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见人没跟上来,拧起眉头,这个十四,又在闹什么
#凤尹寒“你若是想发疯,先把槿阳找回来”
#凤佩衿“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了什么”
凤尹寒要是说了,那他今日怕是真的要疯
#凤佩衿“算了,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
还以为他要闹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看来在珞槿阳身边,也不是白待的,至少是成长了许多
两人找遍了闹市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突然凤佩衿来了句
#凤佩衿“太傅不会自己回府了吧?”
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珞槿阳做事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
#凤尹寒“若是已经回府,那我们也别去打扰了”
正好凤佩衿有话要问凤尹寒,便点了点头,本来应该在路口分道扬镳的,却发现他一直跟着自己,凤尹寒转过身看向他,那眼神像是会吃人
#凤尹寒“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少年梗着脖子看他,咬了咬唇,不知道该问什么
#凤佩衿“七皇兄与太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印象中,我并不知道你们有牵扯”
凤佩衿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凤尹寒“四年前,我无诏出城,被人追杀,险些丧命,是槿阳救了濒死的我,后来我在太傅府做他的贴身侍卫,直到半个月前才做回自己”
#凤佩衿“太傅不知晓你的身份么?”
#凤尹寒“我一向不问朝堂之事,他不知晓也是正常,可是后来的弱冠礼,他跟我说,他之前见过我,只是我不知道,原以为我伪装得很好,却不想早已被看破”
#凤佩衿“你留在太傅府,为何我每日去都不曾见到你”
#凤尹寒“你是傻子么,我又怎么会让你见到我呢”
也是,要是见到了,就露馅了,可是就算没见到,也已经露馅了,不知道该说太傅聪明呢还是七皇兄傻呢
#凤佩衿“那你原本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为什么又突然回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朝中大臣都说,父皇会把皇位传给你”
#凤尹寒“夺嫡,只有站在高位,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他,这些年你不知道的暗杀不计其数,若我只是个侍卫,那便只能挡在他身前,可若我是尊贵的帝王,便可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听了凤尹寒的话,凤佩衿有些愣怔,不得不说,凤尹寒对珞槿阳的感情,是真的深,至少自己不会像他那般,为了一个人不管不顾,凤尹寒是为了珞槿阳才打算夺嫡的,只是帝王之争,不是儿戏,就算自己无意帝位,还有那么多哥哥在意那个位置
#凤佩衿“七皇兄应当知道,我向来不喜宫规戒律,更不会想着坐上那个位置,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皇位我可以不要,但是太傅,必须是我的”
说到底,凤佩衿还只是个孩子,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凤尹寒“皇位,我势在必得,至于槿阳,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共享”
退而求其次的法子罢了,凤尹寒知道珞槿阳心里有凤佩衿,他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总归是一家人,一切好商量——
回府之后,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凤尹寒是那样的七皇兄,可是共享,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凤佩衿有些雀跃,跃跃欲试了
—太傅府—
将人带回太傅府后,就安排手下替他沐浴更新
“主子,那位公子,是谁啊?”
瞧着屋里那身影,珞槿阳勾了勾嘴角,是谁呢
##珞槿阳“是你另一个主子”
濮清尘不习惯别人伺候自己,便让他们都出去了,可是自己一个人,终归是不方便的,将外衣脱下,摸索着浴桶,小心翼翼地爬进去,水温正好合适,水面上好像浮着什么,伸手抓了一把,闻了闻,是他身上的味道,很香,但是不腻
想起方才闹市里,他撞进自己怀里,扑鼻而来的气息,忍不住红了脸,脑子里在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整个人埋进水里,眼睛有些刺痛,可是只有痛着,才能保持清醒,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沐浴了,躺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珞槿阳“你们怎么出来了?”
“回主子的话,是那位公子说不需要人伺候,让我们出来的”
##珞槿阳“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出事了吧?”
“主子,你要是想进去看看,你就直说,属下又不会跟别人说什么”
珞槿阳看着他,扬了扬胳膊作势要打他,这是自己最近新收的属下,是凤尹寒身边的人,虽然他不说,但是珞槿阳还是知道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性子这般跳脱
##珞槿阳“你最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定要你好看”
“主子放心,我既已入太傅府,那便只有主子一个主子,自然万事都是向着主子的”
##珞槿阳“哼哼,这还差不多,那你在外边守着,我进去看看里边什么情况”
见他望眼欲穿,忍不住拿地上的石子砸他
##珞槿阳“我让你在边上守着,你倒好,还想偷看”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瞧瞧主子看上的人,长什么模样罢了”
什么叫他看上的人,会不会说话啊,真的是一句话说到自己心巴上
推开门,里边雾气缭绕,珞槿阳皱起眉头,这么足的热气,那傻子不会闷得慌么
##珞槿阳“清尘?”
没有人回应,珞槿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快步走到屏风后,只见他歪歪斜斜地倚靠在浴桶边,是晕过去了,这人也真是,沐浴都能把自己给弄晕过去
不过这人的皮肤也是真的好,看着他眼睛上被水沾湿的白绸,垂下眸子,可惜了他的眼睛,他若是不曾眼盲,定比现在还要好看几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珞槿阳“清尘,醒醒”
晃了晃他的身子,没有反应,珞槿阳只觉得自己手心灼热,看着那雪白的肩头,喉结一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事情,真是饱暖思yy啊
长臂一捞,将人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水面的花瓣附在他身子上,挡住了一些春光,不至于被某个不要脸的家伙给看光,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自家主子红着耳朵出来,温衍抿了抿唇,自长大后,就有人告诉自己,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珞槿阳“温衍,你去准备一些衣裳,送到清尘房里”
#温衍“可是主子,这个时候,府里没有定制新的衣裳”
是了,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限制的,这个月做衣裳的银钱已经用完了
##珞槿阳“无妨,那你去寻些八九成新的衣裳过来便是”
#温衍“主子,八九成新的衣裳,全府上下也就只有您的旧衣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在控诉,说他败家啊?
珞槿阳承认自己平日里花钱是有些大手大脚,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赚的钱,不用留着死了之后带到棺材里么?
##珞槿阳“那你便去找几件我的衣裳给他,这样总可以吧?”
#温衍“可以”
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返回来
#温衍“主子……”
##珞槿阳“嘶,你这家伙,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温衍“属下是想问,主子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好让人准备着”
##珞槿阳“弄些清淡可口的小粥,再来几样平时吃的,戒油戒辣”
#温衍“主子,这怕是给那位公子准备的吧,你可从来不吃这么清淡的”
##珞槿阳“你这人,话忒多,小心我把你送走”
温衍对着珞槿阳行了个大礼,匆匆跑走了,看着他的背影,珞槿阳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凤尹寒从哪找来的这么不靠谱的属下,不仅话多还八卦
第二天清晨,濮清尘悠悠转醒,自己昨天沐浴的时候晕过去了,这会却是在床上,想来应该是有人把自己捞了出来,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红了耳坠,那时自己光溜溜的,未着一物,怕是全被看了去
听到门口敲门声,濮清尘拢了拢被子
#濮清尘“请进”
#温衍“公子醒了,这是我家主子吩咐给您的衣裳,您穿上试试,若是不合适,晚些再差人来量”
自己本就是寄人篱下,又怎么敢麻烦别人呢
#濮清尘“不麻烦,你放着便是”
见他眼上蒙着白绸,心下一凛,昨夜里没瞧见他的正脸,只是看那身段,觉得气度不凡,现如今瞧见了,只能说一句可惜,他若是没有瞎眼,主子怕是会更喜欢吧
#温衍“公子可需要帮忙?”
开口想要拒绝,可是想到自己现下的情形,好像少不了要麻烦别人,便轻轻点了点头
掀开被子下床,温衍这才发现,眼前这人,清瘦得厉害,好似皮包骨,风一吹就会倒,扶着他往前走两步,留出穿衣的空间,拿好衣裳,便瞧见珞槿阳从门外进来,本来想说话,被他制止了
走到两人面前,拿过温衍手里的衣裳,亲自为他穿上,温热的指腹划过脖颈,带着几分痒意,濮清尘忍不住身体轻颤
穿好衣服后,珞槿阳上下打量着他,太瘦了,感觉一用力就会断掉,得好好养着才行,自己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有些宽大,看来晚些得找个绣娘过来量尺寸,啊,算了,还是自己量吧——
用完早点,濮清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自己本就吃不了多少,珞槿阳硬是往自己碗里夹了许多吃的,他是主人家,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说都不该拒绝
好在饭后他们便有事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微风吹拂发丝,传来淡淡的香气,濮清尘对这个香味很熟悉,是珞槿阳身上的,只是这香气会更浓郁些,想来应该是还未采摘的娇花
凤尹寒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那人背对着自己,微微抬头,三千青丝垂在身后,仅用一根白绸松松垮垮地绑住,伸手去触那枝桠上沾着朝露的娇花,长袖因为抬手的动作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看着那裸露在外的小臂,凤尹寒咽了咽口水
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还不等自己反应过来,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冷香,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忽然觉得自己身体一紧,整个人被禁锢在一怀抱中
将头埋在他肩坎处,猛吸一口他身上的气息,还不忘将人往怀里带几分,濮清尘被他轻浮的举动羞得不行,想将人推开,却发现身后之人力气大得出奇,平白无故被人轻薄,少年也是欲哭无泪
##珞槿阳“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珞槿阳冷冽的声音,凤尹寒一惊,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急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怀中的人因为他突然松手,没了倚靠,眼瞅着就要跌落在地,珞槿阳三两步上前,将人圈进怀里
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濮清尘心安了许多,只是想到刚才,还是有些心悸,那人怎可如此孟浪
##珞槿阳“没事吧?”
怀里的人受了惊吓,虽然他摇头了,但是珞槿阳知道,他还在害怕,颤抖的身体不会说谎
#凤尹寒“槿阳,你听我解释”
##珞槿阳“无事,你先回去吧,等改日我再跟你说明情况”
第一次,被下了逐客令,看着前来驱逐自己的人,凤尹寒皱起眉头,自己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居然都不给自己禀告有关他的事情
#凤尹寒“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温衍“七皇子,恕在下不能说”
#凤尹寒“你还真是,好样的!”
见自己的旧主拂袖而去,温衍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选择了珞槿阳,那以后他便只会听珞槿阳的话,旧主只是过去式,温衍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那是他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珞槿阳
将人扶回房间休息,想起方才那一幕,珞槿阳闭了闭眼,皱起眉头
#温衍“主子,殿下走了”
##珞槿阳“你去把他叫回来”
#温衍“主子,属下才把人气走”
看他略显委屈的表情,珞槿阳笑了笑
##珞槿阳“那你不会让别人去啊,你虽是我的人,但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样太累了”
#温衍“是,属下知道了,难为主子还会心疼属下,属下真是感激不尽”
##珞槿阳“…………”
挺好一孩子,咋就长了张嘴呢
#温衍“主子打算和殿下如何解释?”
##珞槿阳“什么叫解释啊,注意你的用词好嘛,我跟清尘清清白白,何来解释一说,对了,晚些时候让人过来量下他的尺寸,给他做几件衣裳,不用太多,反正会长,怕是要经常改”
#温衍“让绣娘来量?主子不不吃醋啊?”
##珞槿阳“我吃哪门子醋啊,你知道我会吃醋,你不会换个伙计来量啊”
#温衍“是是是,属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