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婳点头,才继续说:“那帕子,原先我是借给石榴姐。石榴姐又把它给个男人。”
在咋样的状况下,一个花季女孩才会把随身的帕子送给一个男人?
答案是,谈情说爱的状况下。
云玉女好快想到这一些,心中不屑,居然也个私下中跟男人私相授受……然,她唇角尚未弯下,一道雷电自心中劈过,她瞬时面如白纸!
云玉女的唇瓣颤抖起,她好快又为她的柏哥哥想到开脱之词,脱口而出:“兴许是那男的给了柏哥哥?”
石榴一听,柏哥哥?正困惑着,听的云姝婳很无奈的喟叹下,对她说:“石榴姐,你和我小姑妈说下,你心中人叫什么名字?”
石榴脸面上浮起两坨红晕,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瞧眼云姝婳,没有好意思去看同龄人云玉女,低下头讷讷说:“他叫隆余柏……我叫他隆哥哥……”
犹若晴天霹雳,把云玉女劈透。
隆余柏……云玉女再也没法欺骗自个说两个人的心中人是同名同姓。
柏哥哥,柏哥哥眶骗了她!
她只觉的天旋地转,云姝婳见状赶紧一个抢步向前抚住云玉女。
有孕妇人可摔不的呀。
云玉女动了下唇,现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柏哥哥,柏哥哥他骗了我……”
她甩开云姝婳的手,自个抚住桌的边沿。
云玉女骤然抬头,狠狠看着石榴的脸,好像要从她脸面上瞧出些什么。
石榴给她那骇人的目光看的有点怕了,倒退几步,有点磕巴说:“玉女,你说的柏哥哥,是隆哥哥么?”
云玉女惊叫说:“不准你这样叫他!你这勾搭男人的狐媚子!”云玉女扑上去便要挠花石榴的脸,给云姝婳紧狠拉住。
云姝婳仅轻声提醒了句:“肚子!”
云玉女如遭雷轰,想起自个已怀了柏哥哥的孩子。
可,柏哥哥他分明说,分明说仅爱她一个。
石榴咽了口口水,她就是再笨,也猜到云玉女口中的“柏哥哥”和她的“隆哥哥”是同一人。
她心中虽说也有一点不舒坦,可受男尊女卑影响,却是叹息,反劝起云玉女来:“玉女,隆哥哥那样优秀的一人,定是不可能唯有个妇人的。”
她想起云玉女同她一样,全都中意那男人,鼓起勇气,说,“我,能和你一块侍奉隆哥哥。”
云玉女深觉自个遭到侮辱,她骤然抬头:“滚!谁叫和你一块!”
她想到什么,脸面上一白,问,“你们睡过了么!”
轰的下,石榴脸全都炸的有点红。
她磕磕巴巴的讷讷说:“我,我咋可能这样,这样不要脸……”
三个字说的云玉女心中不舒坦极了,然,石榴和柏哥哥没有发生更亲密的关系这事又要云玉女怒色稍缓。
他肯定就是骗骗这又丑又蠢的黑枣子,耍着她玩的。云玉女难受的琢磨着,他仅和我作过那档子事,他讲过会好好痛我一生。
云玉女抚着桌边沿,没有讲话。
“玉女你咋了?”云徐氏忙掀帘冲进,她在上房听到这边有点不寻常的响动,蹑上鞋便往这边冲,一道冲着进屋,才发现屋中里还矗着两个人。
一个是她厌憎至极的云姝婳,另外一个她倒是也认得,是村中刘二蛋家的石榴。
云徐氏怒视云姝婳,恨不能扑上去打死她,“你这小贱种,又来气你小姑妈?!要是你小姑妈……”
她好赖顾虑着石榴也在,没有敢把云玉女有孕这事讲出口,口中含糊去,“我定饶不了你!”
比起充耳不闻的云姝婳,石榴却是明显慌张的多,在家里面她历来全是给打骂的那,这回换她看云姝婳给骂,反倒不习惯起。
“母亲……”云玉女失魂落魄的叫了下,吓的云徐氏心中一戈登,赶紧过去抚住她,心肝儿宝贝一样的搀着她坐下,仓促说,“你这是咋了?哪不舒坦?要不要去县府医厅瞧瞧?你父亲和你长兄去谷场拌种子去了,我这就叫莲花去叫他们来。”
云玉女拉住云徐氏,泪盈满了双眼:“柏哥哥他,他还有其他的妇人……”
原来是这。云徐氏提着的心,轻轻搁下些,见闺女这模样,叹息,别有意味的拍着云玉女的手,也不顾云姝婳和石榴还在场,直白说:“女儿呀,这话先前母亲觉的和你说还显早,就没有和你提过。这男的呀,哪可能从一而终。往往是吃着碗中的,还琢磨着锅中的。你看就连你父亲那种挫人,也还不是琢磨着……算了,和你提这没有意思。你就想,如今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还兴什么通房的。上回桢公子,你也听到了,他父亲还有4个姨太呢……
你这进隆家,肯定是要当嫡妻了,到时少不了给你官人操持纳妾的事。
你呀,到时可不要取出今天这阵仗来,否则人家大户人家规矩多,说你是个妒妇要把你休回可咋整?”
云玉女一听还可能给休来,吓的没有了主意儿,握紧云徐氏的手,慌说:“那,那,这可咋办,我不要给休呀。”
云徐氏实际上也不是非常明白大户人家那一些章程,她就是和村中三姑六婆唠嗑时听人家扯了这样一些,才取出唬弄闺女,见闺女把关注力转移了,心中舒口气。
云徐氏脸面上便带了一点笑,抓着闺女的手摁了摁她的手掌心:“我儿,到时你官人要纳妾,好好给他纳上就是了。
左右那一些妾呀通房呀,咋着全都愈不过你去。母亲全都听闻了,大户人家可注重规矩了,这嫡妻呀,可不是那一些妾呀通房可比的。
千说万说,你想下,那一些妾和通房生的孩子,还不是要叫你母亲?”
一想起要与其他的妇人分享柏哥哥,云玉女还有一点迟疑,可比起给休,那一些迟疑好像也不是那样紧要了。
瞧瞧时候,她有点点心急的撑着母亲站起:“……我的去见柏哥哥了,快到约好的时间了。”
云玉女好想亲口问他,又怕给他当作是妒妇。
她难受的瞧眼石榴,石榴也有点无措的看着她。
骤然,云玉女转思一想,要是要给柏哥哥纳妾,还不如纳了石榴这样的,肌肤黑黑的,又土又丑,到时无人说她是妒妇,柏哥哥的心也还在她身上,一石两鸟呀!
这样一想,云玉女便觉的心中堵塞畅快了许多。
她深抽一口气,脸面上可算是现出一点笑样子。
云徐氏见状便安心了点。
云姝婳目瞠口呆的看着方才还一副疼不欲生样子的给劈腿女孩云玉女,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便已给她母亲说服接受了心中人一脚踩两船,还特么现出笑脸……
云姝婳不禁深切的反思自个,我干什么要搀和这档子事?人家乐意给劈腿就给劈腿……
左右这社会,一夫多妻非常正常。
云姝婳深觉无力。
算了,既然人家全都不在乎了,她何必再瞎操闲心?
左右帕子的事也解释清晰了,剩下的事,他们爱咋咋地吧,苦情成琼瑶戏她全都不会去再瞎操闲心的。云姝婳这样琢磨着。
那边云玉女有点高高在上的看着石榴,声音中难掩厌憎:“你勾搭柏哥哥这事,我能不计较。可你要知道,我云玉女会风风光光的嫁入隆家,变成柏哥哥的嫡妻。你嘛,叫你进隆家的门,当个小便已是抬举你了。”
云徐氏一听这话,才知道云玉女说的那个人,居然是石榴。
她无法相信的瞧瞧石榴,再瞧瞧自家肤白貌美的闺女。即使是方才刚劝过闺女好大一通的云徐氏,也有一点为闺女打抱不平起。
我呸!那隆公子眼色也不咋地,她还觉得瞧上了什么天仙!
石榴一听云玉女这话,虽说心中也隐约有点不舒坦,可能进隆家的门,变成隆余柏的妾,不必嫁给那鳏夫武麻子当小女子的后妈,她已知足了。
石榴讷讷了会,见云玉女的不到她回应已开始怒目而视,怕的赶紧说:“可以进隆家的门,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玉女从鼻子里讥诮一声。
又听的石榴轻声的问:“玉女,你和隆哥哥约的是今天么?我和隆哥哥约的是明日。”
云玉女一听这话,醋意又泛滥了,她恶凶悍的看着石榴:“明日你不准去!我今天会把柏哥哥叫家里面来商议我们两个的亲事,等我两个成婚了,再说你的事!”
“可,可……”石榴委委曲屈的轻声说,“我父亲母亲想把我嫁给武麻子,我还要和隆哥哥商议对策。”
云玉女听不的石榴话中透现出的她和柏哥哥的亲近,惊叫说:“我说了!不准去!即使你进门也无非是个小妾氏氏,还敢不听我的话?!”
石榴给云玉女的锋利吓的颤一抖,缩了下身体,又是有一点不甘说:“玉女,咱两个,咱两个家也没有差多少。你咋这样肯定你就可以当大的?”
她琢磨着,众人全是云家屯出的,全是种地的乡间庄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