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农目光一呆,来找他治病驱毒的人不少,来他这喝鸡汤的人,还真没有。
他的傻儿子听到后,也不知道那拿出一把刀,傻乎乎的问道:“爹,我这就把那只大公鸡杀了吧。喝鸡汤,喝鸡汤。”
老药农眼角余光看了林毅一眼,想喝我宝鸡的鸡汤?
那是你没见过我宝鸡威力。
随后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抿了口茶,不耐烦的对傻儿子说道:“随便随便。去去去去。”
林毅坐在优哉游哉的老药农面前,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欣赏着老药农父子的表演。
片刻后,他的傻儿子浑身被怒晴鸡啄的破破烂烂,全身都是鸡毛,委屈巴巴的回来了,道:“爹,鸡没杀成。”
老药农瞪了傻儿子一眼,训斥道:“行了行了,没杀成就别杀了。把刀放下,放好了。”
他的傻儿子离开后,老药农抿了抿茶,咋舌道:“小哥,你也看到了。我这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了的。这鸡汤啊,恐怕你是喝不成了。”
林毅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爽朗的笑道:“不如我来试试?”
老药农呵呵笑道:“随便随便。”
老药农曾经是金寨雷坛门下,属于道门中人。
在湘西地区,金、胡两大雷坛,可谓是名声响亮,赶尸送水、解蛊驱毒那是一绝。
只是近些年军罚混战,道门里的气象早已没落,今非昔比,他也才沦落到这深山老林中做个药农。
而且这宝鸡,别说他傻儿子杀不了,若是发起怒来,就连他自己也要畏惧三分。
看林毅白白净净,不像是闯江湖的高手,能动得了自己宝鸡分毫,才算怪呢。
这么贸然去杀鸡,惹怒了怒晴鸡,多半会被怒晴鸡啄个伤胳膊咬伤腿。
林毅不以为然,进入了鸡笼中。
看了看怒晴鸡,怒晴鸡体型比普通鸡大了一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神态更是高傲不驯,不怒自威,一股精神透出羽冠,直冲天日。
那鸡冠子又大油红,鸡脑袋一动,鲜红的肉冠就跟着乱颤,像极了顶上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鸡身羽毛一共有五种颜色,鸡嘴和爪子尖锐锋利,日光照在鸡身上,泛着金光。
估计是被老药农的傻儿子给招惹到了,怒晴鸡一看到他进来,一双眸子便死死的盯着林毅。
随后一双巨大的翅膀挥动,空中激荡起一阵阵狂风,它那偌大的身躯,徒自飞到空中,原本鸡笼上有个绳网,此时,怒晴鸡一怒之下,破网而出,飞到了外边。
林毅笑了笑,反手捏起一根鸡的羽毛,轻轻投掷出去,下一刻,他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跃起,一脚踩在空中的金色羽毛之上,身子再次向上飞去。
老药农看到这一幕,完全看傻了,人的轻功能达到这种程度么?
他在金寨擂台数十年,也算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人能够在天上飞的!
怒晴鸡飞的快,但林毅的速度更快,一抬手便抓住了怒晴鸡的头。
怒晴鸡用尽全力,试图挣脱开,那股巨大的力量传至林毅手上,林毅满意的笑了笑。
不愧是拥有凤凰血脉的怒晴鸡啊!
单凭这股巨力,就能和成了精的六翅蜈蚣平分秋色。
尤其是利爪和尖嘴,更是锋利无比的利器,任什么山石古木,都抵不过它的一爪。
若是旁人,当真还降服不了它!
可惜,它在凶残,如今遇到了林毅。
那股巨力涌入林毅体内,宛如石牛入海,引不起
半点波澜。
他反手抓着鸡的头和鸡脚,怒晴鸡没有这两件利器,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折腾来折腾去,也无济于事。
老药农见林毅一只手便制服了怒晴宝鸡,大吃一惊,连忙走上前,说道:“拜山拜到北极山,北极山上紫气足,天下名山七十二,独见此山金光闪。小哥,你是哪个山头的?”
这老头还挺讲究。
北极山其实并不是真山,所谓‘山’而是一种独立的行业或者体系,这道门中人,通常喜欢自称北极山,隐隐有自居仙人的意思。
不过,落入林毅耳中,着实有点大言不惭。
小门小道,也敢自诩仙人?
太不自量力了。
林毅也没跟他拽那么多词儿,直接问道:“你听过常胜山么?”
“啊!”
林毅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的落入老药农耳中。
就好像晴天的一道霹雳,吓得他两只腿发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常胜山响马!
杀人放火,聚众造饭,无恶不作,跟那些军阀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更加的狠辣。
有时候直接冲进大城里烧杀,随便杀死百十个百姓,那就跟踩死百十只蚂蚁差不多。
“放心。我是讲道理的人。”
林毅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手丢下来两斤食用盐,笑眯眯的问道:“这鸡我要了,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老药农吓得瑟瑟发抖,抿了抿嘴唇,赶紧说道。
他哪儿敢有意见啊。
对方可是常胜山上的响马!
万一惹到了,在这山村犄角旮旯里,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毅满意的点点头,把怒晴鸡递给老药农,笑道:“你是药农,这是宝鸡。那还烦劳你,把宝鸡给炖了吧。”
老药农嘴角一抽,努了努嘴,想要说话,却没敢开口。
诓走自己的宝鸡,还要让自己给他炖鸡汤,这还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王法了?
奈何,常胜山的人好像没谁讲过王法啊?
他咽了把口水,道:“好……好的。”
随后老药农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没过多久,老药农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走向林毅,然后恭恭敬敬的放在他的面前。
“小哥,做好了,我给您放了三十六味中药,全都是大补的药材!吃了之后,保准您晚上龙精虎猛,有用不完的力气……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