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学志带着人杀入敌阵后却没有那么轻松,除刚开始鞑子在没有提防下,吃了些亏,也感到这股人马并不像他们想像中那么弱,很快就组织起了人开始反击。
冲在前面的队员一度有些顶不住他们的进攻,还出现了一些伤亡,幸亏在后面的短铳手配合下,才稳住了阵脚,并趁着敌人短暂的混乱,火枪手们开始反击。
很快,战团中的鞑子军,似乎开始呈现败退的迹象,慢慢的唐学志的那些人竟然压了上去。
此刻,刘爱塔心中激动不已,他不知道,唐学志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用一群火枪兵和相当人数的鞑子精锐肉搏,还能占上风,这在他们东江军中都不曾有过啊。
“快,咱们冲上去,接应他们一下。”刘爱塔看得兴奋,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招呼底下兄弟,一并冲上去。
那代子此刻已经是欲哭无泪,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为何这群没有披甲的杂役,战力竟然如此强悍,哪怕和东江军最精锐的明军相比,他们也不落下风啊,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将一些短剑装在火铳上。
骗子,骗子.....
他心中满腔怒火无处释放,眼看着身边的勇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终于扛不住压力,下达了撤退命令。
看着残余的鞑子军退下山去,唐学志并没有追击,而是让李大山赶紧清点人数,并将伤员全部往山上转移。
刘爱塔再次和唐学志会合时,鞑子却已全部退去,不过当他看到山涧之间横七竖八的鞑子尸体时,脸上亦是露出惊骇之色,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唐学志仅以阵亡四人的代价,杀死鞑子五十八人,其中还包括一名白甲兵。
要知道,白甲兵堪称后金军中的兵,王,一个牛录三百人,也仅有白甲数人,最多不过十余人,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明军中将士,能够杀死一名白甲,所得军功最少够他官升一级了。
这要放在东江军中,哪怕战死数百人,能够斩获五十多人都是大胜。
“好,没想到唐兄弟手下尽是猛士,真令刘某佩服之至,来人,快将鞑子头颅割下,到时候刘某定要在毛帅面前替兄弟请功。”刘爱塔看着那些鞑子尸体,心中已是万马奔腾,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感,赶紧指挥手下,要将这些鞑子头颅割下。
唐学志当即喝止道:“刘兄且慢,鞑子虽退,但是山下敌军势大,要不了多久他们定会反扑过来,咱们应赶紧到山上布防才是。”
“唐兄弟,这可是不小的功勋啊,如此丢掉岂不可惜。”
要知道就算不要这功劳,一级鞑子首级就是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啊,五十多级头颅就是一千多两啊,抛去山下战死这么多兄弟不说,活着的人,也该得这点功勋弥补一下士气了,
现在竟然要丢掉,一时间别说是刘爱塔的那些士兵接受不了,就连刘爱塔本人都非常不理解。
唐学志当然知道,朝廷早有规定,杀鞑子一名奖励三十两银子,不过这制度却是利大于弊,且不说边军中还有不少人为了这点银子还能干出杀良冒功的丑事。
更有在战场上遭遇敌军时,不少士兵因杀敌后激动不已,撇下战友独自去割敌人的首级,随后被敌反扑过来而丧命者不在少数。
这会就连刘爱塔这种高级将领都有如此想法,何况是底层将士。
不过眼下,唐学志已无力阻止,只能赶紧组织自己的人马往山上撤去,好在刘爱塔身边这些人,也尽是精锐,其中还有不少人是他在鞑子军中的老部下,战力不可小觑,没多久,每个士兵手中已经摘了两级鞑子首级。
......
此时,后金军主力已经东进围攻朝鲜,为了牵制东江军,阿敏让其胞弟济尔哈朗亲率镶蓝旗十五个牛录和科尔芯一部共八千兵马,在铁山监视毛龙部,自己则亲率大军进攻汉城。
在科尔芯部的配合下,他们侦查到了毛龙部的后方有一支辎重队活动的迹象,随后便命令部将苏和泰亲率本部五个牛录外加科尔芯部共两千五百余兵马,越过铁山镇奔袭运粮队。
不过让苏和泰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个牛录在追击明军残部时竟然遭受了重创,损失兵马六十多人,这比其他兵马全部伤亡加起来都要多,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苏和泰看到那代子报上来的伤亡数字时,心头一震,气的一声暴呵:“巴图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追击几个逃跑的明军为何折了我这么多勇士。”
那被他称为巴图鲁的代子,遭受了如此重创,本就有些心虚,被苏和泰一声怒吼,吓得双腿发软,赶紧跪倒在地,低声泣道:“大人,小的本围住了那明军大将,就要将他拿住了,谁料后面杀出一队手持火器的民夫。
那些狡猾的明军很快就趁机跑掉了,随后小的亲自带人追杀那伙民夫,谁料杀到半山腰时,他们突然从掩体中杀出,只是这些人的武艺不俗,我手下有几个好手在和他们独战时都战死在对方的枪下。”
在听巴图鲁说他的部下乃是伤在一伙民夫的枪下时,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顿时如一头暴虐的狮子,大吼一声:“哼,还敢狡辩,巴图鲁,你不觉得这个说辞太过愚蠢了吗?
按你的说法,我镶蓝旗的勇士还不如一伙民夫不成,来人,给我拿下,重责二十军棍。”
巴图鲁此刻已是欲哭无泪,说破了天,可苏和泰就是不信啊。“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然那几个执法兵可不管他喊破了嗓门,两个士兵一上来就将他架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到了路旁,死死的按在地上,将裤子往下一扒,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一名脸色狰狞的士兵,高举手腕粗的军棍,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在巴图鲁的屁股上,每打一棍都传来了巴图鲁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