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杀手已经落在了地上,他们所选择的落点明显经过计算,尽管严青栀第一时间就把那些带着短弩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但明显,剩下的那些才是真正不好对付的。
他们之间不管所剩多少人,都可以配合默契的互为阵法。
所用的兵器,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钢索。
钢索手柄处有固定的锁扣,不止能够扣住自己的钢索,还能将同伴甩过来的一起扣住。
严青栀手中木棍将袭来的钢索一甩飞,那头不管到了哪里,很快便扣成了一片网状。
与此同时,这些人还在不断的拉大战局,自己退后的同时,将严青栀三人网在了一片钢索之中。
严青栀见此,已经不敢在轻易打飞钢索,反正她力气大,仗着这样的优势,她索性用手里的棍子将那些钢索全部缠住。
等缠住了三五根,她便一个用力,将那些想要远离结网的人,直接给扯了回来!
双方之间已成死局,一旦近身,严青栀便没有半分手软。
在这里不管是严青竹还是君同月,都是没有亲手杀过人的,他们对于杀人本身还有一道门槛没有越过,不管心脏有多么强大,实际上都没有办法百分百的投入到生死搏杀之中。
只有严青栀!
那些人被她拉到身前后,不待对方匕首刺出,严青栀手中的铜钱直接飞弹而出,五人里面,当场倒了三人,剩下的两个已经变换身形,将严青栀网在钢索之中了。
严青栀眉头紧促,木棍一绕一甩,从钢索里面脱出。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自然不敢暴露空间的存在,哪怕空间里面有刀有剑,她现在所能用的,也只有身上原本就存在,或者不引人注意的东西。
靠近的两人脚步变换,钢索已经在严青栀的肩膀处绕了两圈。
严青栀木棍在腰间飞转,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方向。
跟着身形顺着钢索缠绕的方向一转,手中的木棍也顺势抡圆,嘭嘭嘭三声,两个脑袋直接被木棍抽爆,而材质普通的木棍,也因承受不住严青栀的巨力,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一片钢索而成的大网已经成型,三人都已经身处于网眼之中。
一见这情形,严青栀心中顿感焦急。
严青竹那里还好说,君同月已经快要被网到脖子了!
她原本就是三人中武功最弱的一个,而那些杀手似乎还有意针对她,对严青栀与严青竹似乎还有一分留手,可在君同月那里,就真的是处处杀招了!
严青竹与君同月靠的比较近,他也在努力的分担君同月的压力,但还是不行!
而严青栀这头,对战局的把控要比她平日展现出来的聪慧更上一层。
严青栀飞身而起,脚下踩着钢索,没有去到君同月的方向,而是几个纵跃直冲向外围的杀手。
周遭不算明亮,但足够她发现其中主导阵法的人在何方。
这样的阵列,光靠默契是很难在第一时间达成转变的,所以一定有一个人,是隐匿在其中,不停下达指令的。
他所下达指令的方式有很多种,可能是声音,可能是动作,甚至可能只是脚步转换。
不过,不管什么方式,一定是最容易隐藏自己的一种。
可惜,这种隐藏对于严青栀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她曾经接受过苏阖最为严苛的听力训练,能在几百种日常会遇到的声音同时响起时,轻易的区分出中间的每一种声音。
这是经验的积累,也是她的天赋。
如今到了实战之中,所展现出来的就是她能轻松的找到,那个第一时间变换动作的人,哪怕他身边的人与他的动作几乎不差分毫。
她的身体自弹性十足的钢索上跃起,以自身为弓,手中的木棍为箭矢。
她身形在夜幕之下后弯成一个柔韧的角度,核心力量爆发,木棍便直接被她抛射而出。
霎时间,那木棍锋利的断口处便直接没入了目标的脖子,鲜血狂飙!
失去了阵法核心,周围人的脚步明显慌乱。
严青栀落地翻滚,顺手从那杀手的尸体上拔出了匕首,翻身而起之间,匕首当即削断了她身边的一根竹枝。
竹枝只有拇指粗细,手臂长短,但裂口锋利无比,严青栀挥手间将上面的竹叶清理干净,与此同时,人已经重新跳入战局之中。
她在外围疯狂围杀那些杀手,严青竹与君同月也在这时候开始突围。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场面顿时翻转。
只是,三人都没有太过高兴。
因为他们已经清楚的看到,院中的尸体,不知道被谁控制着,已经从小院里飘了出来!
不是跳出来也不是爬出来,就是飘出来的。
一层层的丝线在距离几人头上两三米处显现,不止是何人布置,但其中层层叠叠,又互不影响,可见布置的人颇废功夫。
而且,也看出了那些杀手的专业,能够轻松将钢索射到需要的位置,没有半分偏差,在这样没有瞄准器的时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严青栀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
她是见过尸傀的,深刻的知道尸傀的重量,与上头轻飘飘的尸体可不是同样的东西。
而以她浅薄的江湖经验看来,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真正的杀招在什么地方!
“你们小心,我去试试那些东西!”
这头的战局已经告一段落,这些杀手的武功对三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只要破开阵法,严青竹与君同月还能够应对。
如此,她以身试险,去探探那些尸体的底细,便是眼下最需要做的!
严青栀借着钢索之力飞跃而起,在那些尸体还没有落下之下竹枝直接削掉了一个尸体的脑袋。
那尸体身上悬挂了许多丝线,脑袋被削掉也没有掉落,更是一滴血迹也无,只有一些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从伤口处缓慢流出。
严青栀不确定这东西有没有毒,她落地躲开了飞溅的东西,一把扯过了身边一个还在抖动着钢索,做着最后挣扎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