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人成此言,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陈啸天正色道:“罗大侠,你说得是没错,圣上自然可以保你平安。但他每日宵衣旰食、日理万机,怎能为你一人分神?”
罗人成道:“除他一人外,这世上再无他人能保我。”不惑在旁冷笑道:“皇上凭什么管你的死活?也不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你是什么东西?”
罗人成嘿嘿笑道:“我当然比不上道爷您了,所以我是东西,您不是!”不惑听罢气得七窍生烟,飞起一脚正中罗人成小腹,罗人成哼都没哼便晕了过去。
不疑见状对陈啸天说道:“陈将军,这罗人成太过狡猾,恐怕从他嘴中问不出实情。”陈啸天看了眼躺在软床上的关秀林道:“也不见得,这金罗菊花的毒若不及时医治,二十四个时辰之后便无药可救,毒性发作起来剧痛难忍,等到那时我看他还开不开口。”
不疑道:“那你的意思是?”陈啸天转身对堂外道:“来人!将关少侠和罗大侠带去翠竹楼,好生照看。”左右答应,上来七八个人,将二人抬了下去。
罗人成再醒来时,自己已在一个鸟语花香、翠竹环绕的屋子里。向四周望去,整个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典雅有致,自己躺在屋正中一张大床上,关秀林正坐在床边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他坐起身来,感觉肩头的伤口仍是酸麻肿胀,小腹上也传来阵阵麻意。心中一惊:“不好,肚子上的伤口也定是中了金罗菊花的毒。”暗地里催动内力,想试着将毒逼出体外。可一运功才发觉丹田内空空如也,真气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慌忙之下连运了三口气,非但没有好转,反到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想来必是越催动内力,毒素上行的越快,陈啸天将自己放在此处,定是让自己静静等死、自生自灭了。想到这,不由得一声长叹,悲凉之感顿生。
关秀林见罗人成转醒后也不起身,只是双目发直望着棚顶,不解地问道:“罗……罗兄,你……你感觉如……如何?”
罗人成看了一眼关秀林,怒从心头起,暗想道:“都是这小子惹的祸!若不是救你,我怎会落到如此天地?”
关秀林见罗人成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心中一凛,急忙说道:“罗兄,这次为……为我让你受苦了,等回去我定向师傅他……他老人家禀告,请他好好酬谢……酬谢你!”
罗人成哼了一声道:“多谢你的好意,我还得谢谢你让我见到多年未见的老爹。”关秀林不解道:“大……大伯在哪儿?我……我怎么没见到?”
罗人成道:“你想见他吗?不用着急,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了!”关秀林奇道:“大伯也……也在这陈府中?!”
罗人成道:“他不在陈府,而是在地府!不过,我们很快要和他会面了!”关秀林大惊道:“你说陈……陈啸天会杀……杀我们?”
罗人成苦笑道:“不杀我们难道还留下来过年吗?”关秀林道:“罗兄不……不必惊慌,师……师傅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罗人成道:“你大师兄万人敌冯闯死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手相救。为了这个计划他筹备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此时这天赐良机,怎会因你一人前功尽弃?”
关秀林颤抖地说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就这样等死吧?”罗人成看了他一眼,心道:“白博望怎么收了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徒弟?”
关秀林猛然道:“陈……陈啸天只想知道师傅的计划,不如我……我们把知道的都告诉他,这样便可逃过一劫。”
罗人成道:“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以你师傅的个性,你若出卖了他,岂能轻饶了你?”
关秀林道:“我们大可以胡编一通,骗他们将人马都派出城去,这样师傅他老人家便可长驱直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既可助师傅完成大业,又可解燃眉之急,岂不是一举两得?”
罗人成听罢冷笑道:“你以为陈啸天这护国大将军是吃干饭的?凭你这几句花言巧语能骗得了他?”
关秀林一听,催头丧气地道:“那……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就在这等……等死不成?”
罗人成想了想道:“如今之计只有丢卒保车了,先将天启老人的计划告诉他们,拖延一下时间。”
关秀林拍手道:“妙极!还是罗……罗兄机智过人!我这就……就去找他们!”
罗人成道:“且慢!你如此主动岂不是令人生疑?莫要声张,待陈啸天等人找上门来。”
关秀林道:“若……是他们一直不……不来怎么办?罗兄你……你的伤势该如何是好?”
罗人成正担心此事,肩膀及腹部的伤口还是麻胀不止,丹田仍是空空如也,这金罗菊花何时会发作,也不得而知。若是陈啸天一直不来,毒性侵入骨血自己这条命就交代了。
正想着,就听外面脚步声响,门一开,就见陈啸天、不疑、不惑、潘素玄、陈墨等人走了进来。罗人成心中暗喜,向关秀林使了个个眼色。关秀林会意,开口道:“陈……陈老将军,家父经常在我……我面前提起您,我想我……我们之间应该是有误……误会,您不要听信谗言,伤……伤了我们两家的和……和气。”
陈啸天听罢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在关秀林后心击了一掌。关秀林脸色大变,颤抖地说道:“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陈啸天笑道:“少侠不要慌张。我见你上焦气息不畅,想是被人点了哑穴所致,这彩霞宫的定身术甚是厉害,幸亏点穴之人并未下重手,否则穴位12个时辰不解,这口吃的病便要落下了。”
罗人成心道:“陈啸天真是名不虚传,仅仅一面、几句话,便听出了我的武功路数,更在顷刻之间解了我的独门点穴手法。怪不得白博望苦心谋划数十年,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此人若是不除,大事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