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总觉得沙四没安好心!咱们还是…”回去的路上,桑海苦口婆心地劝起了陈祖义。
“我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我还知道他说的那一百人肯定是战力强悍!”
“那我们…”
“去啊!必须要去!一千两银子啊!可不能亏!”
“这…”
“义仔,那一千两,我来出,还是别去了吧!”一向话很少的陈满舱,突然出口劝阻。
“哼!我说你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意的是钱吗?”
“是!”
“是!”
“回答正确!我确实是在意钱!不过我还想凑着练练兵,我们不能只练不干吧!”
“可是我们的人手…”桑海很犹豫,他也想发财,但实力不允许啊!
“上次我们一个小队对上一百多日本武士如何?”
“当然是切瓜砍菜一般痛快!”
“我们现在是上次的两倍人数,而且武器比上次的还齐全,对上的也才一百人,这就怂啦?”
“似乎、好像…去他姥姥滴,干啦!我跟满舱现在就去动员兄弟们!”
“哎!这才是我直属中队的兵,就要知难而上!就算是没有困难,也要创造困难勇敢迎上!”陈祖义正豪气冲天地发表感言!
“那得多傻缺,还要创造困难?”
他们身后,二当家仇雨伯正叼着旱烟走来,满脸的笑意,拍拍陈祖义的肩膀,
“我总觉得沙四这小子使坏,你最好别去!”
“那不行!我要是不去,肯定会被沙四那混蛋笑话一辈子!”
“那行吧,俗话讲: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你耗子尾汁!”
“不是,仇爷,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又是该死鬼又是自绝人的,咒也让您老咒死了!”
“我闲的慌!滚蛋!”
看着二当家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陈祖义无语的嘟哝道:“咋还上火了呢?多喝热水啊!下火!”
很快直属中队要独自出去干一票的消息,让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嘿嘿冷笑,据说这次人家有一百护卫,他们总共五十三个半人,能干个毛线!奥,那半个人是教书先生孟承弼。
陈祖义不用想就知道是沙四那家伙放出的消息,他就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没理会那么些用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人,命令每人拿上三根竹矛,拿上那三把开始二当家给的角弓,又给全员补全日本弓,这才乘坐一艘大船出发。
每艘大船都有专门的水手和船长,不管每次打成什么样,他们都不会出船半步,所以每次出船能得到一些好处,他有限的紧,只比一般的海上讨生活的待遇要好点,但是危险不大。海盗就只是海盗,只负责厮杀与抢劫。
陈祖义站在船头,不禁感叹,回想前世的记忆还犹在眼前。可现在的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已经有了五十多个,他也站稳了脚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月,时间到了洪武二十七年的最后一个月,公历1395年1月。南洋没有冬天,真好!
“义仔想啥呢?”陈满舱从船舱里走到他的身后,看着马上十八岁的堂弟,他身上慢慢地露出点点威严的感觉。
“想肠粉啦!”
“啥肠子粉?你从没出过村子,啥时候吃得,我咋不知道?”
“梦里!”
“我昨晚梦里还娶了房媳妇,那个美啊!”
“我们有六七百年的代沟,这天没法聊了!”
“你比我小两岁!”
“噢!”
不相干的聊天扯了一会,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也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在干嘛。
对于常年跑南洋这块的船长,有了对方起船日期与航线,那要截住他们真得很轻松。这不就在对方离旧港还有两百里的地方,顶头堵住了那个可怜的商人。
“靠近再打旗号!”
陈祖义制止水手们要升起黑鲨旗的举动,他就想不通这些家伙怎么想得,离得老远就升起海盗旗,把人都吓跑了,还怎么打个屁的劫!水手们不情愿的收回了旗子,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新近红火起来的海盗中队长。
等两船靠得仅有几百米时,水手们突然打出海盗的旗子,明显让对方慌乱起来。转眼间靠近到一百米内,海盗船开始减速靠上。对方的商船则想调转方向逃离。
“弓!”陈祖义一声大喝,他身后的众属下排着整齐四行,前两排挽弓如满月,铁制的重箭头闪烁着寒光!
“放!”随着第二声大喝,前两排的人放出斜指天空的箭矢,后面两排拉开手中的长弓。
“放!”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飞向对面的船上,对方又是死伤一片。
此刻,陈祖义就像指挥若定的大将军英姿勃发!再也没有先前的痞子气。
十天前,伟大的罗登.曼德尔男爵终于决定出海交易!作为伟大的罗登家族后人,现如今满者伯夷帝国的男爵,每年的那点俸禄都不够养活下人,在卖掉了第二处庄园后,经济上更感吃力,最终他听从了一个海商的建议,从事海外贸易!
在筹措了一笔巨款后,和那商人合伙收购了大量的本土香料与珍珠,准备与旧港的大明走私商人换取丝绸瓷器与茶叶再贩回本土。
等一切筹备好,在等待出海的时候,等来个坏消息,最近凑不齐船队去旧港。最少也要等两个月才能成行,这下尊贵的男爵大人慌了。他可是用最后一处庄园抵押才凑齐的货款,如果两个月后才走,等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只能跟商人紧急商量,最后不得不请了一百名镖师加上他自己的十个护卫,于两天前匆匆出海。
在海上航行了两日了,一切风平浪静,让随船的男爵罗登.曼德尔大人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谁知距离旧港还有一天多路程的时候,竟然遇上了海盗。
开始看到对方人数并不是太多时,他还并不是太担心。等到对方那连绵的箭雨射来时,他就感到了不一样。他听过很多海盗的故事的,似乎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家伙。此时的他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船舱里,向他们的至高神祈祷,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庇护!
甲板上的镖师与护卫们躲在盾牌与船舱的后面苦苦支撑,他们反而是最希望两船快点相接的人。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听到了一声如同天籁般的巨响,两船碰在了一起,并有一道抓钩扔来,有的钩到了人,有的钩到了栏杆。不管钩到什么东西,这都使两条船快速地并在了一起。
男爵的商船要小一点,估计也就是1500料的海船,所以桑海小队他们是跳过去的。桑海带着众人清出了一片甲板,迅速组成了铁桶阵法滚滚向前碾去。第二小队陈满舱也跟着组成一字阵推进,有漏网之鱼全都死在他们的竹矛之下。
这些镖师个体战力确实比直属中队的人要高不少,如果是其它大队过来,肯定要吃瘪,因为他们也不懂战阵之道,都是抡起武器一通乱打。但是要论起战阵,镖师再多一倍也比不了直属中队。只能在铁桶阵前勉强抵抗一阵,要不被捅死,要不就得退避到一边。
桑海不知道捅死了多少人,他们都杀红了眼,手中拿着仅存的一根竹矛,哪里人多往哪里捅。直到最后手中的竹矛没法再用,纷纷抽出长刀,缓缓后撤。
眼看着最前面的桑海小队失去了优势,陈满舱立即命令小队全员变成铁桶阵接替桑海小队。而桑海小队退回到后面,再次变成一字阵平推补漏。
四处压镖走货的镖师们见得多了,从没见过如些彪悍的盗贼,这哪里是海盗啊,看这架式指不定是哪国的水军假扮的海盗!南洋这边的国家就这样,国家有事是海军,没事时就做海盗。有机灵点的,见到实在是没法子打了,就跑到一边跳海救生,运气好些被救下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