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义不再理会其它,只是让兄弟们去搜刮下战利品,就带着众弟兄回到甲字战船休息去了。他们实在太累了,此时都恨不得睡个三天三夜。
每家海盗抢得东西都有分配的规矩,黑鲨帮也不例外。每次抢劫得来的东西,出战的战队可以平分战利品得的五成,剩下的五成运回岛上,其中有一部分是分给留守人员的。他们所得是出战同等人数所得的五成。说起来拗口,打比方说,甲字队得了总价一万两白银的战利品,留守的己字队只能获五千两白银的战利品。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每个大队内部怎么分,这就要看大队长了。有公允点的可能会自己得一份剩下的九份平分给下属两个中队,再由中队长分配。如没意外上行下效,中队长也会扣下所得的一成,剩下的才是真正平分。
那些分配不公允的,那就没法说了,大队长留下一半的也有,谁关系更近,肯定会多分他一些。不过最底层的海盗多少都会有点,不然下次谁还会给你卖命!
这次截获的四艘商船,运得是白银与铁器,准备与南洋的诸国换取糖与香料。没想到半路上就被黑鲨帮给截糊了。黑鲨众人只是以为抢了几艘商艘,可他们不想想,商船上哪来的那么多武士。二当家疑惑的念头只是闪了闪,就被白银与铁器耀花了眼。早就把疑惑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哪里会知道,这是日本足利幕府三管领之一的斯波家族与松下家族的合伙生意,可以说是半官半商的性质。如果消息传入日本,在日本横行的斯波家族肯定不会干休!到时候就不是几百武士,恐怕几万都能派得出。这件事给以后掌权的陈祖义埋下了不小的祸根,当然这都是后话,以后再表!
一天之后,黑鲨帮船队回到岛上。当着众人的面,大当家黑鲨让人算清了战利品。共计白银两百万两和倭刀一万把,日本长弓1000把,重箭十万枝。这些都是船舱货物,需要分配的战利品。而那个死去武士与水手们身上的东西,那就是谁搜出算谁的,不会统一上缴分配。
由于陈祖义的直属小队一队就杀了一大半的武士,二当家让他们优先搜刮了那部分战利品,直到他们拿不下,这才让甲字队的人上去搜刮。另外乙字队钱吴又让人送来一些搜刮到的银子,他们光从死尸身上搜出的银两每人可得九十几两,还不算一些杂物饰品与倭刀弓箭等。
黑鲨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大手一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众人耳,
“战队每队可得15万两白银,己字队得12万两白银,直属小队在此次战斗中表现英勇,独得5万两白银!其它都收归库里!”
“噢!老大万岁!”
“黑鲨帮万岁!”
一时间下面无论出战大队还是留守大队都欢呼起来!
等各大队把白银让人拿了,又帮着把剩余的白银与武器搬回仓库内,这才回到驻地开始大秤分银!
赵实多因为是新任的队长,他没有多贪,按照规矩进行了分配。他取了一成,两个中队长看到大队长只取了一成,也只好按照老标准,各自取了剩下的一成。剩下得就小队长得到队员的两倍,一人两千,小队成员一人一千,皆大欢喜!
要知道一两银子在洪武年那会,可是够一个四口之家,殷实地过上一个月了。如果在南洋这边的小国生活,都能不错地生活两到三个月。
陈祖义让人抬着五万两银子回到驻地,看着众人渴望的目光,不由得一笑,大声说道:
“俗话讲,千里做官皆为吃穿。我们做海盗卖命更是为了这些玩意!”
“呵呵~!老大英明!”底下得人一阵轰笑。
“好,按照黑鲨帮最低标准,我要扣下一成。但是我想了想要那么多也没用,银子我就留下4000两,两个分队长3000两,总共四个受伤的兄弟每人2500两,剩下得你们每人2000两,那几个死去的兄弟也没有亲人没有遗言,就不分他们的了。这样分你等可还满意?”
“满意!老大万岁!”
“愿为老大效死!”
一帮子队员闹哄哄的,也没了阵前的整齐。领银子倒是不乱,一个挨一个地从陈祖义手中接过银子。他们都是海边的苦哈哈,以前哪里见过银子这种金贵的东西。现在只是打了一次仗就得了两千两银子,这是他们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呜呜~”三娃竟然抱着银子哭了起来。
“怂货!这点钱就把你激动成这样?”李松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在哭泣的三娃头上。
“呜呜~你知道个屁!要是当初我能有这么多银子,我爹娘还有妹子,就不会饿死了!”
“哼!你当银子真这么好挣?其实当初我就跟着一帮青皮混过,也杀过人,能得十两银钱就是很多了!哪有像老大这么慷慨的主!”
“嗯!老大对兄弟们好,兄弟们也分得清!以后谁敢伤害老大,先从我三娃的尸体过去!”
“甭说不吉利得话,咱们要好好活着,好好地护着老大的周全才是正理!”
不光两人感恩戴德,其它十九人都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风里雨里跟定老大了。其实不只是银钱收买了他们的心,而是老大的态度收买了他们。其它大队怎么分银子的,他们可是刚看过!别的队长都是恨不得多占多拿,老大反而让出一部分来给大家,这样的老大你见过吗?不跟他跟谁!
桑海因为是队长,得了三千两银子,没有算他伤员的那份。不过他知足了,一个穷军户,哪敢想这么多银子!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看着桌子上摆的银子乐呵。该想办法寄回国内,这笔银子能让家里的老父亲和弟弟过上富裕的生活了!想到这里他又忧愁起来。也不知道自己逃走后,有没有连累到家里?
陈满舱盯着自己那份银子,更是没出息的流出了口水,被陈祖义嫌弃地在他头上拍了好几巴牚。他竟然也不生气,只是傻乐。
“别傻乐了,走,跟我去招点人手补充下咱们小队!”
陈满舱擦了下嘴巴,把银子东藏西藏总觉得不放心。最后用布包了一下,在房间里挖个坑埋了进去,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这是寨子里,没有人敢到这里偷东西!”陈祖义无奈的看着堂哥埋银子,后世那些喜欢挖宝的家伙,他们挖到的宝贝估计都是这样埋下的!陈满舱依然顾我,直到把土踩实了,这才开口问道,
“好啦!我们去哪里招人?”
“当然是去后面山谷,那里不是有上次带过来的一帮老乡吗?”
“可是他们......”
陈满舱有点犹豫,他还记得上次被骂得很惨,有点不愿意去找骂。
“怕个毛!跟我走就行了!对了,带上三娃跟李松,我自有妙用!”
陈祖义胸有成竹,叫上了三娃和李松就朝着后面山谷走去。
一顿饭工夫就来到了后山,入口处是成片的茅草屋,基本上都是最简陋的那种,全是自己搭建的。吃得他们倒也饿不着,房子也只能抽空慢慢搭,平时他们要忙地里的农活,基本上没多少时间弄房子。
“咦!陈恩公来了?”
陈祖义刚走进村落,就有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话中充满了惊喜。扭过头看到当初那个在船舱内的小老头,此时一身的麻衣,身上清爽而简单。
“老丈这是...”
“噢,恩公有所不知,皆因老朽说话还有人听,无奈忝为村长。不知恩公来此有何吩咐?”
“老丈你是个通情达理的,我也就不拐弯摸角了。前两天刚打了一仗,损失了些人手,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加入?”
老头有点为难,虽然有几个后生羡慕前面海盗的生活,但是都拖家带口的,如果有个意外,他们家里人还活不活了?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咬咬牙,对着陈祖义说,
“恩公且等等,我这就招集他们过来,如果有愿意得,你带走就是!”
“也好!”
“噹!噹!噹!”老头敲响了村口的一口铜钟,声音回荡在山谷。
“恩公且等盏茶工夫,他们自会从田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