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厮杀

鞑子大军列阵城前。

永平城大门缓缓打开后，明军列着整齐的队伍，也迅速开了出去，在数十步外开始朝两头有序散开，结成四个方阵。

阳永定、孔锦程、王京山、祖兴业近四千人马，呈品字形而列。

在他们出城后没多久，鞑子军中也很快有了动静。

只见两支骑兵，从济尔哈朗的两翼突然杀出，呈冲锋阵型，讯息展开，朝着明军左右两军奔来。

很快，两支兵马的距离接近于二步之遥时，这些鞑子士兵，迅速搭弓，奔袭之中，箭镞已经入飞蝗一般，在空中滑出一道巨大的弧线后，直奔明军阵中。

两翼明军匆忙举起钢盾，将阵中的士兵护在盾下。

“叮叮叮！”

“当当当！”

方阵中发出一阵阵箭镞撞击钢盾的声音，很显然，许多箭都被档了下来。

一支利箭从天而降，准确的射中一名盾兵的膝盖，只听那士兵惨叫一声，身子一倾斜，钢盾从手中滑出，一下子让这一片防御阵地露出了破绽。

“唰唰唰”

几支箭镞向长了眼睛似的，竟然朝着这一小片没有防护的地方，钻了进来。

很快，便传来了数声惨叫，几个明军士兵倒地挣扎着，痛苦呻吟着。

然而，一左一右，两个方阵中，这中情况并非个例，而是普遍存在。

没有手上的士兵们，不敢有动，只能静静的呆在钢盾的保护之下。

鞑子，经过两轮射击后，最近的战马已经抵挡方阵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了，很快，他们的战马便会撞了上来。

“长枪兵，顶上去。”

“弓箭，准备！”

阵中，有将领大喝。

那些在钢盾下的长枪兵，似乎早有准备，也迅速向前，部分长枪，沿着钢盾只见的缝隙，将枪头伸出阵外，从远处看，犹如一只巨大的刺猬。

就在他们将所有精力都放在鞑子骑兵身上时，这些骑兵并没有如他们所想一样，直接撞了上来，而是在五十步外就拐了个大弯，在他们前面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弧，折了回去。

后面赶上来的鞑子兵，已经排成了长队，手中依旧射出利箭，虽然不是很密集，却是周而复始，川流不息。

“唰唰唰”

“叮叮叮”

阵中明军，不时到有人倒下，祖兴业和阳永定二人，顿时只觉被人戏耍了一般，只能从新调整方阵，让钢盾护着为数不多的弓箭手。

“放箭！”

“唰唰唰！”

只见前方马队，十数名鞑子，应声落马，强大的惯性，将马上的鞑子兵，直接甩了出去。

当看到这一幕时，二人这也开始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就在此时，前方又有上千名蒙古马队，从正前方杀了出来，后面下马作战的千余鞑子步兵，则跟在马队后面，手持皮盾，踏步而行。

在战场上，隆隆的马蹄声，鞑子兵峰，很快就抵达了钟锦程和王京山部的前面。

“唰唰唰”

蒙古马队中，数百乃至数千支箭镞，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如雨点一般，直奔明军方阵。

“叮叮叮！”

“叮叮叮！”

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砸在明军的钢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甚至有些箭镞已经射入了钢盾之中。

如此密集的箭雨，越过了明军盾防，射入方阵的中心.......

阵中，不停有人中箭倒下，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哀嚎声，一直未断，阵个方阵中，地上的积雪已经染成了鲜红色，从士兵体内的鲜血还冒着白气，但是没多久，又被冻成了鲜红的冰块。

孔锦程在十余只钢盾的护卫下，透过钢盾交错时的那点缝隙，观察敌情。

“放箭，快放箭。”

他这一部，只有一百多名弓箭手，其余都是长枪和钢盾，还有少量的火铳。

就在弓箭兵们放箭还击时，阵中也闪着白芒，不时传来稀疏的火铳声。

“唰唰唰！”

“砰，砰！”

鞑子骑兵，终究不是铁打的，很快便有数匹战马向前，一头栽了出去，将背上的战士甩出数丈。

那些被甩出来的鞑子，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摔打在厚厚的积雪上，溅起老高的雪花。

“呼呼呼！”

数十匹战马，已经冲到阵前，正在明军予以迎击之时，却只见那些蒙古战士手中，举着短斧，在头顶摇晃，很快，那些短斧就从他们手中迅速飞出，朝着不远处的明军护盾砸了过去。

斧头，在寒风中飞行时，发出“呼呼”的风声。

“咚咚咚！”

“咚咚咚！”

不少斧头，击中这些钢盾后，竟然硬生生的，劈了进去。

巨大的冲击力，竟然砸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刀盾手，骨头生疼。

突然，一匹战马如一道幻影，直接撞了上来。

明军的长枪战士，看到这一幕时，下意识的，将手中长枪，朝着那棕色幻影刺了上去。

那战马一声嘶鸣，身子向前栽出，上千斤的战马，直接撞上了前方钢盾上，后面的明军战士，只觉得一道万钧之力朝他们碾压过来，顷刻之间，七八名士兵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跌落在数丈之外。

在撞击的那一刻，一名士兵听到“咔嚓”骨折声，落地后，只觉得胸口已经无法呼吸，鲜血从口中吐出。

在他身边，数名士兵，口吐鲜血，肢体弯折，有的只只是双腿抽泣，但也很快就咽气了。

此时，那些蒙古战马，已经冲入阵中，很方阵中内的士兵，绞杀在一起。

孔锦程幸亏也深知鞑子战法，赶紧命令盾兵，将两侧的口子堵上，只留中间一道缺口。

那些战马，很快就沿着那道缺口，继续冲入阵中，但却被拉成了一条长队。

这时，两翼的盾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迅速将缺口合拢，七八名鞑子骑兵就这样被他们困在里面了，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很快就成了士兵们围攻的对象。

每一名骑兵身边，都有七八杆长枪围着，很快，一个个就被扎想下马来。

蒙古马队首领，只能领着马队，朝着两侧，汇入两翼的骑兵，发起进攻，让正面攻击路线，让给了后面的步兵。

两支步兵，终于撞在了一起，双方开始厮杀，慢慢的，双方都有人冲入对方阵中，乱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