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鲨军和血涛刹能动的三百人快速来到斑秃岛,岛上到处都是慌乱奔走的身影。当他们看到有大队战船驶来,就知道这次帮主翻船了!
可所有的船都在水寨码头,就是想逃,也无法逃出!就算有几只非常小的船,也无济于事。那是岛上居民用来在滩涂捕鱼之用,根本无法驶入大海。
只是一轮火炮,黑鲨军就轰开了水寨的大门,蒙冲战船率先冲入,接着是十艘巨浪级战船。
那防守在城墙上的一百来人,在炮火中就死了大半,没死的,还没等攻城就跑的没了人影。
血涛刹的人不管黑天使是谁的分支,杀起岛上的人来没有半分留情,他们死了太多的兄弟,他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鸡犬不留!除了护卫队,你们都去吧!”陈祖义挥了下手,让跟在身后的诸营都行动起来。既然开杀了,那就做绝跑,最忌半杀半留!既得不了仁义之名,又给自己留下祸根!
陈祖义看的血腥太多了,他两个孩儿就要出生了,他最近不想看这些惨烈的画面,就留在了码头等待消息。
一个时辰后,各营陆续回队。一同回到码头的有千万两白银与数十万担粮食,还有各种武器和生活用品。
这些巨量物资,余方舟不动分毫,直言这些东西都是黑鲨帮的战利品,他没有资格分配。另外还要赠送百万银两,作为感谢。
陈祖义没有客气,把战利品全部带走,至于余方舟说的感谢金,他推荐辞掉了。既然救了血涛刹,那就好人做到底,何必再拿那点他看不上眼的酬劳!
就这样,两帮愉快地分道扬镳各自回了本岛。两人都知道,既然大圣帮这次损失了两千余人,定不不会干休,都着急回去安排。
此次援助,黑鲨帮损失士卒500余,子字营营长林三战死,队正战死八人,这些都让陈祖义心痛不以。
反倒是林贤看得开,直言:作为一个军人能战死在战场,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等回到龙目岛,申字营孟庆丰却是匆忙来报,两位夫人两个时辰前就已要生产,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陈祖义速回内宅。
把准备防御四圣帮来袭和作战奖赏的事情安排给林贤和桑海办理,他则火烧屁股般飞跑向内宅。
当陈祖义回到内宅,胡老爷子正坐在后院的石桌旁喝着茶水。脸上没有丝毫焦急,这让他松了口气,急忙问道:
“老爷子,两位夫人可是已经……”
“啊——”
“痛——”
接连两声痛苦的叫声打断他的问话,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淡然的胡老爷子,“这……还未生下?”
“哪有那么容易!”胡老爷子又啜了口茶水说道。
“我看老爷子淡然,以为已经……”
“莫括噪!你听两女娃的叫声,中气虽略有不足,但精气神皆在,你急什么!”胡老爷子说话从来都是和风细雨,从没如此训斥过人,今日恐怕也是心中焦急了。
“是是是,有您老人家在,小子还有何担心的!”陈祖义连忙赔笑,这老爷子可是守在内宅有半月之久,他对两女可是疼爱的紧。陈祖义还生怕他急出个好歹来,毕竟都八十有六的年纪了。
“哼!不用你拍马屁,我早早就配置了续命汤留在房内,还有煮好的人参当归大补汤,已备途中补充气血。有这两道汤在,就不可能出什么差错!”胡老爷子罕见的说了一大堆话,后又指向石桌上的一套银针。
“再者你当这些是摆设吗?就算两道汤没有作用,这里还有老夫拿手绝技,你可知是何?”
陈祖义就最近跟老爷子接触多些,以前都是听海儿天天在耳边说胡爷爷如何厉害,如何了不起,自然也说到他的拿手绝活《续命十八针》,这是《黄帝内经》中施针篇里最厉害的一种技法,据说厉害非常。当年自己的岳父,黑鲨帮前任帮主华向荣都已经濒死,就是用此法吊命七八日之多。
“可是那《续命十八针》?”陈祖义试探着说道。
“不错!正是此法!看来丫头给你说过!对于绝症和濒死之伤,虽然人力有时穷尽。但对于妇人分娩这种小事,还是不在话下!”
“嘿嘿~,全仰仗老爷子了!”陈祖义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顺势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完。
正当两人坐在院里喝茶聊天以驱除内心的焦躁时,就听先是华海儿所在的左厢房中传出一阵嘹亮的婴儿哭声。
陈祖义刷地一下站起,还没有所动作,春儿所在的右厢房又传出一声婴儿啼哭,虽不如先前的响亮,但并不虚弱,显然也是个健康的小家伙。
“嗯!不错!一个小子,一个女娃,你小子有福了!”胡老爷子抚须而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焦急,又和风细雨起来。
“真的!!!”陈祖义惊喜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刚想要进入产房,却被胡老爷子喝止。
“你现在还不能进入,满身的煞气会冲撞了大人和孩子!”
陈祖义略微一想就明白其中意思,胡老爷子说得不错,此时是产妇最虚弱之时,特别是他这个刚从战场下来的人,带着一身的细菌和灰尘,确实不宜进入!
“恭喜帮主!大夫人诞下麒麟儿!”这时左厢房的门终于打开条缝,稳婆笑眯眯地伸出个头来报喜,报完又缩回房内,显然还没忙活完。
“恭喜帮主!二夫人诞下千金!”右厢房的稳婆稍后也打开房门报喜,同样说完后又继续收拾去了。
“好!好!好!等下统统有赏!重赏!一定重赏!”陈祖义高兴地已经语无伦次。
“想要早点见到孩子,你还不去沐浴?!”胡老爷子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是!是!老爷子先在这里看顾着,我去去就回!”陈祖义一揖及地,后又快速的地跑向浴室,还边呼喝这亲卫给自己准备洗澡水。没办法,丫鬟婆子都在两屋中忙忙碌碌,她们是指望不上了。
陈祖义用毛刷子刷了三遍,又用皂荚搓洗了四五遍,虽然扎人的紧,他已经洗的相当认真。直到两刻钟后,都差点搓出血了,这才罢手。
当陈祖义终于抱起刚出生的儿子女儿时,生像捧着个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捧碎了。看着两个小小地人儿,心儿都快化掉了。
“帮主,你看着鼻子眼睛真像你!”接过男孩的稳婆笑眯眯地说道。
“帮主,你看您这千金,嘴巴眉毛也很像你!”另外一个稳婆不甘人后地说道。
陈祖义又看看两个小脸皱皱巴巴地婴儿,没看出个所以然,还是笑呵呵应了,怀中拿出百两的银票赏给二人,就丫鬟也人人都有赏赐。
“哼!都报抱出来做甚!还不赶紧抱回去,若有闪失,定要你们好看!”吴老爷子一顿拐杖,发了不小的脾气。虽然刚才他也很乐呵地看过两个婴儿,但该训斥的一句不少。
两个稳婆抱着婴儿和丫鬟回了房间。两人的房间早已换过,那两间产房要好好打理一下才能进人了。
陈祖义走进华海儿的房间,她此时已经沉沉睡去。轻轻爱抚了下夫人红润的小脸,她依旧没有反应,显然生产使她耗尽了气力。
在陈祖义注视床上的夫人时,却被胡老爷子一下扒拉开,瞪了他一眼,随后有小丫鬟搬来一只凳子放下。胡老爷子坐在床边开始把脉,大概十几息功夫,才放下把脉的手。
“丫头没事,就是累了,过会我再开个产后滋补的方子,到我那里让博延给你们抓药即可。我再去看看春儿那丫头!”说着迈步朝春儿所在的房间走去。
陈祖义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来到床前,春儿却是小脸煞白地沉睡着,比海儿更多出几分孱弱来。
老爷子把完脉出来,皱眉道:“这丫头身体还要差些,毕竟没有从小打熬身体,看来要好好调理一番才行。”说完也径直朝陈祖义的书房走去,他呆的时间长了,在这里也习惯了,就当做自己家一样。陈祖义自无不可,他还巴不得老爷子常住家中,这可是一宝!
随后写了两个药方,特意注明药方是何人所用,交到小丫鬟的手中,嘱咐道:“你让博延拿药时,让他在药包上注明,防止你们熬药时弄错!”
小丫鬟乖巧地点头应是后,这才匆忙离去。
随后两天陈祖义是足不出户地抱着两个小家伙,喜爱地不行。费尽了心思,终于取了两个满意的名字,陈鹏抟和陈青莎。这两个是未来的长皇子和长公主了。
鹏抟,取自于四书五经中的《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意为:鹏鸟迁徙到南方的大海,翅膀拍击水面激起三千里的波涛,海面上急骤的狂风盘旋而上直冲九万里高空。这里面有着陈祖义最引殷切的期盼。
青莎,出自诗经中《楚辞·招隐士》“青莎杂树兮,薠草靃靡。”本意是形容青莎这种植物的茂盛,用作人名则是为了展现女孩青春活力的样子,以及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