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从梦中醒来,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发生着,可总让我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还有身边人带给我那种怪异的惊悚感,都在提醒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遍遍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有问题了。
之后的会议我也没心思参与,全凭林小婉一个人在说着。
会后,林小婉又拉着老张去请教设备的使用。
而我也没有急着回家,今天店里的那一幕,直到现在还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确定是不是眼花,或是巧合,但我本能的不想再回到那里。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电话里一个叫做杨二的号码拨了过去。
杨二本名杨程,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因为家里还有个哥哥,所以我一直叫他杨二。
给他打电话的主要原因是,他是一名心理医生。
我想要咨询下他,听听他的建议,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我又拨了两次,依然没人接听。
“奇怪。”
我想起中午那两通同样没人接听的电话,坐在位置上皱了皱眉,又拿起桌上的座机再次拨通了杨程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不死心,再次打开手机,拨通了我工位上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嘟嘟声,可是我面前的这部座机,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我默默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没有打通电话,但我似乎确定了一件事,有问题的并不是我。
离开电台,我没有回家,而是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我想要看看这个熟悉的世界,还隐藏着哪些没有被发现诡异地方。
我走了很久,天也渐渐黑了,可一路上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人潮涌动的步行街,沿着线路运行的公交,路边追嬉笑追逐的学生,还有沿街叫卖的小贩。
每个人,每个场景都与以往无异,除了那些永远没人接听的电话。
渐渐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高悬,像一个巨大的圆盘。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条小路上,小路两边是一些零星的店铺,楼上是老旧的居民楼,路不宽,稍微大一些的车就无法通过,只够行人往来。
我感到有些疲惫,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声,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烧烤摊,摸了摸肚子,径直走了过去。
随便拿了一些烤串,又要了一碗炒米粉,我到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下。
烧烤摊依着一个不大的门面搭在路边,旁边摆了四张矮矮的木质方桌,桌子旁放着一些塑料凳。
此时除了我以外,还有一张桌子坐着一对年轻情侣,桌上摆着一盘烧烤,两人正你侬我侬的互相喂食着。
我有些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却又看到正在烧烤摊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阿婆正坐在路口边上。
阿婆前面放着个铁盆,里面好像在烧着什么,熊熊火光将周围照亮,铁盆的四周还插着一圈香烛。
而阿婆此刻正坐在一张小木凳上,右手拿着一双拖鞋,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地面上放着一堆看不清模样的纸片。
阿婆一边拍打,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
“那是我们这里扫大街的陈阿婆,特别迷信,每天晚上都在路口打小人。”
烧烤摊老板把我点的烧烤和炒米粉放到了桌上,见我一直看着陈阿婆,便给我解释到。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东西放下后,老板便回到摊位前继续忙碌了起来。
我回过头,阿婆此时好像已经完成了她的仪式,正佝着身子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闻到面前食物发出的香气,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不再管其他,我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板手艺确实不错,烧烤火候恰到好处,外焦里嫩,辛辣的调料很好的调动着胃口,米粉也很好吃,总感觉着味道和老爹做的很像。
一边吃着烧烤,脑海里一直反复回忆着今天的点点滴滴。
此时阿婆已经将地上东西收拾好了,一只手提着一个烧黑的铁盆,另一只手拿着剩下一半的香烛,背着一个棉布包,步履蹒跚的从我面前缓缓路过。
就在阿婆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条线索跃然在脑中浮现。
想到这,我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激动,胸口不断起伏。
我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旁的那对小情侣,还有正在忙碌的老板,以及面前的阿婆都朝我看了过来。
我有些尴尬,正想解释什么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的铃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我有些诧异,这台手机今天一直没响过,也联系不上任何人,这会儿却忽然响了。
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上面显示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正是早上那个拨过去是空号的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手机接通的一瞬间,里面赫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喊道。
“快跑!”
随着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喊声,我的瞳孔骤缩,头皮瞬间炸裂。
因为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身前的阿婆,缓缓地站直了原本佝偻着的身子,然后慢慢转向我,一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球忽地向后翻转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被暗灰色铺满的眼仁,闪烁着渗人的寒光,两边嘴角向上裂开,露出渗人的笑容,嘴里不断发出类似“嚓,嚓”的声音。
她全身僵硬,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木偶,抬起脚向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