩没错了:“你们俩个,站出来。”
一听,再看着大少爷投过来的眼神,吓得胆子小的先跪了下来,一旁的见后,一同跪了下来。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不知啊。”两下人一同磕着头喊着。
可这个时候道歉还有着什么用,烧都烧,若是什么事道歉能解决就好了。
“昨夜,你们可认真检查了?”大少爷问着。
二人点了点头:“都检查过了,检查可认真了。检查完,小的们这才将门锁上。”
听着二人一语,大少爷刘志用不知该怎办,无凭无据怎么好将罪责全推给他们。
无奈的只好招了招手:“起来起来。”
想着今日父亲病了,刘氏布行还毁了,大少爷刘志用忧愁得不想多说话,往着那边已经被烧了的库房走去。
看着一堆的烂木、黑炭,还有冒着浓烟的柴堆,气得大少爷刘志用拿起一烧黑的柴棍来狠狠的朝着库房砸去。
砸后,不知怎的,大少爷刘志用不争气的眼泪流淌了下来。
今儿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是为这问题忧伤着。
还有一些官员的住宅一同损失在这大走水之中,更惨的还得是左都御史郭康的府。
刚赈灾回来,连最起码的一觉都没睡好家就不在了。
其余住宅被烧了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唯有左都御史郭康很是淡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还好左丞相苏云起的府不在那一片,要不然今儿他都没有心情来上早朝了呢。
“好了,好了。莫在哭,烧都烧了,哭还有什么用。”左丞相苏云起听不下去这哭声了。
一旁的右丞相杨有成应当是托恩公苏云起的福,大火正准备烧到他的府时便被扑灭了。
六位尚书中就有四位尚书的府被烧了,有户部尚书岑文星的家,可惜他还在赈灾,不知他家人可有将这消息给他,还有礼部尚书丁柳的家中,还有刑部尚书郭兴文的家中,再有工部尚书许玉山的家中。
可想而知,昨夜的大火是有多么的大啊。
“左相,您可要为老夫做主呐,老夫才那点家产就被烧个精光,老夫平常最喜欢用的笔也被烧了,老夫可是一点都没有了啊。”礼部尚书丁柳哭诉着。
听着丁尚书的哭诉,左丞相苏云起眼泪差点也跟着掉了下来,想着大墨的银两铜钱那是一般的大火都烧不坏逗着问了起来:“这银两、铜钱总应该没烧坏吧?”
一听,丁尚书暂停了哭诉,愣了一秒,道:“这倒没有。”
道完,丁尚书又假惺惺的哭了起来:“可可那点银两都不够买一座宅子啊。”
瞧着礼部尚书丁柳如此面孔,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是撒谎,毕竟前几年还配合他贪污呢,只是不想当着这些官员的面拆穿罢了。
“够了啊,莫在多说。”道后,苏云起看向了户部左侍郎:“沈侍郎,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回左相,还有三百六十两。”户部左侍郎沈钧道。
一听,那些没了住宅的官员突然间变得失落了起来,应当是还以为有多余的银两来让他们买上别墅呢。
这点数目,一般的宅子也只能买得起三座,上好的宅子一座都买不到,怎么会这么寒酸。
就这点银子还怎么赈灾,还怎么帮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重新建造家园,不可能直接搭上几根木棍子,然后用布匹围上就成家吧?
好的不用可以,可这一般的都不给他们用,这不显得朝廷、国家太无能了吗。
想着这些,左相苏云起皱起了眉头来。
“诸位,可有谁家有充足的银子,不妨捐点上来,等过了国库有银子之时再一一还给你们。”苏云起道。
平时只要两位丞相其中一人问出一个问题,面前官员就会议论纷纷,可今儿个却没有人在底下议论了。
苏云起还以为是自己话语声大小,他们没听见又继续问了一遍来。
问后,依旧是雅雀无声的场面。
见着没有哪位官员愿意,右丞相杨有成带起头来:“左相,杨某家中还有些银两,可以将且暂时用于给百姓提供住所。”
杨有成的一说,左丞相苏云起满脸笑容的点点头看来,看着文武百官还未做出决定的样子,自己同带起头来:“本相愿意将府中部分银两用于为百姓提供住所。”
道后,左丞相苏云起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向了底下的官员:“怎么,本相都带头了,你们还不愿意呐?”
届时,这些文武百官只好答应来。
朝后,由户部、工部主持,筹集钱财,用于为百姓重建家园,其中只有领头的左丞相苏云起与右丞相杨有成捐得最多,其余官员捐的那点银两可谓是杯水车薪。
有了银两,还为百姓搭建新的住所,没有赈灾粮他们也没有埋怨的意思,反而觉得粮食都抵不过房子。
换做是我们,饿几天饭和拥有一座新的房子,那大部分人肯定选房子撒。
朝廷就是如此,粮食虽紧缺但银两还是能凑出来的。
有了好的住宅,还有哪位百姓敢再抱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