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他……”
“好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出来吧,不然晚上又要露营了。”
黎青容找到了一把扫帚,试着扫开一条供人行走的干净道路。
她扫到门前推开院门,顿感神识一片澄清。
黄昏时分,夕阳西坠,晚霞布满天空,灿烂如画。
冷不羁面皮也还没那么厚,他看着两人忙的脚不沾地,拿起一把破铁锹铲起了屋门前的积雪。
忙活到傍晚才勉强干净了些,春娘又将厨房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番。
这是做饭的地方,当然要收拾的细致点。
原主人似乎走得匆忙,打开柜子,厨房里还给他们留下了锅碗瓢盆各色调料。
春娘献宝似地给小姐看,她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缸。
那缸有她半个身子高,又宽又深。
打开来看,里面还有一层棕褐色的不明物体。
黎青容嗅了嗅,娥眉轻皱。
“应是腌菜之类的东西。”
不过气味不太好闻,应该是时间太久坏了。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春娘已经捂着鼻子往后跳了好几不了。
“这都臭了,不能再这么放着,”她紧紧地捂住口鼻,生怕一丝一毫的咸菜味再钻入鼻腔。
“大师,大师,快来帮忙!”
冷不羁正“专心致志”地装模作样,听见春娘喊他忙扔了手中的铁锹。
许是终于干了会儿活儿的原因,他的脸还红扑扑的,看上去与憨态可掬的老顽童无异。
“怎么着春姑娘,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蹦跳着来到厨房门口后,他又故作正经地进来。
斜睨着眼,不可一世。
黎青容知她要使坏,叹了口气走出厨房。
她这个师傅心性很好,就是在一些时候有点缺脑筋。
果不其然,冷不羁对这口缸尤为稀奇。
他眨了眨眼,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诈,”他又转过身去。
春娘顿时急了,上前去拉他的衣袖。
“肉!肉!咱们晚上要吃的肉!”
“不信。”
“我给你盛出来看看嘛!”
春娘毫不客气地狠狠挖了一勺就往冷不羁脸上呼去,冷不羁正暗暗期待着。
突然一股臭气扑鼻而来,他敏捷地跳出屋去,一面以袖掩鼻,一面大声嚷嚷。
“不得了了徒弟,不得了了!”
“快来看看,你家春娘饿傻了,在玩出恭之物啊!”
“快放下那勺污秽,我可怜的春娘呦!”
黎青容刚打开院门,就在刚刚,有人在外面轻轻叩门。
她被冷不羁喊得脑仁生疼,忍无可忍地提醒道:“师傅,来客人了。”
来人正是方才见过的李大娘,她还是刚才那身打扮,右臂间挽着一个提篮。
村子里住的挤,一户挨着一户。
谁家骂孩子、吵媳妇了,隔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黎青容莫名的就有些脸红,没办法,谁叫她家里有两个活宝。
不对,火炮仗,还是一点就燃的那种。
“让您见笑了,进来坐坐吧。”
许大娘上一刻还有些局促不安,这时却笑了开来。
她笑起来很特别,隐隐透露出年轻时的温柔风采,眉目温润充满慈爱。
“好孩子,大娘就不进去了,这是大娘自己种的一点小青菜,你们初来乍到的,留着晚上做饭吃。”
“今年的菜长得好嘞,留了一冬天都翠嫩嫩的,”她怜爱地摸摸黎青容额角的细碎绒毛。
黎青容并没有躲开,相反,她第一次这般留恋陌生人手上的温暖。
这种感觉,就像母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