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佛州有城一十九座,大城三座,中城三座,县城和关隘十三座,人口共计两百余万。除确老弱病残,适合年龄段内,每年征兵两万余已是极限,所以就算后方继续征兵,也无合适可用之人。
刘沧海不指望再多征多少兵,他只希望能坚持到援军到来。天色已黑,刘沧海仍旧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敌军大营内的火光,表面平静一片,内心却是焦灼无比。
柔嘉城内虽然有三万军队,可是新兵太多了,几天前他们还是农民,根本就不会打仗。唯一指望的就是那七千老兵了。
这一夜在平静中过去。
辰初时刻(早上七点),城外敌军大营开始敲鼓聚将,这是对方准备进攻的前奏。
“报!攻坚炮准备完毕!”
“报!虎蹲炮准备完毕!”
“报!炮弹火药准备完毕!”
“报!滚石檑木准备完毕!”
“报!火油准备完毕!”
“报!金汁已放在城下!”
“报!箭矢已搬上城墙!”
“报!……”
刘沧海坐在城楼内,一波波汇报接踵而至,现在能提前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下面就是拼命的时候!
“将军,炮营请求敌人正式进攻后,在二里外阻击!”熊开毅跑了过来,从昨天等到今天,敌人总算要攻城了,他很是兴奋!
“准!”刘沧海已经波澜不惊的应准。
“你老等着看戏吧!”熊开毅跑了出去,安排攻坚炮调整射击仰角,他要在二里和三里之间轰他个遍地开花!
“呜———咚!咚!咚!咚!”
敌人进攻的号角已经开始吹响,巨大的鼓声,传遍整个战场!敌人先是派出了五千左右的军队做试探进攻。
这五千敌军前排是巨盾手和盾车,其后是攻城梯,并没攻城车跟随,看来对方统领还是轻敌了。随后就是刀手和弓箭手。看着慢慢压压进的敌人,熊开毅没有命令攻坚炮开火,这点敌军不值得他暴露大杀器!
“杀———”
敌军已经冲到了距离城墙一里内的距离,在跺口都可以可以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了!
这是就看出新兵与老兵的区别,老兵们还在跺口观望打屁,新兵们已经躲在城墙内开始瑟瑟发抖。
“你怕个屁!敌人弓箭手还有一里地的!”一个伍长踹了快吓尿的新兵一脚,眼中带着不屑。
“谁……谁…害怕啦!我……我就是……就是紧张!”新兵扶墙站起来,浑身还有点哆嗦,还嘴硬地回道。
“切!告诉你们,要你们躲时,你们都在墙内躲好!等我叫杀敌时,都给老子把拼命的劲头拿出来!别像个怂包一样!听明白了吗!”那个伍长对着一帮新兵吼道。算上他,一伍十二人,除了他,只有两老兵,其余全是新兵,他为此很是头痛。
“是…”
“好…”
他们伍的队员稀稀拉拉地回应着。两个老兵则笑嘻嘻地看着。
“头,我看着帮家伙不成事,还是赶他们下去吧,免得碍手碍脚!”一个老兵笑着对伍长说。
“谁…谁…不顶事啦!我们过会要你看看咱们的厉害!”其中一个刚满十八的新兵不干了,被激起了怒火,也不再害怕,站起来用脚踢其余不争气的同伴,“起来!怂包!咱们是来保卫家乡的,不能被人瞧不起!”
这番话还真起了作用,除了两个实在一时爬不起来的,其余的人全都不再害怕,一个双眼喷火地看着城外的敌人!
“虎蹲炮开火!”
眼看着敌人冲到了三百步内,熊开毅下达了开炮的命令。虎蹲炮内是散子,射程在二百到四百步威力最是强劲,到五百步时已经不能穿透普通棉甲。
轰!轰……
巨大的炮声震的城墙都在颤抖,一团团浓烟笼罩在城上。城下进攻的敌人成片成片地倒地哀嚎!,一时间有几百人失去了战力!
“冲啊!”剩余的敌人双眼通红,发狂般往城下冲来!
“开炮!”
“弓箭准备!”
“射!”
火炮的轰隆声和弓弦颤动的声音混合成一曲死亡交响曲!
此时敌军后排的弓箭手已经进入两百步内,冒着漫天的火炮散子和箭矢开始往城墙上反击。只是这种反击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波波火炮和箭矢命中,倒地哀嚎。
最终有两三千人侥幸跑到城下,开始用攻城梯一头钩住跺口,准备攻城。可不幸的是,从跺口伸出一瓢瓢盛满热油的大水瓢,把滚烫的热油泼洒下来。城下顿时发出一片哀嚎和阵阵肉香飘出。
这波操作直接熄灭了城下敌军的斗志,他们不要命地往回跑去。又背自城墙上射来的箭矢放倒小半,最终逃回去的仅有千余人。
“啐!这帮孙子真怂!”原先那个伍长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狼牙箭,这种箭矢相当少见,特别是在南洋一带。只有专业猎人猎杀大型猛兽时才会使用,今天倒是让他开了荤了。
狼牙箭有锋利箭头,后面跟着前后倾斜的四齿,被这种箭射中就会卡在肉里,除非划个大口子拿出来。
“伍长……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刚才那个嘴强的年青新兵此刻却是一脸的泪痕。
在敌人弓手还击时,伍长叫大家躲在墙后面,自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对方箭矢如雨般落下,伍长一个虎扑,把自己扑倒。让他躲多这波箭雨,可是他自己却因为躲避晚了挨了一箭。
“哭个逑!给老子把这里划开,把这狗日的拿下来!真TMD疼!”伍长又轻轻踢了一脚新兵,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顿时把新兵逗笑了。他赶忙接过伍长手中的小刀,可是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又无法下手。
“小子过去,我来!”
一个老兵看不过眼,眼看着敌人正式进攻要开始了,他一把抢过小刀,三两下划开伍长的肩膀皮肉,轻轻取出狼牙箭,一把拍在城墙上,边用干净的白布包裹伤口,边说:“头,你运气好,没钩到筋骨,不然这个膀子怕是废了!”
“哼!你轻点!MD不知道哪个缺德鬼用狼牙箭,我逮着了非要活撕了他!”陈伍长边痛的哼哼,边恨恨地说。
“撤离城墙!”这时传令兵骑马从他们背后跑过,一路边喊边跑。
“快走!炮营的兄弟要用开花弹啦!”陈伍长催促众人下去。
旁边准备放炮的炮营士兵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跑个鸟,这玩意又不是次次炸膛!”
“啪!”话刚说完,旁边调教射距的炮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你能说句吉利话嘛?!快呸!呸!呸!”
那个炮营的小徒弟苦着张脸超地吐了口唾沫:“奥,师傅!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搞笑的一幕,一下子冲淡了紧张的气氛,陈伍长也带着自己的小队来到城墙下。
“呜———咚!咚!咚!”
这次敌军除了中军大营兵马未动,足足出动了三万兵马攻城。攻城车、攻城塔都被推了出来!看来敌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杀!杀!杀!”
敌军无边的人潮超着城墙涌来,眼看着排头兵到了二里外,敌人大部分军队多在二里到三里之间,熊开毅兴奋地搓了搓手,“攻坚炮,开火!”
“轰!轰!轰……”
敌军有点懵,也觉得城上炮手脑子进了海水,他们的火炮只有几百步射程,自家军队都还在两里外,就开了炮,看来这次必定能拿下这号称柔佛第一坚城的柔嘉城了!想到城内白嫩的富家千金,想到嫩嫩的少爷屁股,士兵们更加的狂热起来!
还没等他们自嗨到顶峰,头顶响起了一片咻咻声,他们顺着奇怪的声音抬头望去,成片的黑点砸下,随后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肆意冲击的气浪把他们掀翻在地!
前排二座攻城塔倒了十二座,攻城车三十个被毁了对半。原本密集的人群更是如同生了癞痢的头顶秃斑一样一片片空出。此时攻城部队不由停下了脚步,他们被此景吓傻了,一时不知该退还是进!
“咻——咻———”
又是那种恐怖声音传来!
“跑啊!这是真主的惩罚!”不知哪个混蛋叫了一嗓子,攻城部队开始混乱起来,纷纷掉头后撤。
“后退者死!”
在后面押阵的督战队露出狰狞的凶光,直到砍死了上百人,才止住了大军的颓势。这时第三轮炮弹再次落下,又掀飞了数百人!
“回去!这只是敌人的新武器!冲带城下就没事啦!”
“回去!这只是敌人的新武器!冲带城下就没事啦!”
战争中的军队是盲从的,有人开始咬牙返回,其余人就一股脑跟上,当他们冲近城墙一里地后,果然没有了恐怖武器的打击,军心又自高昂几分!
可好景不长,当他们进入二三百步时,又迎来了铺天盖地的散子炮弹,直接又是几千人了帐。
此时攻城塔还有两座,被推到了城墙边,攻城车有八辆,正当他们准备攻城,又是一盆盆热油浇下,还附带赠送火把。烈火烹油的相遇,使城下变成了烈火地狱。使人做呕的烤肉气息弥漫战场。不时从高大的城墙上落下的石头和擂木砸的很多人脑浆崩裂,腿断臂折!
城墙上炮兵和弓手损失巨大,对方三万军队,有五千的弓手向城墙上抛射箭矢,落下的箭羽遍地都是,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
“所有兵力上城墙杀敌!”随着传令兵的大声重复命令,原本还有一半人在城墙之下,立即起身往城墙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