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事情,之前呈送给陛下了。到时候,会有具体的官员来操办,我也会参与其中。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陈松说道。
朱棣也没有再纠结什么,说起了下一个问题。
夜渐渐的深了,陈松在朱棣的营帐中没待多久,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黑夜很快过去,第二天天亮时刻,陈松和朱棣再次出发。
两人骑着战马,带着骑兵,朝着前方而去。
也速迭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根据也速迭儿所言,现在的脱古思帖木儿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打了败仗的消息。
这次,脱古思帖木儿,几乎将自己手中能调动的所有兵马全都调动了起来。
但这不是说,除了这些兵马之外,脱古思帖木儿就没有别的手段。
根据也速迭儿所言,脱古思帖木儿手中还有一支兵马,大约五万人左右,由太师阔阔帖木儿率领,驻守在金山(后世称阿尔泰山脉)附近。
金山就在卫拉特部落游牧区的东边,让阔阔帖木儿驻守在这里,其意味不言而喻。
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防备西边的卫拉特部落,也就是以后的瓦剌。
也就是说,阔阔帖木儿,是如今脱古思帖木儿手中最后能依靠的军事力量了。
至于辽东的纳哈出?
抱歉,大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历史上的脱古思帖木儿被蓝玉击破之后,就带着剩余的人马去投奔阔阔帖木儿。
只是,还没等他们到达,就被提前知道消息的也速迭儿袭杀。
前后两世,脱古思帖木儿的衰落,都和也速迭儿有关。
陈松和朱棣在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大派夜不收,同时向西转进,也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朱元璋。
今年的年景还算不错,草原上的牧草还算茂盛。
这次出发,朱元璋所率领的人马数量不少。
大军在草原上横行,无人可挡。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
大雨之下,大军只能原地修整。
不过,朱元璋并不担心,鞑子主力已经崩溃,就算这次出兵无功而返,鞑子想要恢复原元力,最起码也要二十年的时间。
这二十年的时间,朱元璋相信,在陈松的辅助之下,肯定会越来越强盛。
大军以朱元璋的大帐为中心,呈放射状排开。
最外围的营地中,士兵来来回回的巡视,以防不测。
远处的草原上,在朦胧的雨雾中,出现了一个穿着蓑衣的身影。
这身影距离营地不远,很快就被巡营的士兵发现。
几十个士兵手持武器,走出营地,朝着身影扑去。
营地周围遍布着夜不收,不敢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也不是谁,都能在不惊动夜不收的情况之下,走到这里。
而且,也没有夜不收回来,所以,这身影,绝对有问题。
行至身影面前,才发现,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这老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脸上沟壑纵横,下巴上的胡子很长,就像是雪一样,雪白无比,手中拿着一节盘出包浆的竹杖。
脚下穿着草鞋,虽然年龄不小,可看上去,就像是年轻人一样,眼睛中飘荡着一股别样的神采,说不上来那种。
茫茫草原上突然出现这样的一个老头,实在怪异。
这些士兵生怕有诈,便以这个老头为中心,往四周搜查。
奈何,一直搜查了将近五里地,却没有发现什么。
士兵们只好押着这个老头回去。
回去的路上,这些年轻力壮的士兵们,却始终追不上老头的步伐。
老头的步履频率不快,步子也不大,可是就是无法追上。
回到营地,士兵们急忙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朱元璋。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压根用不着惊动朱元璋。
可这事事里事外都透漏着诡异,不得不禀报给朱元璋。
这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朱元璋的耳朵中。
在朱元璋的大帐中,朱元璋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将领,皱眉道:“老头?这大草原的,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有老头呢?”
朱元璋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突然出现在草原上的老头,实在是不对劲啊。
“陛下,这人还要见您!末将已经将这人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在营地周围,遍布着密不透风的夜不收。末将也非常好奇,这老头是怎么通过层层封锁,突然出现在营地前面的。”这将领再次说道。
朱元璋更疑惑了,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带过来!”
“遵命!”将领朝着和朱元璋拱拱手,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将领,站在朱元璋身旁的朱雄英,问道:“爷爷,为何要将他带过来?事出无常必有妖,草原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老头,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不正常。”
“俺也知道不正常,有些事情,必须要亲自查看才能知道。
不过是一个老头,就算是再不正常,也不会不正常到哪里去。
再说了,不是说,都已经检查过了吗?此人身上没有武器。
俺这大帐中,武士无数,难道俺会害怕一个老翁吗?”朱元璋毫不在意的道。
朱雄英没有再说什么,朱元璋已经下定了主意,就算朱雄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很快,大帐外面传来的禀报声。
在朱元璋同意之后,三四个士兵带着那个老头走进了大帐。
老头站在大帐中央,看着坐在火堆后面,看向自己的朱元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是你?”
朱元璋被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老头,声音都破音了。
周围的武士见朱元璋如此作态,纷纷抽出了腰间的腰刀,横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这老头看着朱元璋,毫不在意的笑道:“陛下,好久不见!”
很明显,朱元璋认识这老头,这老头也认识朱元璋。
朱元璋朝着周围的武士摆摆手手,示意他们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张中啊,你何故而来?又如何突入俺精兵防守,入俺畿卫之地?”朱元璋脸色阴晴不定,时而兴奋,时而疑惑,时而忧虑。
这老头叫做张中,他看着朱元璋,笑道:“我为陛下而来,为天下生民而来!”
“又是这种悬而不语的话!”朱元璋一脸平静,就好像早已经知道张中会这样说。
张中是谁?为什么会让朱元璋如此震惊?
这人的来头可不小,甚至还带有几分奇幻色彩。
要说有明一朝,最具有奇幻色彩的人是谁,不是刘伯温,而是他张中。
此人生于至正三十一年,江西临川县人。据说,他还是刘伯温的师傅,刘伯温那一手神乎其神的卜算,就源自他。
当年,朱元璋驻军滁阳,就已经有了夺取天下的野心,但出身低微的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要是其他人,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朱元璋出身低微,纵观历史,就这么一号人,朱元璋无法在历史上找到参考,有这样的怀疑,也很正常。
就在朱元璋因为这事而烦恼时,他的手下大将给他引荐了张中。
朱元璋召见了张中,张中当时就说:“如今天下大乱,若非命世之主,不易平定,以我看来,阁下大有作为。”
朱元璋心中疑惑,很好奇这个“大有作为”,所以便问其原因。
张中当时说:“明公龙瞳凤目,相貌非常,贵不可言。待至神采焕发,则如风扫云,登基称帝。”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朱元璋登基为帝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张中说完话,朱元璋大喜,留下了张中。
说白了,要是张中胡说,朱元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张中砍了。
至正二十年,陈友谅围南昌三月,朱元璋出兵讨伐。
出兵之前,朱元璋就此次出兵,询问张中凶吉。
张中直言:“五十日当大胜,亥子日俘获其主帅!”
朱元璋并不相信这次战事如此顺利,将信将疑之下,带着张中就出发了。
到达潘阳湖,两军大战于湖中,常遇春深入敌军之中。
此时的朱元璋以为,张中在哄骗自己,拔出刀就想杀了张中。
可张中依旧自然,并劝说朱元璋:“君有天佑,亥时战事将胜。”
朱元璋虽然不信,可还是选择了留下张中。
果不其然,亥时,陈友谅被流矢射中,贯穿头颅,立时毙命,陈军大败。
陈友谅中箭这事,实在诡异说不清。
当时的陈友谅在自己的座驾当中,所乘坐的战船位于正面战场后面。
当前方战事不利之时,陈友谅从船中伸出头来,想要指挥战事,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箭矢射穿了脑袋。
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巧的都没法解释。
人的头骨坚硬,想要贯穿脑袋,除非在近距离正面射击。
可此时的陈友谅在战场后方,谁也不知道这支箭矢是从哪里飞来的,为何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道。
从朱元璋出兵到胜利,还真的就只用了五十天的时间。
张中跟随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身边的人,也有很多人请求张中帮忙测算。
当时还是将军的徐达,也找过他。
张中对徐达说:“足下日后位极人臣,但时命有限,一家一姓之人,难过五旬之关!”
徐达后来也确实位极人臣,而徐达的后代,也确实没有几个能活过五十岁。
朱元璋登基为帝,结束乱世的时候,张中在某天,忽然投入秦淮河中,不见踪迹。
朱元璋命人大索其人,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多日之后,潼关守将上奏:“祖师策杖出潼关。”
巧的是,出潼关那天,正是在金陵投河那天。
建文初年,有人在金陵见过他,那时,张中留下了一句歌谣:“莫逐燕,逐燕自高飞,高飞入京畿,皆如所卜有靖难之事矣。”
这句歌谣,预测了靖难之事。
这人到底神不神秘?非常神秘,是明确记载在《明史》当中的,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并不是空穴来风。
也就是说,此人本身就是一个奇人。
朱元璋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不满:“俺知道你有办法能突入俺的军阵,只是,俺很好奇,你今日为何而来?多年前,你不辞而别,跳入秦淮河,不知所踪,难道,你怕俺杀了你吗?”
这样的奇人,不为自己所用,朱元璋当然不爽。
张中笑道:“我为何会怕陛下杀了我呢?天下已经平定,我留下,只是多浪费一分粮食罢了!”
“呵呵,那你今日为何而来?”朱元璋质问。
张中笑道:“今日前来,所为一人。”
“何人?”朱元璋质问。
“陈松!”张中直言道。
“见他作甚?”朱元璋再次问道。
张中笑道:“七年之前,有星辰坠落于关中!”
说到这里,朱元璋屏退了所有人,连带着朱雄英也屏退了出去。
大帐方圆十步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
大帐中,只有朱元璋和张中两人。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张中才走出大帐。
没有人知道张中对朱元璋说了什么,只是当张中走出来之后,朱元璋哈哈大笑了很长时间。
黄昏时候,张中在一行士兵的保护下,骑着战马,朝着陈松的方向而去。
和张中一同而去的,还有朱元璋的一封圣旨。
圣旨的内容很奇怪,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富平侯忠心体国,乃忠臣典范,特此嘉奖!赏赐黄金......”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赏赐,只是一些金钱赏赐。
这种赏赐,用得着明发圣旨那?确实不正常!
这个时候,发出这样一封圣旨,实在是让人很奇怪。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朱元璋和张中知道。
七八天之后,张中追上了陈松。
漫天星辰之下,张中在陈松的营帐中,和陈松对坐在火堆前。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张中,陈松暗暗心惊:“还以为张中这人只是历史上虚构的,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听说这人的卜卦之能通天彻地,刘伯温的卜算本事,也是继承于他!”
“阁下认识我吗?”陈松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张中,问道。
张中笑道:“不认识,不过,今日之后,就能认识了!”
“据说,阁下会水遁之术?一手卦术通天纬地?不知真假?”陈松追问。
“不过雕虫小技,和阁下的纬天之才相比,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