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夜,是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兰陵县城中的一宅子之中,一位身穿淡灰绿长袍,书中紧握着一本不知什么名的书籍,坐在这院中的亭子之下的一石墩上。
此时的天空之中并无月亮,这人面前的石桌一角落,仅有着一盏煤油灯。
“老爷,咱们逃吧?”一声低声传了过来。
没错,坐在这石墩上的人便是老爷孙志才。
听着此声,他抬起了头来,看着迎面走来的管家岑笙,直到他走近时方才开口道来:“逃什么?”
岑笙心中似乎有些许慌张,就连说话声都有些颤抖:“这这起义军都快打到这兰陵县了,”说到此处,岑笙压低了话语声来,“万一这带头的人不是三少爷,再万一这起义军进城就像是土匪似的,那我们不得跟着完蛋啊?”
听着岑笙的这话,孙老爷微微一笑:“若不是他,也无妨。再者,这起义军如今都快打到这兰陵县城来了,想必这起义军的带头之人定是个有志气、有作为之人,否则那些跟着他的人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跟着啊?”
老爷的一语,让管家岑笙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但一想到这起义军就快打到这兰陵县了,心里还是有几分慌张的。
最终,岑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老爷,若是这起义军一攻入城中了,把百姓们的食物都收了去,到时我们也被收,这可怎办?”
听着岑笙的这再一语,孙老爷笑了笑:“我们的粮食还有多少?”
岑笙摇摇头:“不多了。这省着吃顶多也就熬过两三日。”
孙老爷:“无妨。如若这帮起义军真是如此,收走就收走吧,反正早晚都是个饿。”
瞧着岑笙似乎还想再劝着逃离,孙老爷再道了来:“放心,如若那帮起义军真如此,老夫也有个法子应付。”
接着,孙老爷绕开了话题,问了句来:“承渊他们睡了吗?”
“回老爷,都睡了。”岑笙道。
孙老爷微微点点头:“那就好,”接着两眼看了看了看这黑漆漆的天,看着管家岑笙,道了句来:“天色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去歇息吧。”
“好,”岑笙应了声,道了句,“老爷也早些歇息。”
孙老爷微微点点头,未有再说些什么,看着管家岑笙离去后,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来,站起了身,抬头仰望着黑漆漆的天,这嘴上倒是一话也未语,但这心里呐定也在想着些什么。
翌日。
天刚亮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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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春旭他们这帮起义军已经收拾好东西,开始往着兰陵县城进攻来了。
闻之起义军就开来了这兰陵县,城中的百姓们呐个个都是紧闭着门窗不敢出去,这大街小巷之中未有瞧见一人影。
“知县!”
“知县!”
“知县!”
几声匆忙的声儿响彻了县衙门。
等到这人跑进知县的办公之处时,瞧见一个人影也没有。
而此时在衙门中的那些个官员听着这匆急的声儿呐,个个都是人心惶惶,就如同几只老鼠碰见了一大群猫似的,想跑不知往哪儿跑。
这位叫喊的人是这县衙中的一小官。
听着这声,此刻在这衙门之中官位最大的县丞走了过来。
他叫顾齐,身着一身蓝色官袍,一身瘦弱的身材,这胡子呢有些长,看着样子也有个四十多岁了。
“怎么了?可是这起义军攻进城了?”县丞顾齐问。
这小官点点头:“回顾县丞,那帮起义军已经攻打到这兰陵县城了,他们人多啊,怕是这城守不住啊。”
听着这一语,赶过来的些官员个个脸上都是慌张的模样。
突然,一官员道了声来:“这文知县呢?”
听着这声,个个官员都是一脸不知,紧张的议论纷纷着,这议论的话不是关于知县的就是关于这城守不守得住的话题,当然,多半的官员都是认为守不住的。
看着这事比较着急,而这县衙最大的官就是知县了,只要是大事,都由他定夺,想着这么重要的事,顾县丞问向了周旁的几位官员来:“你们谁知,这文知县在何地呢?”
只见,个个官员都是摇摇头,都表示不知情。
“这按理,这会子应当是到这衙门了。这文知县的宅子离着这县衙并不远啊。”一官员自语着。
“对了,这文知县的师爷怎么也没有瞧见?”一官员自语了句来。
听着两位官员的这么一说,现在作为这县衙中最大官的顾知府左看看右看看来,这文知县的身影也没瞧见,这他的师爷也没瞧见。
就在这时,一位官员大胆的猜测了来:“这文知县该不会得知起义军要攻打这兰陵县,知晓打不过,连夜跑了吧?”
这么一说,所有官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但又未有一官员反驳。
不管是否已经逃走,现在这县衙中最大的官就是自己了,顾县丞道了句来:“这城中的几处城门都紧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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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位喊话的官员点点头:“城门都关上了。但这他们人多,这肯定是不能保住这座城的。顾县丞,要不,你拿个主意吧?”
“拿什么主意?”顾县丞装作一脸不知的样子。
这官员解释了来:“顾县丞,这起义军人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万一这攻入城中了,我们的脑袋还怎么保啊?”
这官员的一说,周旁的官员都表示赞同,纷纷微微点点头议论着。
“是啊,顾县丞,这眼下,唯有逃才是保住脑袋的最好法子呐。”一官员道。
“顾县丞,这是走是逃,你拿个主意吧。”又一官员道。
随后,一声声都贪生怕死的官员声纷纷道出了口来,听得顾县丞的心是跳动得越来越快。
终于,顾县丞还是怕死的,无奈的道了句:“逃吧。”
此言一出,方才还聚集在此地的官员纷纷已经没影了,都准备着逃了。
见着他们逃,想着这城也受不了多久,顾县丞也急忙准备着逃走了。
此时的城门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春旭正带着弟兄们攻着城。
不必看,单凭着想,也知晓是春旭的这帮起义军胜算大。
瞧,此刻的城已经是守不住了,可以清晰瞧见,有部分弟兄们已经手紧握着长刀冲进了城中。
春旭还是那句话:“弟兄们!进城后,不得误伤百姓!不得拿百姓一物!不得调戏百姓!违者斩!”
虽说这话已经喊了不知多少次了,这些弟兄们呢听得都快出耳茧了,但春旭仅仅是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兵力是个好兵。
城门攻破后,所有弟兄们纷纷朝着县衙门飞奔而去。
等到这些弟兄们跑至县衙门之时,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领头,他们早就跑了。”于致禀报着。
听着这一语,再看着这空荡荡的县衙门,春旭还是那句话:“弟兄们,如今已经占了这兰陵县,大家都辛苦了。还是老规矩,这县衙小,这城呢也不大,所有弟兄们都往城外去,在城外搭上军营。修整修整,过几日再启程。”
这一话过去,所有弟兄们都往着城门外去了。
这些弟兄们并无一句怨言,他们知晓,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影响到城中生活着的百姓,毕竟当初加入这队伍,谁不是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们有的福享呢?
“诶呀,如今占了这兰陵县,这离占领省城又快了一步。”郑锤有些洋洋得意着。
而春旭呢,表面上笑着,这心里呐还在为着子渊他们的事愁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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