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乡下哪家孩子多的不困难,她却想一个人占两个名额。
沈盈娘却能理解她,看她那副骨瘦如柴的样子,家里估计真的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不过让男人来串肉串,这沈盈娘还真没想过,她直接说道:“男人手粗,脾气又暴躁,干不了穿肉串这种细致活,但是他们可以做别的,比如剁肉馅儿。”
“这是一个体力活,还有就是穿肉串,我需要竹签,你可以让你家男人在家里去砍竹子做竹签,要是不会,可以来找我家相公学一学,不难,你们看着来。”
说到后面,沈盈娘又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何里正,补了一句。
“当然了,你们来我这干活,我非常的欢迎,要是你们就是逼着我教秘方……那就算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逼迫,我只招工,不收学生,你们要是想要秘方,不好意思,从我这里得不到!”
何里正的脸色果然变了,那几个老人和女人却激动的点头,连连表明自己的心迹。
“岳娘子,我们不用秘方,我们只要能来你这里帮工就好。”
“不要不要,秘方当然是岳娘子你不愿意给,就不给,没人会逼你,我们只要赚工钱就好。”
“只要岳娘子你愿意说我们干,我们啥都不要?只要你给我们发工钱就行。”
何里正立刻着急了,挤到了沈盈娘和那几个老人中间,没好气的瞪着沈盈娘说道。
“岳娘子,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这些老人辛辛苦苦的给你帮工,你连秘方都不给他们,你这不是黑心老员外吗?简直太不像话了!”
沈盈娘脸色微沉。
方才那两个一直跪着的老婆子,也听出了沈盈娘言语中的意思,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沈盈娘方才的意思是不打算要她们?
她们俩立刻站起来声援何里正。
“是啊,岳娘子,你咋就这么小气呢?不就是几个秘方吗?你自己都赚够了,还不让我们赚,你实在是不像话!”
“就是!居然还让老婆子们干剁肉串肉串这种活,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沈盈娘面色冷硬的看着何里正跟那两个闹事的老婆子,嘲讽一声道。
“秘方我不会给,还有两位婆婆,我可没说要找你们,方才你们一直不起来,我说的大佛就是你们,你们要是真吃不上饭,那就找里正去!”
“毕竟我都已经替里正分担了这么多人的口粮,里正既然一心替村里人着想,那总得做点实事出来吧?”
说完,沈盈娘冷笑一声,看着何里正笑道:“何里正,你看,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两个,你带回家好好养着吧,要是出了问题,我可跟你没完!”
最后一句话说完,跟来的那群老人中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里正气得眼睛通红,他是想把麻烦甩给沈盈娘,可不是想往自家捡麻烦。
他自己老娘还孝敬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把别人家老娘请到自己家去尽孝的,这不妥妥的傻子吗?
何里正装作没听见沈盈娘的话,只抓住一个重点逼迫。
“岳娘子,你赚了那么多银子,居然还让村里的老人在这里剁肉穿肉串,赚辛苦钱,你有没有良心?你实在是太心狠了!不行,你要是不给秘方,我也不让他们给你干活儿。”
“里正,你怎么这样,岳娘子给我们开工钱,让我们干活挺好的,靠自己力气吃饭不丢人。”
“是啊,我们也不贪心,有活干就可以了,更何况岳娘子家里还天天吃肉呢,我们也能跟着吃上一顿,哪里不好了?”
“是啊,我都听说了,岳娘子可大方了,工钱又不少,我们不需要那个什么秘方,我们又不会做生意。”
何里正的话一出,不用沈盈娘开口,那几个老人就先开口了。
听见何里正不让他们干活,急得赶紧反驳起来,反正处处都是在维护沈盈娘,全都是在替沈盈娘说话。
沈盈娘有人帮,也不在自己冲在前面战斗,而是往后退了几步,和岳凌钧站在一块儿。
岳凌钧低声说道:“娘子,看来你已经说服他们了。”
沈盈娘扫了一眼替她说话的那几人点头道:“那几个你多注意一点,到时候干活可以重点关注一下,问话试探的时候,多看看他们的表情,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岳凌钧对此点头。
别说干活的时候,他现在就已经开始观察起来,他实在是太想找到那个孩子了。
何里正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最后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至于那两个刻意刁难的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去是留,就留在沈盈娘的院子撒泼,最后不用沈盈娘动手,是被其他老人联手架着丢出院子了。
两人和院子里的其他老婆子对骂,最后寡不敌众,吵输了。
沈盈娘还被迫听了许许多多老人骂的那些、最朴实、最直击要害的脏话,只觉长见识了。
最后那两个老婆子灰溜溜的走了,沈盈娘更加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沈盈娘当场给这些人登记了。
名字都记下,老人和女人可以来上工,至于孩子,沈盈娘不打算招童工,让他们自己在家和自己爹爹或者爷爷做竹签儿。
老人,女人们也没强求,沈盈娘只让他们明天都洗干净。
特别是手指甲缝里,不能有任何灰泥,众人也都一再保证明天一定会穿上最干净的衣服过来上工,然后就一起走了。
等到众人离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沈盈娘松了一口气,转头笑着看向岳凌钧道。
“这下好了,咱们可以慢慢打听了,不过还是不能正大光明,到时候,咱们在他们干活的时候随口问几句,不要太有针对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岳凌钧看着沈盈娘那双认真的眼睛,顿时就笑了,他珍惜的将沈盈娘搂在怀里笑道。
“谢谢你娘子。”
沈盈娘在岳凌钧的怀里靠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从岳凌钧的怀里挣扎出来,皱着眉头说道。
“对了,相公,咱们要是继续留在村里,那该送孩子们去哪个私塾啊?”
“之前咱们是想着要离开村子,想着长安跟长乐不用跟村里的孩子来往,所以准备把他们送去沁春私塾。”
“可是现在咱们要是留在村子,是不是得选寒梅私塾?村子里有几个孩子,就是在寒梅私塾念的。”
沈盈娘的话,也让岳凌钧认真思索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点头道:“长安跟长乐还要继续待在村子里,把他们送去沁春私塾,估计要引起一番风波,不如就让他们先去寒梅私塾念着。”
“回来之后,我会问他们,亲自考较,再大一些,找个更好的负责教导也是没问题的,左右这两家私塾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沈盈娘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只是送孩子们去启蒙,真正的教育是言传身教,还得看爹娘。
她跟岳凌钧应该不会把两个孩子养歪,沈盈娘对这件事情,还是挺有信心的。
于是夫妻二人一致决定,把长安跟长乐送去寒梅私塾。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知道,第二天岳凌钧去镇上,准备找寒梅私塾谈一谈,让长安的长乐进私塾念书的事情,顺便把钱给交了的时候。
堵在门口的守门的小厮听说了岳凌钧的来历,居然连门都不让他进。
“你这是做什么?我要见你们私塾的夫子!”
岳凌钧语气不悦。
那小厮却是双手揣着,上下将岳凌钧打量了一个遍后说道:“你不用进去了,我家先生说了,不收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的孩子。”
“而且听说你们家生意做的挺大,但是为人小气,我们家先生,最讨厌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人,所以你们家孩子注定成不了国之栋梁!”
“不过,说不定念了几本书,认了几个字儿,算了几本账,以后就更加会盘剥老百姓了,所以不收!”
小厮一边说,还一边摆手。
那架势端得足足的,看岳凌钧的眼神也带着一种读书人的清高。
可他明明只是一个私塾的小厮,明摆着就是“我家主人有什么,我就有什么”的那种心态。
岳凌钧都被气笑了。
他没有强行进去,以他的身手,他其实可以破门进去的。
但要真的这么做,就有些不知道了。
为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人跌了自己的礼数,是不值当的,所以岳凌钧只是站在门口,然后朝着门洞里面喊话。
“若早知道刘夫子是这种听信别人恶意诋毁,却不自己用眼睛辨明真相的人,我也不打算把孩子送到这儿来,我怕到时候孩子被你一教,变得眼盲心瞎,当真实不清好坏!”
“虽然你是怎么看我们,我们不在乎,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家娘子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她辛辛苦苦凭自己聪明才智挣回来的!硬是被你们说成沾满铜锈味,可笑!”
“难道刘夫子说的束修不是沾满铜锈味的铜板吗?你刘夫子要是不收钱,能将这私塾立起来?”
“难道就因为你是夫子是读书人,这收钱就变得没有铜锈味了吗?今日我还真在这里把话放下,即便是日后刘夫子求着我,也断然不会把孩子送到你这儿!”
说完,岳凌钧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厮,眼神冰冷无情。
小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脖子都瑟缩了一下,然后看着岳凌钧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谁呀,真的是做生意的?眼神这么吓人,怎么看着像是杀过人的杀手……”
岳凌钧回的很早,因为吃了闭门羹,沈盈娘一出门就和岳凌钧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这事儿?不是去跟刘夫子谈谈,让长安跟长乐去趟私塾念书的事儿吗?怎么臭着一张脸?”
岳凌钧冷着脸,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说了,从表情语气都能看出他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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