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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沈平没有在村子停留太久,确认栓叔他们没有事后,就朝着南方朱国的方向瞬移,这天赋每次瞬移的距离是很远的,尤其是随着奇兽血脉能量的提升,一个念头间就能横跨半个仙域,在这小世界里面,基本能瞬移到每一个地方。
只不过前提是必须他去过的地方。
不然只能一点点的瞬移。
耗费数次瞬移。
他便来到了朱国。
天下七国。
属朱国最为富裕繁荣,但要论国力,则是燕国和位于西边的戎国,这是两大霸主国,其余如沈平所在的云国,还有朱国都得向这两个霸主国俯首称臣,年年上贡。
同样。
朱国实力要弱于云国,所以每年也会缴纳贡品。
只不过任何国家想要覆灭朱国,也很难做到,只有霸主国有覆灭其他国家的实力,可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一旦因为覆灭一个国家,而导致自身虚弱,那么势必会被其他国家趁虚而入。
再加上七国背后有着命灯师势力在左右,所以千百年来,七国一直保持着平衡,就算有某个时期这种平衡被打破,也会迅速被背后的命灯师势力给修复。
随便找了一个府城。
住进客栈。
沈平向客栈小二打听了下,便得知了盛产血玉石的地方,当晚就瞬移过去,弄到了不少血玉石,这下他总算不用担心体内奇兽血脉能量会枯竭,可以尽情的动用施展奇兽血脉。
重新回到客栈。
他来到一楼吩咐店小二上了两盘牛肉和这里特色的香花酒。
边喝酒边吃着牛肉。
耳边听着周围来往客人的谈论。
倒是颇有种江湖侠客的惬意。
“小二。”
“来上好的酒,再切几盘牛肉。”
正享受间。
有五六个江湖打扮的汉子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将手中的刀剑放在了桌子,传出金属声,其他桌谈论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在这个世界。
命灯师高高在上,除了怨灵,其他事情很少干涉,所以在民间来往,多是一些武夫豪客,大部分都跟栓叔那样,有着一些拳脚功夫,还有的懂得强身健体,开建武馆,或者走镖,只是没有像前世的武侠那种武功,最强也就是利用巧力来飞檐走壁。
反倒是命灯师,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单是催动体内的命灯,就能轻易灭杀普通人。
“大哥,今天已经晚了,明日咱们就去紫竹林,定要将那里的宝藏……”
“嘘!”
粗犷汉子瞪了这人一眼,左顾右看了一番,然后才压低声音,“等回房再说。”
沈平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然后施展奇兽天赋炎兽之瞳。
哗啦。
犹如虚拟画面一般。
为首的粗犷汉子未来三日之内的所有经历,呈现出记忆碎片快速略过,他们会去紫竹林,在那里碰到了两伙同样知道紫竹林宝藏的势力,接着厮杀拼命,最后粗犷汉子身边的弟兄都死光,自己也身受重伤,冲到了紫竹林附近的一条大河里面。
飘荡两日。
最终被大河附近打渔为生的渔民救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其他人都会死。
只有粗犷汉子能活下来。
摇了摇头。
普通人的悲欢离合同样是命运的一部分。
吃完饭。
回到客栈房里面。
他直接瞬移来到了紫竹林,接着海兽之瞳查看,很快就发现了紫竹林埋藏的宝藏,是一箱子珠宝还有首饰,里面还放着一卷血书,似乎是当初埋在这里的人留下。
血书的内容,是让得到宝藏的人给他们报仇,若是不报仇,这箱珠宝就会是他们的诅咒。
沈平脸上不禁露出思索。
他倒是很想看看,若是得到宝藏,没有报仇,会不会真的受到诅咒。
带着珠宝。
回到客栈后,他敲响了那伙江湖豪客打扮的汉子。
“你是谁?”
粗犷汉子很警惕。
沈平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得到紫竹林的宝藏,而暴涨现在就在我的房间里,怎么样,有没有胆子跟过来?”
说完。
他便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粗犷汉子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凝重,跟其他弟兄商量后,就一起壮着胆子来到沈平房内。
走进房内。
看到巷子打开的珠宝。
眼睛都放出亮光。
“是紫竹林的宝藏,那些线索说了,宝藏里面有珠宝首饰,对得上!”
有汉子说道。
其他汉子则凶狠狠地盯着沈平,一副想要灭掉他的架势。
而粗犷汉子拦住了他们,抱拳上前说道,“不知公子是何意思?”
沈平随意道:“我对这箱子珠宝没有兴趣,只是里面的血书,我希望你们能遵循,给留下这宝藏的人报仇,只要你们答应,那这箱子珠宝就是你们的。”
“哼,杀了你,珠宝也是我们的。”
“你们可以试试。”
说着。
他淡笑着品茶。
粗犷汉子迟疑不决,最终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拿走吧!”
粗犷汉子一怔,“不用签什么东西?”
“不必。”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义气,守信用,我相信伱们。”
“多谢。”
当即粗犷汉子就带着珠宝首饰离开,并且连夜离开了这座城。
而沈平就跟在他们身后。
“大哥,没想到这次咱们这么走运,竟然不用费事就得到了宝藏。”
“是啊,有了这些宝藏,咱们后半生就可以安稳了!”
“老三,你不是一直想着娶个媳妇吗,这次就能了。”
“大哥,咱们赶紧分了吧。”
几人来到偏僻的地方。
打算分赃。
但粗犷汉子却压下手,“那血书我看过了,咱们先替留下宝藏的人报仇,灭了那伙盗匪,然后再平分宝藏。”
“啥,大哥,你还真打算报仇啊!”
“咱们又不认识留下宝藏的,要我说,根本没必要。”
“就是,已经得到宝藏,还管其他干什么。”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粗犷汉子皱眉,“不这么做,就是不讲信用,以后我们还如何立足?”
“大哥,你是不是听说书的听多了,哪有什么江湖,咱们得到宝藏,回去就能过富足的生活,多管闲事干什么,再说了,那伙盗匪,谁知道在哪里,何必要管这些。”
“是啊。”
听着弟兄的话。
粗犷汉子叹了口气,“行吧,咱们先分了吧。”
分完宝藏。
粗犷汉子提出分开,他自己打算去报仇,其他人想干什么干什么。
看到这里。
沈平倒是对这粗犷汉子有了几分好感,确实是重信用的。
于是他再次动用炎兽之瞳。
查看他们几人未来几日的命运。
分开后。
粗犷汉子寻着线索去了附近的一个县城,在哪里打探当年那伙盗匪的踪迹,机缘巧合碰到了同样在找寻盗匪的其他侠客,一见如故,
而剩下的几人。
有的回府城靠着宝藏吃喝玩乐,没两日就被有心人给盯上,身死财失,有的则返回乡下打算过安稳日子,但还是露了财,被人谋害。
有的准备做生意,可惜赔了个精光。
还有的依靠宝藏找了几个亡命之徒,然后将主意放在了其他人身上,准备谋夺他们的珠宝,然而却被亡命之徒给灭掉。
沈平连续半个月都跟着这群人,利用炎兽之瞳,将他们的命运全部看在了眼里,除了粗犷汉子,剩下的依旧跟之前一样,死于非命。
“这就是命运么?”
这伙人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的选择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是最适合自己的,不能简单的用对错来看待。
可在自己改变他们短暂命运的时候,仍然无法改变他们注定的死亡。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若是没有领悟命运之力,只会觉得死掉的几人咎由自取,但沈平在道脉世界领悟了一丝命运之力,看待的角度自然不同,他甚至怀疑,就算自己强行继续干涉,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期间总会有无形的力量在不着痕迹的推动。
接下来沈平待在此地府城,混迹于街头巷尾,酒肆青舍,客栈茶楼等三教九流之地,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每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大部分都是稳定没有太大波澜的,只有少部分,受到自身环境因素的影响,命运多舛,不管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一样的结局。
回到云国的灵州城。
他继续观察着底层的普通人,而这次,他或多或少的干涉,虽说确实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可超过八成都没有任何变化。
而这些被改变的人,一旦他没有继续干涉,他们会很快被纠正,重新走在原本的命运安排之中。
沈平对此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失望,反倒是加大了这种干涉,并且通过观察一个人,将跟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或事务,一并干涉,这样的举动,还真的有了奇效。
至少在他有过一段没有干涉后,他们的命运没有回到原本的轨迹。
“如果说命运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河,那么在外部干涉河流走向的时候,便会受到反弹之力,这股反弹之力终究会作用在这河流本身,一旦失去外力,就会迅速纠正修复!”
“可每一个人的命运长河纠缠不清,改变其中一个,会被其他命运长河给纠正,而改变一大堆,便会真正改变长河的走向,那这反弹之力作用到了哪里?”
他不断沉思总结着。
然后继续观察。
就这样一年,两年……足足五年时间。
在期间。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是云阳公主,还是云国,乃至于其他国的任何事,都不再关注,即便是杨衣蛾找他,也都很难找到他,只有每天夜晚,园林的阁楼有着烛火在燃烧。
轰咔咔。
夏日来临。
暴雨倾盆洗刷着整座州城。
清脆的落雨声在瓦片沟壑中叮叮当当的响起。
沈平看着窗外雨帘。
手中的毛笔不停地书写着。
这些年他将观察的每一个人五年间的所有经历都写在了上面,经过不断的串联,到如今已经发现,随着他干涉的越多,所有牵连在一起人的命运,最终会影响到州城,间接影响到更多的人。
而最后。
在他不再干涉的那段时间,命运的反弹之力会透过州城的一些大势,渗透下来,以很巧合的方式,将原本最初改变命运的那些人,强行纠正修复回到原本轨迹。
就像是兜兜转转又重回到了原点。
虽说这样的原点跟之前不同,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笔停。
雨停。
看着那些一个个故事。
沈平仿佛在看每一个人的人生,这五年的参与,他有所悟,但更多的是对命运产生了一种敬畏,越是了解的多,越能感受到在命运大势之下,再多的干涉,再强的力量也是枉然,到最后,他本身都会成为命运安排的局中人。
“纠正,修复,只是命运之力的一部分……”
他摇晃着脑袋。
看似领悟了一些。
实则他内心清楚自己连皮毛都算不上,而且要不是炎兽之瞳,他看的会更加模糊。
只不过三日的预知还是太少了,虽说持续跟踪,也能总结,但在如今的沈平眼里,却远远不够。
“五年了,也该跟那位云阳公主联系一下了。”
想到这。
沈平瞬移出现在了杨家府邸。
杨衣蛾的闺房。
纱帐朦胧。
倩影泡在木桶里面,身姿曼妙。
“谁?”
察觉到动静。
她警惕的扫向屋内。
掀开纱帐。
看到走来的是沈平,她既羞又喜的道:“沈,沈哥哥,你,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沈平瞥了眼杨衣蛾大片白皙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曲线,淡淡道:“怎么,我不能找你吗?”
“当然可以。”
“只,只是我现在有些不方便。”
“你先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片刻。
卧房里面。
杨衣蛾羞红满面,“沈哥哥这么晚来我房里,有什么事情?”
对于沈平悄无声息的出现,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似乎在她眼里。
沈平就是无所不能的。
“我想问问,云阳公主在哪?”
“啊……云阳公主在四年前就嫁到燕国了啊!”
“哦,真的出嫁了?”
沈平眨了眨眼。
虽然跟那位云阳公主只是有过一夕之欢,可在他看来,对方是很有野心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甘心做两国联姻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