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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城里,有一条清冷的街,不管是黑夜还是白昼,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
街巷的后面,就是一座塔,一座看起来依旧是肃穆无比的高塔,高塔上面,有一只鸟,黑色的鸟,它总是俯视着这条街,俯视着这个城市。
“我的子民,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朋友们!你们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你们是为了我,你们是因为我的无知,我的愚蠢,我的善良,酿下的大错啊!”一个低沉去是充满怒火的声音从塔里传出来,像是一头绝望的狮子,更像是一个正在自省的狂徒。
他是海森,海州原来的主人,一个浑身缠绕着铁链的男人,他修建了一座摩天大厦,它叫海州大厦。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此刻,远远望去,海州大厦显得是那么的狰狞恐怖,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两声凄惨的叫喊,他知道,新的一次杀戮又在开始了,这些杀戮,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为自己的灾难性大错。
“弟弟,你逃出去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戴着铁链的海森摇晃着身体,轻声地问,“都是因为我,让你对海州失望,让你对我绝望!可是,你还好吗?”
带铁链的人,身体在墙壁里面,已经无法动摇了,他所不知道的是,此刻自己嘴里的弟弟,那个奄奄一息的黑瘦的和尚,已经将一只黑色的大鸟,死亡的黑色大鸟,一根羽毛不剩的吃了个精光!
紧接着,这个黑瘦的和尚蹲坐在蒲团上,两眼发出恐怖的光芒,嘴里不断地往外面吐着,他吐出来一些血红的块状絮状的东西,一块又一块。
“哇!”又是一大口,黑瘦的和尚终于吐完了,他的眼前堆起了像小山一样的血红的絮状东西,他低头看了看,然后叹口气说,“以毒攻毒,终于让我检了一条命!”
在快要落地的一刻,詹米思像一根弹簧一般,从驾驶室弹了起来,身体脱离了车子,一个翻滚,滚进了臭水沟里。他来不及擦试脸上的污秽,从水沟里淌出来,绕开小巷,沿着一块空地向云河的方向飞奔。
詹米思听到四处响起来的警笛,他看到一串串明晃晃的闪烁的灯光,他也听到一阵阵紧密仍脚步,他没有丝毫的停歇,像一头撵急了的熊,忘记疲倦地没命地奔逃。
前面,是一个垃圾场,过了垃圾场,就是云河的码头,詹米思又仿佛看见了希望,他冲进一个一个垒得像小山的垃圾场,踩着又软又滑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拼命地往前跑。
终于,后面追赶的脚步远了,詹米思放慢了脚步,他实在想喘口气,他扶着一个塑料垃圾山,正准备蹲下来时,他突然看见,侧面,许多双绿莹莹的眼睛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鬼火,死死地盯着他!
狗!一群野狗!
詹米思吓得魂飞魄散,他撤丫子又拼命跑起来,那群野狗像是发现了新的食物一般,“旺旺旺”狂叫着紧紧追来。
这群该死的野狗,若是我的弩在,我一箭两只全杀死你们!詹米思一边跑,一边咬牙切齿地想,他从包里摸出几块牛肉干,向后抛去,有野狗停下来争抢,却还有几只野狗在追他。
拼命地跑,詹米思看见了前面有一片小山坡,他知道,过了山坡就快到了云河,他提速向山坡跑去。
一跑上山坡,他发现后面的野狗终不再追来了,他“吁”喘口气,就踏上山坡的晨高处。
一脚迈出,詹米思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飞速地往下陷去!
庄紫娟靠在医院的床上,他拿起身侧的笔记本,开始静下心来,看这两天的记录。
杀手射入自己肩膀上的箭,原本也没有多严重,主要是自己为了挑衅杀手,没有及时包扎,在地上滚了一会儿,流的血有点多,才导致一些并发症。
现在,伤口有点化脓的肩膀还是隐隐作痛,庄紫娟不敢马虎,只得安心地呆在这个病房里。
病房是周黎黎派人安排的,庄紫娟来的时候,医院己然沒有单间病房,于是就特别安排了间有两个床位但另一个床位空着的病房。
“唉!待遇己经很高了!”手上握着笔记本,庄紫娟就想着多年前母亲生病住院,挤在5人床大病房的情景,自己做为陪护,只能在母亲病床旁坐着睡觉。
“可惜,还是让杀手跑了!”庄紫娟叹口气,他真的感到很遗憾,在门口室门口他是那么的尽兴表演,已经是吸引了杀手足够多的注意力,牵制了杀手那么长的时间。
竟然,没有抓到人,还让人抢了车,伤了人,在云都大街上一路狂飙!
那个门卫李大爷,那个勇敢的老人,轮起水果刀竟然能扎破杀手的车轮胎!他又伤得如何?他又会住在什么地方?
胡思乱想的庄紫娟,在安静的病房里,终究是没有安静下来。
“叮”一声,病房的门开了,应该是楠姨到了吧,这也有点儿太快了吧,庄紫娟想着,向门口扬起微笑的脸。
“嗯!”不是楠姨!
进来的是两个护士,她们推着一个移动担架。
“5号床,医院床位紧张,再送一位过来,请您包涵!”一个脸上布满小粒芝麻黑的护士对庄紫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