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鞭鞭打马赶奔太河县城福临楼,待到福临楼门前时,已过了未时。林一然把马交给伙计,欲直奔楼上而去。
店小二应声而出,拦住林一然,说道:“呦,客官您回来了?是还要住店吗?”
林一然急道:“住什么店,我的房里还有人呢!”
店小二说:“呦客官,您房里那位程姑娘,中午那会退房走了。哦对了,她还有个东西要交给您。”说罢,跑去柜台取出一物,交给林一然。
林一然定睛一看,是程笑腰间的铁鹰配饰。
林一然拿到此物,怔了怔神,看着铁鹰,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
待回过神来,林一然又问:“是否有郎中过来给程姑娘冶伤?”
小二答道:“有倒是有,不过郎中来时,程姑娘已经退房走了。”
林一然一听,担心无比。
店小二紧跟又说:“对了客官,我差点忘了。程姑娘走之前给您留了两句话。是‘源河事大,切勿前往’。”
林一然听闻心中一惊,忙问:“那姑娘还说别的没有?”
小二说:“没有了客官。”
林一然又问:“你可知那姑娘去了哪里?”
小二说:“不清楚,她只出了门,向西走了。”
林一然听后,思虑了一下,拱手对小二说道:“多谢小二哥,告辞了。”
店小二边说着“客官慢走”和“下次再来”的话,一边送林一然出门。
林一然翻身上马,紧打马鞭自城北而出,沿官道直奔源河县城而去。
与此同时,太河县城西十五里一座庄园,正门口上书“神鹰门”三个大字。
大堂上,程笑跪在堂前,堂上正中坐定一人,正是那日在太河县衙与县令章武德交谈的应天行掌门。
应天行此刻正闭目凝神,左臂立着一只青眼白头苍鹰,右手不断盘着两只铁球。
程笑跪在堂前,颤颤巍巍,不敢出一丝大气。
“程不笑堂主如此狼狈,莫非是任务失败了?”应天行率先说道。
“你堂堂黑鹰堂的堂主,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应天行右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杀不了人就算了,居然还弄的一身是伤,真是废物!”
说罢,应天行站起身来,放苍鹰飞出堂外,踱步到程笑面前,冷冷说道:“我门下弟子任务失败,你可知如何惩罚?”
程笑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受三虫噬脑丸之刑。”
应天行狠盯着程笑,冷笑了一声说:“很好,不过这次你头部受伤,本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给你降上一格的惩罚,改为腐肠散之刑吧!”说罢,扔下一个小白瓶,转身回后堂了。
程笑叩拜,口中说道:“黑鹰堂程不笑领罪,谢掌门不杀之恩。”而后强忍双手疼痛,捡起小药瓶,颤颤巍巍的服了下去。
不消片刻,大堂上传来哀嚎之声。
林一然策马狂奔40余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早上的早餐光喂程笑吃了,自己没怎么吃;中午着急出发又没来得及吃午饭,现在腹中饥饿难忍,但此时官道外只有无边树林,哪里有店家卖饭。
就在此时,林一然突然闻到一阵烧鸡香味,忙勒住缰绳,立在路边,寻找着是哪里来的香味。
嗅了一阵,只觉香味是从右侧树林中阵阵飘来。
那味道像极了热水锅里的泥鳅,直找鼻子这块冷豆腐来钻。
那香味勾得林一然馋虫四起,不由得下了马离开了官道。
林一然牵着马进了树林,顺着香味一路前行。
树林中杂草丛生,但都是些仅至小腿迎面骨的矮草,也不至过于难走。
林一然走了一段,拨开几层灌木,只见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座小山,山脚处形成了一块石壁,石壁前坐有一人,架了一个篝火,正靠着一只烧鸡和一只野兔。
鸡肉和兔肉的香味让林一然口水直流,只是林一然看了看坐在篝火边的男子,却不好意思张口了。
只见那男子,身穿一身粗布破衣,衣服上数不清的口子,均用补丁缝上。腰带是一条粗麻绳改制,腰间有一个褡包,边上挂了许多麻布口袋。
见那人,整个人是蹲坐在地上,右脚边有一根竹竿,旁边有一个破碗,年岁上看起来二十四五左右,头发蓬松散开,下垂至双肩,整个面孔十分端正,虽然看起来是个乞丐模样,但周身干净整洁。
那人正在烤肉,忽见林一然牵马而来,笑了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来这何干呐?莫非是为了我小叫花子的烤肉而来?”
林一然听闻此言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感到为难。若说不是,自己的模样就活脱脱一个来讨饭的样子;若说是的,自己又怎能和乞丐抢吃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只好不发一话,先施一礼。
那男子见状,哈哈大笑,说道:“小兄弟不必拘礼,过来坐吧。”说罢继续低头烤着肉。
听到此言,林一然把马拴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走过来篝火边坐下,思量一会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我行路至此,腹中饥饿难忍,但四周又没有茶摊饭店,恰逢到此,闻到兄台烤肉的香味,因此……”
“因此,便来我这蹭点肉食填填肚子?”林一然话未说完,那男子抢先说道。
“小兄弟这装扮,虽像个耕地的农户,却也能看出是个习武之人。四海之内皆是兄弟,这兔肉和鸡肉,咱们俩一人一半。”男子慷慨说道。
林一然大喜,说道:“兄台快人快语,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既如此,小弟我不再客气了。”
那人说道:“好说好说。”
不过话锋一转,那人又道:“小兄弟,这肉虽然分给你,不过我可有个条件。”
林一然一听,忙问:“什么条件?”
那人笑了笑说:“跟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