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昆仑狐强修丹元,已经经脉濒临崩溃。
“母狐狸在哪?带我去见她!”我赶紧道。
“奶奶就在内室。”吟梦点点头,但是看了看我身后的祝一帆,又略微迟疑道:“罗先生,这位是……”
“哦,放心,自己人,这是我新收的徒弟,算是我的关门弟子吧!”
吟梦这才打消了戒备,目光落在了碧瑶的脸上。
“碧瑶灵子?天啊,罗先生,碧瑶灵子从牝光中出来了?那我家狐王莫非也出来了……”
我摇摇头道:“只有碧瑶一人,且长睡不醒。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和你们说。现在,我去给昆仑狐治病,而碧瑶就交给你照顾了。吟梦,你是知道碧瑶的身份的,她的灵子身份注定了她身边不缺少心怀叵测之人,所以……”
“先生尽管进去吧,碧瑶灵子就交给我照看,放心,我绝不会离开半步,也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吟梦作为昆仑狐的贴身侍随,很机灵,我话说道一半,他便知道了我的意思。
我朝木头和玲珑道:“昆仑狐经脉受损,心躁不安,用不了这么多人进去,免得刺激他的情绪。你们都留在这里,就让祝一帆随我进去就好。”
木头会意道:“也好。不是说鹰愁涧最近多有骚扰吗?正好我出去巡视一番。”说着,问玲珑道:“小辣椒,要不要和我出去走一走?”
玲珑撇嘴道:“喂,黑大叔,泡妞的方式就这么老土吗?深山老林的,有什么逛的。万一在荒郊野外,你赚我便宜咋办?我还是算了吧,留在这陪着这位白狐小姐姐一起照看碧瑶灵子吧!”
木头哼声道:“这里这么多狐族侍随,还有吟梦亲自照料,哪用得着你啊。难道说,你真的怕我?放心,我这人一向对泼辣的女人没兴趣。”
玲珑犹豫了一下,不屑道:“怕你?咱们谁非礼谁还不一定呢。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还对泼辣的女人没兴趣,就好像你这个百年单身狗啥时候有过女人是的。算了,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陪你逛一逛!”
玲珑说完,笑着朝我道:“罗大哥,我可出去了啊,要是半天没回来,那一定是这黑炭头对我下手了……”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一直目送着两人出了山洞。
“师父,你在看什么?救人如救火啊!”祝一帆催促道。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祝一帆忙问道。
我努努嘴,指着吟梦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祝一帆愣了愣,迟疑道:“她不是昆仑狐的近侍吗?其她狐族都管它叫姑姑,应该算是昆仑山妖族的核心人物了吧!”
“我是问你,她的真身是什么!”
“赤狐啊!”祝一帆想都没想道:“既然她是昆仑狐的近侍,当然和昆仑狐一样属于赤狐一族啊!”
吟梦笑了笑,朝祝一帆正色道:“你猜错了,其实我是青丘白狐。幼年尚未行修时,流落四方,承蒙奶奶收留,所以从此常驻昆仑山。”
祝一帆朝我尴尬挠挠头道:“师父,你这不是逗我嘛。你知道我修为有限,肯定是认不出来啊。我能知道她是妖族,是狐族就不错了,哪还能分辨出白狐红狐啊!”
我淡淡道:“其实这不怪你,因为你这才属于正常。不要说一般人,哪怕是修为中上的修道者,恐怕也难以一眼分辨出,眼前这在赤狐群体中,亭亭玉立的姑娘却是白狐。”
祝一帆挠挠头,嘀咕道:‘师父,我没明白,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走吧,进去看看昆仑狐!”我默然一笑,
进了内室。
内堂里,几个狐女正在忙碌着。有的手持熏香,有的轻念经咒,有的围绕着昆仑狐不停的按摩着……
金绞蜜化了原形,像个大灯泡一样,悬在石室顶子上,散发着淡淡的暖色光辉!
一见我进来,金绞蜜一骨碌从上面跳了下来,低叫道:“你总算来了。赶紧的,这狐狸性命堪忧啊。”
祝一帆觉得好奇,低声道:“前辈,你刚才把自己挂在岩顶上那是……”
“前辈?”听人称呼自己前辈,金绞蜜乐坏了,忙问道:“这小伙是谁啊,真会说话!是不是一眼就瞧出来了,我是个世外高人?”
我对祝一帆道:“瞎叫什么?他也算前辈?那岂不是和我平起平坐了。他是蜜蜡精灵,蜜蜡性温,其光有吊脉镇魂之用。他这是在帮昆仑狐……”
大概着是听见了我的声音,昆仑狐努力硬撑着要坐起来。
结果,她一挣动,瞬间没眉心发黑,嘴角一股血丝便溢了出来……
“别动,躺下吧,客气什么?”我大声道:“老朋友了,迎接的礼数就免了,等你好了,再给我磕头作揖……”
昆仑狐苦笑一声,面色青黑,虚弱道:“少贫了,老娘这辈子还没给谁跪过呢!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的不耐烦了,现在好了,一会召唤吟梦进来,我们合计合计,什么时候对鹰愁涧发动总攻……”
“你急什么?鹰愁涧就在那里,碧眼鹰王逃不掉!”我正色道:“我先给你瞧瞧。”
“我没事,就是经脉有些紊乱而已,等我调整一下,咱们就可以前往鹰愁涧了。魅雪既然不再冥间,那就还在他们手中,此仇不报,我寝食不安!”昆仑狐为了朝我真名自己无事,强忍着经脉逆行带来的剧痛,竟然运气给我看,结果这么一动,噗的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你啊,哪里像个女人啊!我看你还是先睡会吧!”为了先安抚住这好斗的母狐狸,以便于我观察她的病情,我只能趁着它不注意,突然一个拂云手,掌心带风,在瞬间轻袭天聪穴,将其暂时眩晕了过去。
“师父,印堂乌黑,塞下苦白,嘴角血丝呈黛色,这可是经脉将崩之兆啊。”祝一帆低声道:“可我看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呢!”
“你不懂,她现在身不由己。妖国之仇,狐族之恨都全系她一人之身,她这是不肯朝任何人示弱而已!”我走上前,轻轻切了切其脉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病情,极为不妙,我若不来,恐怕,这母狐狸要么走火入魔经脉具断,要么,神念俱失,成为一个无神识的行尸走肉。如是如此,她这绝世妖修可就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