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二兄弟看见戚飞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这些年作恶太多,来寻仇的数不胜数,让他们一下子想起来太为难了。
还是陈庆先反应过来。
“你莫不是戚家的那个孽种。”
“正是,宁神府知府戚裕之子戚飞沉。”
“我还以为你这个小杂种早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怎么,还敢过来报仇?”
陈康的脸上满是嘲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戚飞沉是什么情况,毕竟他的丹田就是他一手毁的,也是他把他关进地牢里百般折磨。本以为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早就撑不住死了,没想到给他逃出来了,还给自己热了这么大的麻烦。
“杀父之仇未报,我怎敢死去。陈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
说着,戚飞沉便提枪冲了上去。
戚飞沉看着文文弱弱的,但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枪出如龙,舞的有模有样,招招朝着陈康的命门而去。
陈康虽说喝了点酒,脚步虚浮,但毕竟修为在那里放着,加上还有陈庆在一旁助阵。修为受损的戚飞沉根本不是对手。
勉强过了几招后便败下阵来。
不是吧,阿瑟。看你单枪匹马就敢冲进来,她还以为有什么压箱底的底牌。结果,就这?!
不行,她得赶紧想想办法,可不能让他折在这了。
季寒英见势不妙急忙开始在自己的储物器里搜寻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东西。捡来的刀枪棍棒?不行。装东西的麻袋?不行。疗伤药?不行唉,这个好!
季寒英掏出一个小瓷瓶,满意的点了点头。
“呸,小崽子。老子好心留你一条狗命,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纳命来。”
陈康揪着戚飞沉的衣领,猛朝他的腹部踹了一脚,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拉到椅子面前,自顾坐下。
“咳咳咳”
戚飞沉咳出一口鲜血,本就没好的伤势更是伤上加伤。
“狗贼,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做梦的时候不会看到有人来找你们索命吗?”
“老子CAO你MD,死到临头了还他妈嘴硬。”
接着又朝着他的身上猛踹了好几脚,看他气息奄奄了才被陈庆拉住。
“大哥,差不多了,我留着这小子还有用。”
“呸。那行,就交给你了老二。狗东西,真TM晦气。”
陈康走之前还不忘再踹一脚,要不是还得想办法把山寨里的弟兄们叫醒,他绝对还要在折磨他一会。
“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地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到的。”
陈庆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你猜?”
“呵。”
陈庆冷嘲一声,脸上露出来不怀好意的笑容
“从地牢里出来又怎么样,你猜猜你们能不能离开这个山寨。而且你猜等山寨里的人都醒了,你们逃不逃得掉。”
戚飞沉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虽然不怕死,但是不能连累其他人。要是真的出不去,哪怕藏得再好,等药效过去那些山匪醒来,地毯式搜索的话,怕是藏不了多久。
“卑鄙。”
“卑鄙?!哪有你们戚家做的事卑鄙!”
这话不知道触碰到陈庆的哪条神经,他掐住戚飞沉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表情狰狞。
“十年前,我和大哥跟你们戚家无冤无仇,结果你们咄咄逼人,没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如今只能算是孽力回馈。这十年,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如今,你居然还敢来报仇,好大的脸!”
“这十年里”
眼看着陈庆要开始讲述自己十年来的悲惨经历,季寒英抓准时机把自制的“修真界烟雾弹1.0”扔了下去。
不仅可以模糊视线还能屏蔽微弱神识探查,要知道她辛辛苦苦,风餐露宿,九死一生,多次试验也才有两颗,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来用的保命神器。里面用的好多药材,矿物还是跟系统赊账买的,之后都要做任务还的。
反派死于话多,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打断吟唱跑路,难道留下来过年啊?
她从刚刚扒拉出来的缝隙里跳了下去,感谢万能的青砖瓦,水泥封顶的话她是真的没办法不惊动他们还能丢烟雾弹的。摸索着抓住戚飞沉的胳膊,不顾他的惊慌惨叫,赶紧施展《轻身决》跑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烟尘散去,陈庆见戚飞沉不见了,瞬间明白他还有同伙,气急攻心,脸色涨红。想叫人去找,又发现山寨里的有生力量,基本上都被消耗了。这么一想就更气了,差点气急攻心昏死过去。
“呼呼跑到这应该追不上来了吧。”
季寒英气喘吁吁,连呼吸都带着血锈味道,比在大学时参加期末800米裸考还累。
“咳咳咳咳咳咳”
戚飞沉本来就是受了重伤,被她这么拉着一跑,别没死在仇敌手上,反而死在了被营救的路上。
“没事吧。”
季寒英转过头来询问,这一转头看见戚飞沉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吓坏了,连忙把金疮药拿出来打算给他上药。
“嘶”
“很疼吗?那我轻一点。”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
戚飞沉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不好好藏起来,要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但他心里也明白,八成就是来救自己的。那他也没必要在责怪什么,又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在别人帮助了着自己之后,还要摆一副教训人的脸嘴。
“那个,你和他们是怎么回事啊?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吧。”
“嗯,听到一些。”
季寒英不相信这么温柔,会考虑所有人的戚飞沉会是山匪口中的卑鄙小人,但她也不能就因为山匪是坏的,就断定他们说的一定是骗人的。
“我爹宁神府知府,一生为人清廉公正,很得百姓爱戴,从未与人为难。可是七年前的一个晚上,陈康突然闯进我家,把我们全家人都杀了。连我当时才刚刚过周岁的妹妹和家里养来看门的大黄狗都没有放过。我因为正在跟着同窗在河云书院修行的缘故,逃过一劫。等我回家的时候,就听到了家中无一人生还的噩耗。那天因为是我妹妹的周岁宴父亲不想让太多人来打扰,所以那天的防备很弱。如果如果如果那天我在家,那天要是守卫还在,他们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戚飞沉说着说着,泣不成声,眼泪哗哗的流,沾湿了衣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节哀“
“没事。”
这些事情压在他心里太久了,和人倾诉完,反而心里舒服多了。