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夫人的贴身大丫头,自然知道夫人问的是什么,可是她也不确定萧茗发现了没有啊,于是斟酌片刻才回道:“不可能吧!只放了一点,而且昨夜并没有放,萧茗不可能查出来的。”
徐氏犹豫,也不敢确信萧茗知道不知道,观萧茗刚才的表现,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在燕姨娘诬告萧茗下毒谋害轩哥儿时,她心里慌得厉害担心是此事暴露了,底气也不足,好在萧茗是指出轩哥儿是因为过敏,她才算把一颗心落到了实处,细下心来让兰仪兰灵查证轩哥儿昨夜所食之物,果然查出了被燕姨娘瞒下的鸡蛋羹。
“希望如此。”徐氏说道,又警告嘱咐道:“人一定要妥当,让她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露出端倪来,我不想有一丁点的风声传到老爷耳里。”更不能让老爷知道。
“是,兰仪明白。”兰仪低着头领命,兰仪心里胆颤心惊,她没有想到燕姨娘都如此了,夫人也不打算放过他;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夫人的心也是狠的,在查出燕姨娘用麝香红枣毒害她之时,夫人同样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燕姨娘送有毒的东西给夫人,夫人也送东西回去,只是给的不是燕姨娘而是大公子。
这事做得隐密,就连兰灵都不知道,为此夫人还动用了五年前就安插在大公子身边的人,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是谨慎越好,一旦暴露她这个做奴才的死一万次不够。
可是燕姨娘都如此下场了,夫人还是不打算要放过轩哥儿。
兰仪敛下眼,按下惊骇的情绪。
在这个后宅,从来都没有安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夫人,婢子回来了。”兰灵一路蹦跳的进来了,进门就高兴的嚷嚷,可见她的心情还在愉悦之中;燕姨娘倒了,她完全心情欢畅,替自家夫人高兴,放飞了自我,规矩自然都忘了。
兰仪皱眉,有心要训斥几句,可想了想又把要教训人的心思放下了。
还是算了吧,今时不同往时了。
兰仪失落,夫人喜得身孕,她自然为夫人高兴,心里不免有了别样心思,夫人有了身子定会为老爷安排房里人,这人一定得是她信任之人,她与兰灵在夫人身边日子最长久,又是忠忠耿耿的,原本她以为会是自己,可没想到夫人好像选择了兰灵。
看着眉飞色舞的兰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果然,徐氏并没有责怪兰灵的没有规矩,反而安抚她几句让她下去办事了,这无疑让兰仪的心思得到了验证。
兰仪更心塞了,失落,伤心、失望各种情绪不断交替。
以后这身份不同了,想要再教训兰灵也没有机会了吧。
临近傍晚,彭家大门外行人并不多,一辆马车停于大门外孤零零的等待着。
石亭玉坐在马车辕上,看着紧闭的木门出神,他眼神平和,不悲不喜,虽然身处门外,却对门内所发生之事了如指掌。
“世子爷,彭大公子已经苏醒,进了彭知府的书房。”夏五低声禀报着彭府内的动向,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和夏小八一起蹲房顶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老娘落难,亲儿子找亲爹。
“把东西想办法交给方伟。”石亭玉盯着木门说道。
“是。”夏五点头,彭家的木门开启,萧茗从里面走了出来,夏五很识趣的道:“夏五告退。”
“石大哥。”萧茗看着眼前的人,嫣然一笑。
萧茗一扫先前郁闷的情绪,及时雨啊!每次自己落难的时候石亭玉都能及时出现。
“走吧!我们回家。”石亭玉自然而然的接过萧茗背着的药箱放入车厢中,驾着马车带着萧茗离开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少语,并没有对萧茗在彭府中的所遇之事有过多的问候,不过他却对萧茗所遇之事了如指掌,燕姨娘差点着打了她,彭游钦险些治她的罪,徐氏明哲保身的推脱,一桩桩一件件心里清清楚楚,短短一天,萧茗就经历了这么折事。
最后,萧茗用自己的医术和智慧转危为安,可他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燕姨娘,他不会放过;别怪他心狠无情,只怪她动了不该动的人。
车里面坐的人是萧茗,石亭玉也不急着赶路,把马车驾得很稳当;就这样马车慢慢的出了城,可车厢里的萧茗除了刚上车时的几句言语,渐渐没了声响;石亭玉不禁回头透过门帘缝隙望去,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石亭玉放缓速度,把马车赶向路边停了下来,轻声进入车厢之中,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的为萧茗覆上。
行人无踪,四下皆静,唯有马儿不时走动四肢弄出来的声响;朦胧夜色中,小小的人儿,脸上可见的疲惫,双目紧闭就这样枕着药箱睡着了。
今天在彭家与燕姨娘半智斗勇,又差点死于非命,把她累着了吧。
脸蛋白哲透亮,像是透着光,石亭玉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半响,伸出的手最终轻柔的抚顺她凌乱的秀发。
他一直知道萧茗是坚强的、隐忍的,没想到她今日会执意让燕姨娘道歉认错,若不是徐氏别有用心的帮助,萧茗怕是难以愿望成真。
石亭玉慢慢放下手,看着熟悉的睡颜微微叹息,冰凉的双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你放心,所有欺你的、辱你的人,都将会得到惩罚,有我在,我将护你所有。
石亭玉带着熟睡的萧茗赶回萧茗自是不提;彭府中,彭游钦疲惫的按着隐隐发疼的天阳穴,这一天过得叫什么事。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古人诚不欺我也。
想到今日之事就一阵烦闷、一个萧茗让他身心俱惫,好不容易平息下此事,有了个还算满意的结果,可轩哥儿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不顾病弱的身子闯进了他的书房。
轩哥儿不顾身子闯进来目的自然是为他生母求情,为了让他把燕姨娘留下来,只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把他弄得神烦,想撞墙有没有。
好不容易把儿子安抚住找发了,世界终于安静了,咱们的知府大人才得以安抚一下下他受伤的神经。
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声轻轻的传来,方伟看着闭目养神的老爷,到嘴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了。
唉!这种事怎么好说出来呢?老爷知道了必然会勃然大怒。
“何事?”半响,彭游钦才有气无力的问,不用睁眼他都知道来人是谁。
“老爷,小的刚才收到一份东西,你还是看看吧。”方伟说道,把手上的拿着的东西递了出来。
“嗯。拿来。”彭游钦轻轻伸出手,摊开手掌,方伟自然而然的把东西放在了那只手上,收回收之时顺带察了察脑门上的汗。
这个大冬天的,还真的个热呢。
东西不多,就两页薄薄的纸,方伟被惊出一声冷汗来;彭游钦看了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见他惊得跳了起来,快步行至方伟身前,抓着他就厉声喝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声音里前所未有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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