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策正想以陛下身体欠安为由再次反对,龙椅之上的景和帝已经被沈澈极为大逆不道的话给征服了,站了起来,威严道:“摆驾出宫。”
“皇上不可!”包括柳策在内的大半数人都跪下来激烈反对。
“众卿不用担忧,朕的天下,百姓是朕的子民,朕出宫去看望朕的子民有何不可,再者说朕只是微服出巡。”
景和帝霸气宣言,还特意提醒是微服,很体贴了,然后离开了朝堂准备去换一身便服,一众护卫太监宫女们便跟着退了出去。
沈澈对着离开的背影高喊一声:“陛下英明”
跪在地上的柳策慢慢的站了起来,心里对景和帝刚才的话回吟道‘朕的天下,朕的子民……’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啊!
几个官员揍过来问:“柳大人这为何是好,陛下执意出宫,万一……”
“陛下既然执意出宫门,我等自然誓死随护。”柳策轻声说道,也踏步走了,即然微服,自然是要换下官袍,着便装的。
满朝文官,一个个的摇头叹息,渐渐走了。
沈澈悠闲的摇头玉骨扇,切了一声:“得行!”
一国之君出行并不简单,哪怕微服,在群臣注目下的微服。
等到景和帝带着一群朝臣出了正阳门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
出了正阳门便是为烟繁华朱雀大街,马车缓缓的行走着,景和帝与沈澈二人共乘一骑,大太监冯永良坐在马车辕上,陈方冲当马夫牵着马向前,二人皆是身着便服。
马车里,沈澈完全没有顾忌的掀开车帘看窗外,嘴角笑道:“皇兄应得感谢我呢,没有我,你哪里能出得宫门一步。”
“是,为兄谢谢你了。”景和帝好笑的道,这个堂弟在他面前真的没有一点身为洛亲王世子的样子。
二人独处时,也没有对他这位君王的敬畏。
随时都是一副潇洒不羁,不拘于君王之礼。
不过,皇室人丁凋零,明真大师出家为僧,无心朝政,洛皇叔长年居住在皇庄养病,如今在京城也唯有他们兄弟二人了。
“洛皇叔身体如何?”景和帝问道。
“倒比去年好些了,能下床多走几步。”沈澈说话,他这一次除了景和帝的差事,还取道去了皇庄看望父王母妃,顺带送去了三支两百年的人参,还有一些其它的珍惜药材。
人参自然是从萧茗那儿买来的,不得不说,自从萧茗到了京城后,他拿人参都方便了许多,萧家是养人参的大户,就连院子里养的都是人参等名贵药材。
每一株提溜出来都是价值千金的,别家求而不得的,她家多如牛毛,不足为珍。
他随时需要了,去萧家拔几株便是了,当然得给银子。
只是,此次出城去看望父母,少不得又被母亲催婚一回,沈澈有些忧伤了,如今父亲的身体康复了许多,母亲的目光就盯在他身上了,他的逍遥日子快要到头了哦。
“皇叔身体能够安康是喜事,希望他能早日康复。”景和帝自然不知道沈澈被催婚的苦逼。
正说着,车窗外便传来了孩童的声音。
吾皇景文
圣帝明王
德隆望尊
尧鼓舜木
任人唯贤
……
君圣臣贤
得君行道
风虎云龙
明并日月
海晏河清
…….
景和帝亲自打着帘子,看着街面上的孩童们唱唱跳跳的玩耍着,嘴里念叨着着的正是夸耀当今圣上的话语。
有走了一段路,直走到朱雀大街末端,还有不少议论西北大捷事件的,人人皆夸当今圣上英明神勇。
沈澈所言非虚。
至于什‘西北军万岁,白玉将军万岁’这样话语却是没有。
他们听见了,后面几例马车上的众文武百官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的,大家都是混迹官场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耳不聋,眼不瞎,心更不傻。
陈源喜形于色,背脊挻得笔直,这回看你们这些老匹夫们怎么狡辩。
打脸打得啪,啪,啪的。
谣言不攻自破了。
景和帝与沈澈同乘的第二列马车里,柳策静静的坐着,车窗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久久不绝。
他与陈源派系不同,分争过大,二人是不可同坐一列马车的。
于此,与柳策同骑一列的自是内阁里与柳策亲近的臣官,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由有些急迫,有人犹豫的道:“柳大人,你看这事?”
“罗大人,西北大捷,可喜可贺,白玉将军能力出众,皆是陛下慧眼识珠,英明绝断,方能风虎云龙,海晏河清。陛下是千古一帝,以前听来的谣言便不要再提了。”柳策静静劝诫着身边的官员。
那些官员闻言一震,忙反应过来:“柳大人说得是,陛下英明。”
于是呼!一场风波被消弭于无形。
随后,随着朝臣文武百官的踊跃捐款,京城上下也发起了一股为西北军添砖添瓦的捐赠活动,有钱的给钱,有物的给物,有粮的给粮。
很多大商户都捐得很多,因为捐得多的人会在功德碑上留下捐赠人的名字,上面会记录着是哪一场战事,哪一年月,哪一个家族,捐赠数额,等到战事结束后,功德碑会收入朝廷专门的功德林之中,供后世子孙参观叩拜,这对于家族来说,是一种无上荣耀。
所以,朝廷的每一次捐款活动,都会有很多人参与。
不止是在京城,就是在京城外,都有源源不断的物资银钱运过来,全国上下一心,空前团结,所有人都希望西北的战争能够胜利,开疆拓土。
于是,户部,兵部组织了几次物资运往西北,全国上下都关注着这一场收复之战。
当然,蒋家,周家,萧家,都在这一场洪流中也捐款不少。
而在朝堂之中,柳策一连几天都奏请封王之事,力谏景和帝册封白玉将军石亭玉为西北王。
渐渐的,在他的坚持之下,朝堂上有不少人跟着奏请。
只是都被景和帝留中不发,甚至被逼得狠了,景和帝怒气攻心,直接晕倒在朝堂,随着景和帝的病倒,这一提议暂且搁置。
朝堂上偃旗息鼓了,萧家又热闹了,因为沈澈回来了,他不回他的洛亲王府,直接到萧家来蹭吃蹭喝来了。
当然,他也不是白来的,带了不少礼了。
当他第一次见到萧涵时,就被惊到了,不自然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与他比肩的人,比他俊秀。
于是,厚着脸皮与萧涵切磋一翻后,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幸哉!幸哉!才学上不如他,长得比他黑。
是个黑娃。瞧萧涵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身健子肉,他没有傻到去与萧涵比试武艺,武艺切磋那是傻子干的事。
他很有危机意识,他比萧涵年长许多,也就只有现在他才勉强占着优势。
鉴定完毕后,沈澈就拿出大哥的架式,狠狠的指点了一翻萧涵的学业,看着萧涵在他眼皮子底下乖乖求教,他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