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琪有些失落,不过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接受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周梓琪慢慢的转身,喃喃低语道:“姐,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等我!"
周梓琪离开以后周雪颜慢慢的把门打开了,刚才周梓琪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两年前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许他们之间也会是最要好的姐弟,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没有办法原谅周家的人,更加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其实周雪颜这两年来一直都没有放下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而且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
沈漠楠回去的时候秦家已经乱成了一团,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带着那么愉快的心情到秦家的老宅。
不过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沈漠楠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心情沉重似的推开了门,客厅里烟雾缭绕,秦暮宇和杨思绮坐在沙发上,沈漠楠看了看,秦暮阳不在。
沈漠楠感到一阵的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来提醒里面的两个人自己的到来,秦暮宇抬起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话。
杨思绮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漠楠回来啦!"
沈漠楠把大衣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走到杨思绮面前认真道:“杨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必要强颜欢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儿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杨思绮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儿掉出来,只能强撑着这才勉强没哭出来,只是冲沈漠楠点了点头之后就上楼去休息了。
杨思绮一走客厅里就剩下沈漠楠和秦暮宇两个人,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更加的尴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好半天秦暮宇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沈漠楠有些不解道:“什么早就知道了?"
秦暮宇冷哼一声,眉头紧锁道:“少在这里装糊涂,当然是傅明夕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傅明夕是秦家的人了?"
沈漠楠感到一阵的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是先知,再说了,傅明夕是不是秦家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先知道呢。"
秦暮宇感到胸口就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沈漠楠,我知道,在很多方面我都不如你,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你肯定不是第一天知道,最起码你比我们知道的多。"
沈漠楠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非要认定了我事先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之前的确是有所怀疑,只是这段时间很忙,所以一直都没有确定,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秦暮宇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真的很愤怒,他就不明白了,他们秦家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的私生子。
刚认回来一个沈漠楠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又突然冒出来了另外一个傅明夕。
难道说之后的日子里他们秦家时不时的就会突然冒出来一两个私生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漠楠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能够体会你的感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咱爸年轻的时候四处留情呢,不然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兄弟了。"
秦暮宇狠狠的瞪了沈漠楠一眼,不悦道:“你好像还嫌少似的,秦家的孩子都快遍地开花了。"
沈漠楠无奈的摊手道:“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也不是你和我能够决定的了的啊!"
秦暮宇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秦暮阳打过来了,抬头看了沈漠楠一眼。
沈漠楠点头道:“我知道了,是大哥的电话吧,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离开。"
秦暮宇一阵的无语,“不用了,我们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什么好背着人的。"
沈漠楠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现在听听秦暮阳那边的情况也好。
十几分钟之后秦暮宇挂断了电话,“大哥说让我去医院一趟,家里这边我又不太放心,不如你……"
秦暮宇还没说完沈漠楠就打断他道:“好了好了,还是你留在家里陪着杨阿姨,我去医院就行了,我觉得比起我她现在更需要的是你陪在她的身边。"
秦暮宇第一次有些感激沈漠楠了,“谢谢你!"
沈漠楠摆了摆手,“算了,谁让都是自家兄弟呢!"
说完之后沈漠楠走到门口拿起大衣披在身上就出去了,秦暮宇一直把他送出秦家的大门口,依然在不停的嘱咐道:“你到了医院里的给我打电话知道吗?还有,如果大哥或者……
你知道的,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
沈漠楠翻了个白眼,把车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秦暮宇,“要不然还是你去吧,不然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是怪在我的头上怎么办。"
秦暮宇额头冒下一排黑线,老脸一红,“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大哥还在医院里等你呢。"
沈漠楠这才继续发动车子离开了,等到了医院的时候秦暮阳果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沈漠楠的身影之后秦暮阳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快步走过来,“漠楠,怎么是你过来了?暮宇呢?"
“哦!我今天回了一趟老宅,我看杨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那边肯定离不开人,所以我就自告奋勇过来了。"
秦暮阳点了点头,“漠楠,还好你过来了,公司里现在出了点儿问题需要我尽快的过去看看情况,爸这边也不能没有人,你先在这边照顾一下好不好?"
沈漠楠点头,“当然可以啊,我过来不就是为了替换你嘛!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去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秦暮阳听沈漠楠这么说这才放了心,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从今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秦暮阳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秦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里不可能不受影响,可是秦远山这边突然血压升高了,问题倒是不太大,可是也足够让秦暮阳焦头烂额了。
医院里只剩下沈漠楠和秦远山两个人了,隔着一面墙,沈漠楠就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那股不甘,凭什么?都是秦家的儿子自己就是私生子,而秦暮阳和秦暮宇就是光明正大的。
当然,他不会怨恨秦暮阳两个兄弟,毕竟出身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选择,可是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秦远山。
就是这个男人造成了一切人的痛苦,现在他终于要开始品尝他酿出来的苦果了,去看看他懊悔不已的表情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沈漠楠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秦远山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闭着眼睛,老样子已经睡着了。
沈漠楠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就和样静静的看着秦远山,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突然想到自己离开秦家的时候秦暮宇对自己的嘱托,突然感到一阵的好笑,明明那么嘱咐过过了,可是一转眼自己还是差点儿就忘了。
沈漠楠拿出手机给秦暮宇打了一个电话,另一边的秦暮宇早就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要知道沈漠楠已经离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爬他也应该爬过去了吧,更何况沈漠楠这个家伙还开着车。
秦暮宇已经看了不下三十多遍的手机了,依然还是没人打进电话来。
好不容易盼望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暮宇从来都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手机铃声是那么的动听,赶紧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是沈漠楠打过来的。
“不是,沈漠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等你很长时间了你知不知道啊?"
沈漠楠一笑,“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再说了,我也是才刚刚有时间。"
秦暮宇眉头一皱,“大哥呢?"
沈漠楠叹了口气,“大哥已经去公司里,听说公司里出了点儿问题需要去处理一下,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秦暮宇用手撑着额头,“那爸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沈漠楠看了看秦远山的情况平静道:“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是为了躲避这件事情而装出来的病,只不过后来有些着急所以血压有些升高了,现在正在打点滴。"
秦暮宇冷哼一声,“就算能躲过一时又怎么样,难道就能躲一辈子吗?"
这件事情真是想想都让人觉得一阵的头大,沈漠楠有些迟疑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且为了保住秦氏爸爸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秦暮宇眉头一皱,“什么办法?"
可是秦暮宇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沈漠楠说话,让他都以为手机坏掉了呢。
“沈漠楠,你倒是快说啊!"
他都要急死了好不好,沈漠楠这才吞吞吐吐道:“我总觉得爸爸他很有可能会选择牺牲傅明夕母子。"
沈漠楠的一句话让秦暮宇顿时一个激灵,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十分的僵硬,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真的会这样吗?
事实上秦暮宇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要秦远山一口咬定傅明夕不是秦家的孩子那么对于秦氏的影响就不会太大,只是这么做势必会让傅明夕母子做出很大的牺牲。
秦暮宇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觉得很有可能!"
沈漠楠沉默片刻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把对于傅明夕的伤害降到最低,而且这件事情我不会参与其中的。"
“沈漠楠,你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要置身事外吗?"
沈漠楠冷哼一声。“别这么说,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跟着瞎掺和什么,再说了,傅明夕和我的交情还不错,我偏向他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可你是秦家的孩子。"
秦暮宇真是要被沈漠楠给气死了,然而,面对秦暮宇的愤怒沈漠楠只是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还忘记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是秦家的私生子。"
秦暮宇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沈漠楠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就没意义了,秦暮宇从小就生活的光明正大,所以他永远都无法体会作为私生子是什么样的感受。
虽然沈漠楠利用了傅明夕母子但是最为补偿w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他们,至少不能让傅明夕背负太多。
秦暮阳火急火燎的到了公司之后就去召开了紧急会议,由于这次对于秦氏不利的影响秦氏的股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而且看样子短时间之内不会停下来。
很多的合作伙伴都表示要一个说法,晚上凌晨三点半秦氏所有的高层人员才开完会议。
一连好多天秦暮阳都没能离开公司半步,整个人都感觉精疲力尽了,有一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秦远山展开了记者发布会,同时也澄清了一点,那就是他和赵倩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而傅明夕也不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孩子,至于赵倩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钱。
因为秦远山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赵倩认识的,所以在分开这么多年之后赵倩因为生活的并不太好,所以才会赖上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从这里弄到钱。
很快这消息就被所有人知道了,赵倩当然也不例外,当她从电视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直接摔碎了电视遥控器,恨不得直接顺着电视爬过去踹秦远山几脚。
太不要脸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居然把黑的硬生生给说成了白的,好像全世界他最无辜似的,当初喜欢自己的时候就可以把自己捧上天,自己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结果一转头他就喜欢上了别人,这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不承认他们的儿子,赵倩越想越觉得窝火,秦远山简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