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路德维希和春天（6K）

自己床上有两位绝世美人儿。

虽然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但是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充满青春活力的一对姐妹。

姐姐玛丽有一种成熟而稳重的美，大大的眼眸本来唯一缺陷的些许岁月痕迹在突破界限之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一种类似与生俱来般华丽而高贵的美。

那些时光的尘埃，本来就只是停留在她的表面而已，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

拥有绝对零时特质的她，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便吹走了这些虚无的历史尘埃。

该说不愧是维也纳森林的守护者吗，无比的自信，也有和这份自信匹配的实力。

没有突破前，就有一千标准波拿巴的战力。

突破之后，恐怕战力数值三千波拿巴起。

妹妹安娜，天真烂漫，狡猾中带着精打细算，是一只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爱惜的小精灵。

和她的姑姑玛丽一样，有些争强好胜，只是因为爪牙还不够锋利，目前还只是一只小幼猫，需要继续打磨自己。

而玛丽，已经是成熟的大美人了。

奇怪，为什么今天的我会想这么多？

明明没有和她们相遇之间，短暂十八年的人生中也看过很多美丽女性，却没有任何一位在他的心中留下过痕迹。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来到艺术之都维也纳后见过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波拿巴身边的金丝雀。

波拿巴平时表现得就像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隔三差五就会带新的金丝雀来这里幽会，路德维希早就见怪不怪。

反正不管他弄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他也能安心的在院子里没有鱼的小池塘里钓鱼，锻炼自己的绝对时感能力。

这个世界除了剑术，美术以外，并没有太多可以激起路德维希兴趣的东西。

经历了太多次的时间扭曲后，路德维希的心境早就被锻炼到了天塌不惊的程度。

目睹了这個世界光怪陆离的真相，路德维希唯一珍惜的就是将自己辛苦养育长大的父母亲，以及些许对世界本质的好奇心。

直到，他和安娜，玛丽相遇。

就如同黑白色的世界中，悄然多出了一抹与众不同的色彩一般，拥有绝对零时的她们在路德维希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路德维希之所以对于这个世界如此淡漠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时间的认知和他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上。

到底是这个世界不正常，还是我自己不正常了？

路德维希也怀疑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自己。

不管到底是哪一方不正常，这也是他生活着的世界，唯一的世界。

或许，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绝对时感对应的可能是绝对不正常的超凡领域。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

曾经他家的邻居有一个女孩，曾经很好奇的观察他，为他画画，很喜欢跑到他的身边说故事。

这个孩子是从大城市被她的父母带来养病的，除了因为无法正常上学的路德维希以外，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一起玩。

有些傻傻的的笨小子，这就是小镇中的人们对于约翰贝蒂家的小路德维希的印象。

她将路德维希当成了倾诉自己苦闷的对象，总是得意洋洋的对路德维希展示自己那充满奇思妙想的画。

“路德维希，我长大了一定要成为一位出色的画家。”

“因为身体不好，我没办法做体力活，还好伟大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的改革，现在女孩子也能当画家，音乐家了。”

“听说以前，维也纳的宫廷是坚决不承认任何女性音乐家，画家存在的。

“现在的世界，真是美好的世界。”

“我好喜欢，喜欢这个世界，因为只有在这样和平的世界，我这样体弱多病的孩子才能活下来。”

“这里的空气很好，我一定能养好身体，再回去上学的。”

“啊，这棵树的树叶快掉光了呢。”

“没关系，明年春天一定会都再长出来的，看我来给这棵树画上永远也不会褪色的叶子。”

“我要考上维也纳美术学院，成为让父亲母亲骄傲的孩子。

那是一个和安娜不一样，心理纤细又充满感性，简直就像是天生为艺术而生的女孩。

是她的话，一定能顺顺利利的考上维也纳美术学院吧。

她的画，有着路德维希无法理解的灵性，画在路德维希家树上的叶子也栩栩如生，充满了生机。

然而，她没有等到第二年的春天。

那个冬天，她的病情急速的恶化了，在天使不在的十二月去了天国。

而那段时间，在路德维希的感知中似乎只有短短几小时而已。

对于她来说，一年的时光，便是自己人生最后的旅程。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路德维希是陪伴她最多的人，也是她用得最多的画画模特。

因为，还处于加速时间扭曲中的路德维希，根本无法对她做出任何回答。

她留下的素描，是路德维希艺术的启蒙，并且是到现在都不曾超越的作品。

特别是最后的那张画，画的是孤零零的树上，最后的那一枚叶子，以及树下有些茫然看着那片叶子的少年路德维希。

那是她的最后之作，病重的她吃力的爬起来，在窗户边看着树下发呆的路德维希所描绘出来的风景。

“路德维希和春天。”

这是她最后一幅画的名字。

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光，她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明明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是把希望和未来托付给了路德维希这个孩子。

哪怕到最后，路德维希也没能和她打一声招呼，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画画的她。

这样，就够了。

这样，我就满足了。

我来过这个世界，曾经有人一直一直看着我，眼眸中全部都是我。

哪怕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谎言，我也愿意相信这个谎言是真实的。

至少，在你看着我的时候，路德维希，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等到路德维希的时间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回应这位总是来自看自己，微笑着用他当美术模特画画的少女。

只是，加速的时间中，她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父母将她所有的素描和画作都交给了路德维希，含着泪感谢路德维希陪伴她走过了最后一段时光。

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吧。

所谓的来乡下疗养，让新鲜的空气和阳光来治愈自己，都是安慰。

她的病，早就是无药可救了，科学没有办法，神秘也没有办法。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但是，她依然选择了拥抱这个世界，在最后的时光中来到这个安静的巴伐利亚小镇，渡过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直到画完最后那幅画，她才含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好……我是路德维希……”

“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墓碑前，路德维希送上了蓝白色的小花，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凝视着这个简简单单的墓碑。

“她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我们的天使—洁莉。”

明明对于路德维希来说，这只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而就是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邻家的少女已经走完了属于她自己的一生，为路德维希留下了那幅最后之作“路德维希和春天”。

那时候的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弥留之际还是拿起了画笔，画完了最后那幅画的呢？

对于路德维希来说，这是一种陌生的感情。

或许，并非爱情，而是对于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的羁绊的初步认知。

路德维希，也学着她拿起了画笔，从复写她的素描开始，开始学习如何画画。

别看现在的路德维希是维也纳美术学院的落榜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维也纳美术学院老师特意写评语的。

以绝对时感技巧画出来的画，如果是放在照相机没被发明之前的古典时期，甚至可以称之为顶尖的大师之作。

放在巴伐利亚小镇，路德维希的美术天赋可以说是第一人也不以为过……

只是要考入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分数实在是太高了，现在又处于印象派的最巅峰期，路德维希的画风完全不符合现在美术的主流，才名落孙山。

那位维也纳美术学院的老师甚至主动给路德维希推荐了维也纳其他大学的建筑学系，等于是给了路德维希一张推荐书。

只要路德维希带着自己的作品去该考建筑学系，入学率是百分之百。

维也纳的建筑学系，也是欧洲土木工程最顶尖的高等学府，足以证明路德维希在复写现实图像方面的天府之高。

只是，路德维希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而已。

她的遗憾，她对他给这个不正确时间世界带来的启蒙。

以及，她没能去看看的如此美丽的世界，瑰丽的色彩，路德维希都希望能画出来。

或许，现在的他还没能掌握那种技巧和艺术感，达不到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入学要求。

但是路德维希从不打算放弃，因为美术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启蒙，是打开通往这个世界真相的窗户。

此刻，看到在自己床上裸足相对的安娜和玛丽，被邻家少女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的那道窗户，突如其来的就被打开了。

原来，窗户后的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砰！”

“砰！”

“砰！”

路德维希黑白色，被无数时钟的分针，秒针所缠绕的绝对时感世界中，她们的色彩逐渐扩散开来，一点点将这个绝对秩序的世界染上属于她们的色彩。

心跳，加速。

路德维希，你不大正常。

是因为这条看不见的尾巴吗？

是从哪一秒开始的，要再次观察关键帧吗？

不，并不需要。

这不是细致到需要去记录哪一帧，哪一个画面出现的问题。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问题，属于你的心声。

路德维希面前仿佛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自己。

一个是任何时候都能以冷酷无情的状态，漠然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

另外一个是适应了这个世界，逐渐长大，适应了时间扭曲加速后，好奇的开始探索这个世界的自己。

两个自己，都是少年的模样，并且不知不觉中重合在一起。

“真是奇妙的世界啊。”

唯有这个声音，是完全一致的。

冷漠无情的他，杀伐果断的他，第一次渡过如此漫长和平时期的他。

普普通通的他，有着十八岁少年烦恼的他，为邻家少女的逝去而感到困惑的他。

明明如此截然不同，却又都是一个人。

不同的世界线，不同的自己，最终一点点的接受，理解这样的自己。

哪怕—此世一切，皆非真实。

而引发这一变化的关键，最初是那位病逝的邻家画家女孩，而核心节点便是此刻正在房间里嬉戏中的这一对美人儿。

天真烂漫的安娜斯塔西娅公主，让人捉摸不定的猫耳娘。

表面神圣不可侵犯，却对安娜斯塔西娅格外溺爱，将罗马剑术修行到登峰造极境界的玛格丽特女皇陛下。

赤着双脚的她们，正在路德维希的床上进行小规模的对抗，乍一看上去像是为了针对路德维希的预演热身一般。

偶尔之间，可以看见那裙角下雪白的肌肤，以及两人各自都泛起红晕的可爱脸颊。

明明是如此简陋的房间，和路德维希去参观过的维也纳王宫比起来就和柴房差不多。

可有她们在这里，这个房间便和路德维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了。

金色的发丝垂落，那是玛丽的笑颜。

猫耳乱颤，那是安娜的娇容，

她和她，让这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充满了色彩。

洁莉的那一片叶子，让路德维希的世界有了第一缕绿色。

安娜和玛丽的到来，世界开始变得缤纷多彩，宛若花朵终于盛开在路德维希的心中。

这一幕，在是太过美丽动人，以至于连路德维希都怦然心动。

“啊，好痒！”

“姑姑你不能用尾巴来捉弄我啦！”

“脚底痒死了！”

安娜斯塔西娅脸红耳赤的抱住自己雪嫩的小脚丫，逃避着姑姑玛格丽特尾巴的骚扰，在路德维希的床上翻转腾挪。

“不要乱动，这是为了调节靴子的参数，为了保证你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

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陛下一本正经的说着，只是那忍不住轻轻上弯的嘴角暴露了她的想法。

“呜呜呜呜，姑姑你就是爱欺负人，从小到大都是。”

“投降，投降了啦，这样下去要被路德维希看光了，要嫁不出去了啦！”

安娜斯塔西娅拿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对姑姑撒娇。

任何时候，这一招都超级有效，玛格丽特又挠了挠自己家小侄女软软的脚掌心，才心满意足的停手。

为了适配安娜斯塔西娅的脚型，天马之靴需要调整也是真的，本来玛格丽特还需要神圣罗马帝国宫廷里的匠人来帮忙。

现在有了这条超凡的尾巴，玛格丽特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的工序。

从启动机关，再到调整内部齿轮，添加珍贵的润滑油，所有步骤都一气呵成，比最熟练的宫廷匠师都熟练。

这条尾巴，实在是太厉害了！

真香！

越是使用这条超凡尾巴，玛格丽特就越喜欢它，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暗杀，加工，防御，甚至可以让自己低空悬浮高速飞行！

比那傻大粗的飞艇要灵活千百倍，而且未来还能继续成长！

科学很好，但是超凡尾巴更香！

我决定，再拨一百万金镑修缮历代罗马先祖的墓地！

掌握了安娜斯塔西娅所有的详细身体数据后，玛格丽特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加速装备调整成了小侄女可以用的模式。

“好，接下来是关键，路德维希，你先去院子里等着。”

“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是不会偷听淑女之间的悄悄话的，是吧，路德维希。”

“现在，这个房间是玛丽和安娜的了！”

“我们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玛格丽特三言两语就把路德维希打发走了，尽显神圣罗马帝国女皇陛下的语言艺术。

房间主人的路德维希挠了挠头，拿起了钓竿去有了鱼的池塘边钓鱼。

这是因为他的朋友波拿巴曾经多次告诫他的真理：

“千万不要相信女性准备的一会儿时间。”

“她们化妆可以画一个小时，准备衣服和饰品又是半个小时，哪怕最后都要被我五秒内脱掉都是如此。”

“莪们是无法理解女性的一会儿到底是用什么时间尺度计算的，路德维希，总之不是五分钟，也不是十分钟，最少二十分钟起，两个小时也不奇怪。”

“为了打发时间，我一般会随身携带一本。”

对于波拿巴的这个言论，路德维希是相信的。

因为大概十五分钟后，玛格丽特和安娜斯塔西娅的这“一会儿”才结束。

“现在，我要冲了！”

得到了姑姑玛格丽特教导的安娜斯塔西娅全身都充满了绷紧的感觉，就像是压缩到了极限的弹簧一般。

不是化妆，但是比化妆更麻烦。

这是十五分钟的时间，玛格丽特都在用自己的尾巴对安娜斯塔西娅施展罗马皇室的不传秘术。

这是一种副作用很小，需要配合秘药使用的战术。

和波拿巴对战路德维希时喝下秘药后的爆种战术类似，只是罗马皇家的秘术更强大，副作用也更小。

其原理是使用超凡血脉之力来刺激自身的神经，肌肉，在战斗还没开始前就让自己达到最佳巅峰状态。

除了持续时间结束后会进入虚弱状态，需要补充大量营养外，几乎没什么副作用。

而波拿巴喝的那瓶秘药，是让他差一点血管都爆炸了的恐怖兴奋剂，和罗马皇家秘术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如果以数值计算的话，波拿巴的秘药爆发提升的主要是力量，爆发力，让自己化身为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

问题是他自己的反应却跟不上，导致他被路德维希用一把木剑就随手弹飞了。

而玛格丽特的皇家秘术，是能把神经反应，动态视力也一起提升的，虽然也是被路德维希弹飞，却还能保持身体平衡继续作战。

此刻安娜斯塔西娅也是类似的状态，因为年龄还不到的原因，她还没到学习罗马皇家秘术的阶段。

是玛格丽特用自己的超凡尾巴，刺激了安娜斯塔西娅全身上下所有关键的节点，再配合皇家秘药，让她短暂达到了类似刚才玛格丽特挑战路德维希的兴奋状态中。

波拿巴的秘药爆发，是无脑的狂战士。

玛格丽特和安娜斯塔西娅的秘术爆发，才是真正的超凡之力。

接近一千波拿巴了啊，玛丽的尾巴看起来真是好用。

路德维希一眼就瞄出了安娜斯塔西娅此刻的状态，几乎已经接近超凡第一阶段的巅峰。

这也证明安娜斯塔西娅的天赋是何等的卓越，才十五岁便已经拥有了追上历代罗马皇帝的资格。

安娜斯塔西娅屏住呼吸，牢牢的记住姑姑玛格丽特的提示。

“先攻！”

“面对超凡剑圣路德维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谈后发制人。”

“就算是拥有了超凡神血尾巴的我，一旦进入他的节奏，输也只是时间问题，不如说根本就没赢的可能。”

“没有真正经历过路德维希剑术的压迫，根本不配谈超凡战力，这是我真正拥有超凡之力后才意识到的事情。”

“路德维希，就是此世现在我所知道的最强超凡，罗马新世代的第一剑圣。”

“小西娅，你想打开自己身体中的那道通往真正超凡的门，就必须把自己逼到极限，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进攻路德维希。”

“见面之后，你只有五秒的机会做这件事情。”

“如果五秒之内你无法把自己逼到极限的话，你就输了。”

五秒之内，战斗就会结束？

姑姑，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喵！

安娜斯塔西娅摇了摇背后的黄金猫尾。

是时候亮出自己的王牌了，姑姑也不曾见过的东罗马帝国第一皇女的最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