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你就把人交出来吧!不然大人会打我们板子的。”何来顺求道,人就在屋里,不然一个萧家的大管事会闲着没事当守门神,昨日还是蒋四海守着呢,不是防着他们防着啥。
恨恨的盯了一眼守门神易风,得到的居然是易风拱手礼。
何来顺:“……”好气啊!
好想打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是我们无能,那人实在奸滑,在昨日就逃走了。而屋里这个人却是家里的,偷了贵重东西才把人关在这里的,因为是家事所以不敢劳动官府。”萧茗眨着眼继续装糊涂。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骗人的小星星。
她怎么可能会交人,敌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呢?兴许一交出去就会有不明黑恶势力把人弄走,从而给她以及蒋四海带来杀身之祸。
至于彭游钦会不会恨她入骨?彭游钦会撕破脸派来抢人?她完全不担心,他捂着还来不及,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办事无能,是四海镖行查获真相抓到的凶手。
那么,到时候等来的就不是朝庭的嘉奖升官发财,一个失职失查之罪跑不了。
所以,彭游钦才让周朝阳与何来顺悄眯眯过来要人,至于恨不恨,讨不讨厌她,他自己心里憋着去。
“你们若是不相信,再进去看看。”
周朝阳看着神色飞扬的萧茗,只觉头更疼了。
人都被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了,还见个p啊!昨日他们进去看了,完全认不出来,双手双脚被废,连言语都不能。
比官府还暴力。
这个贼也是忒倒霉了。
何来顺看着自家老大,他们要硬闯吗?可是不行啊!打不过,得搬救兵。
无论怎么劝说,萧茗都咬死了屋里人是个贼不是杀人犯,更不愿意交人。
出了屋,二人牵马走在乡间小道上,何来顺看着一脸沉默的周朝阳,“大哥,这事咋办,萧茗也太不给脸了。”
知府要人,萧茗不给,他们在中间受夹板气。
“我明日就请命去追捕元凶张诚。”周朝阳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留下的何来顺一脸呆愕。
追捕个p啊!
“哎!累死我了。”萧茗拈了颗葡萄入口压惊,终于把人弄走了,让她一个内心成熟年过三十的老女人演一个天真不讲道理的小姑娘,真是难为她了。
真心的累。
“哎,气死老子了。”夏小八气极败坏的走出房门,连着两日审问不出结果让他忍不住爆粗口。
前两天他还自鸣得意显摆自己很有本事来着,能办易风与明叔不能的事,可一转眼就被狠狠打脸了,一想到回去面对的是蒋大姑娘埋怨小眼神,别提有多憋屈了。
男人真的不是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夏小八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灌了一口凉茶,直接开骂起来:“这个家伙真是块硬骨头,什么招都用了就是不招。”
萧茗抬眼看了一眼夏小八,只想说一句你吹大作了,昨日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把他老底掏出来的。
还好还好,香媛不在此。
看着夏小八气急败坏的样子萧茗反而平静下来,心里平静如一波,久经江湖历练的蒋四海都拿他无法,何谈稚气未脱的夏小八,萧茗反过来劝慰道:“你别急,急燥上火,怒气伤身,这两日因为我的事把你们累着了,为了这件事让你们担上风险是我的过错。”
他们在平城抓人这么大的事怎么逃得过彭游钦的眼,是以彭游钦一直认定主犯在他们手里,把那十来个给了他他居然还想要人。
不过他要政绩明显敌不过萧茗要的真相的坚持,人是注定得不到。
“你怎么客气起来了。”夏小八奇怪的看了萧茗一眼,他回来不就是保护萧茗一家的嘛,差一点让萧茗她们身处险境,让世子爷知道了还不得罚死他。
可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成。
好气人啊!
事到如今,他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这个姓张的怎么可能为了父亲的病而四处杀人,血能治病?天方夜谭。
而且这个姓张的明显是哪家培养出来的死士,意志坚定,不受外力所控。
无论是他还是久经百战的蒋四海拿他都无可奈何。
可是,他又看不懂萧茗了,人抓了交官府便是,为何还要把人扣下来审问,难道只是为萧昱报仇?
夏小八想了想就按下了心中的疑问,萧茗说什么便是什么嘛,没瞧见因为萧昱受伤蒋四海直接把那些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几日,累着你和姐夫了,先歇歇,我去看看他。”萧茗说道,站起身来向室内走去,梨儿亦跟着。
只开了一面窗的室内阴暗阴沉,地上的血迹、水渍像从不曾干过一样,室内所有摆设都被搬空了,只余下一把坐人椅子。
角落里躺着一个人,像死猪一样没有生气,除了睁开的双眼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外身上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房门打开来,照亮了一扇门的光亮,萧茗走了进来,看着角落里的男人,躺在鲜红的血水中,手脚被废,惨不忍睹。
一息尚存,也只是活着,天知道这两天他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姐夫,我和他说几句话。”萧茗看着蒋四海说道。
蒋四海点头,看了一眼毫无反抗之力的某人就出去了,他是不相信一个手残脚断的人还能有反抗之力。
至于梨儿,自然是要留下的,还体贴给萧茗关房门,再回来站在自家姑娘身边。
萧茗:“……”
瞪眼,你这个死丫头,气死我也~
萧茗在屋内唯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平静的看着他,许久未曾一言。
屋内外一片安静,除了三个人呼吸的声音再没有了任何多余的声咱。
“你要死了,你的主子知不知道?”许久,萧茗打破沉默,柳忠没有动,萧茗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也是个人物,有你这样忠心的奴才你主子应该很高兴的吧。可惜…”
柳忠还是没有动。
“死后连一块墓碑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有人记得你,你的主子会不会记得你呢?他会不会为你挽惜,或是在你死前来救你?”
柳忠努力睁了睁眼,眼角干涸的血迹令他动一分便痛十分。
救?他这样无用的奴才主子会来救他?不可能,死了便是死了,除了父母亲没有人会记得他这个人吧!
他一生下来就是奴才,为主子效忠尽力,若是办事不力唯有死路一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泄露柳家机密,才能保父母平安。
可如今,他连选择自尽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